倪曼青内心打着鼓，用笑化解两人间的尴尬，委婉拒绝，“今晚我挺累的，想早点休息，改天吧！”

叶琛嘴角的笑凝滞了两秒，他垂下手，应和道：“好，你早点休息！”

“晚安！”

叶琛颔首，站在门前，微笑的看着她把门关上。

待里面的光全数收敛时，连同走廊的感应灯也暗了。

陷入黑暗的叶琛，面罩寒霜，眼底泛着森凉的光。他痛恨地刮了眼被倪曼青关上的那堵门，如果今晚站在她门前的是聂司城……

不甘、愤恨令他的俊脸看起来狰狞恐怖，他转身，勾起一丝不好怀意的笑，往电梯走去。

12楼，“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发音不准，音阶不全的男声唱着经典曲目，他自我享受的“美妙”旋律无疑是噪音。

电梯门打开，“踏――踏――踏――”清幽有力的脚步声，在悠长的走廊中响起，走廊的感应灯“啪”地一瞬打亮，映照在叶琛那张阴戾的俊脸上。

一阵冷风吹过，撩起他额间的碎发，他黑眸寒芒一闪间，在唱歌的那户公寓门前停下脚步。

他记得这声音，正是刚才电梯那个章、先、生！

“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男人的歌声，他不耐烦大喊，“大晚上谁啊？”

稍后，男人出来开门，脖颈圈着浴巾，衬衫半搭在肥硕的肩上，皮带解开一半，显然是准备去洗澡。

看到门外的人，一丝愕然后，不屑一笑，“嘿，是你这小子……”

……

次日，晨光飞舞，悠悠的门铃声成了最好的伴舞曲，只是在这个点响起，直觉告诉倪曼青，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她开门往外看去，一名公寓保安身后站着两名警察，倪曼青疑惑地看向他们，“请问你们找谁？”

其中一名警察扬了扬证件，严肃问道：“聂司城在这吗？”

倪曼青第一时间想到了叶琛，但毫不知情的她，不敢妄作定论，“他不在这，应该在家吧！”

她也不肯定，叶琛昨晚究竟有没有回去。

“我们去敲过门，没人回应，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倪曼青勉强扬笑，眼底划过一缕细究的光。

“我们接到报警，昨晚十一点许，聂司城上门殴打12楼住户章文添，受害人目前已住院治疗，我们是来调查事发经过的。”

一缕惊愕从倪曼青眼底破开，她秒懂，肯定是叶琛干的。

就在她思考间，警察又开口道：“你能联系到他吗？”

“我试试吧！”倪曼青把警察请进客厅后，迅速拨通电话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连续数次，回应她的只有机械女声。

倪曼青无奈地放下手机，“不好意思，他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我们调取监控，发现昨晚在电梯内，聂司城和章文添曾经发生过争执，你是目击证人，我们需要向你了解当时情况。”

倪曼青冷静地坐了下来，“可以，你们问吧！”

“聂司城和章文添先前有什么恩怨吗？”

倪曼青摇头，“没有，大家虽然同为邻居，但平常没什么交集。”

警察迅速做好记录，又问道：“昨晚你们在电梯，为什么起了争执？”

倪曼青沉默了一会，说道：“昨晚章先生喝醉了酒，出言侮辱我，还试图对我动手动脚，我男朋友看不下去，才和他起了冲突，但当时被我制止了。”

“当时章文添对你说了什么侮辱性的话？”

倪曼青细细回忆后，如实道：“起初他说要约我吃饭，后来说要包养我。”

“我们看过监控，在十点五十五分时，聂司城出现在十二楼，你知道吗？”

“不知道，”倪曼青语气透了丝无奈，“他送我回家后就离开了。”

警察又围绕案子问了几个简单问题，离开前，再三对倪曼青叮嘱，“倪小姐，目前受害人章文添已经验了伤，我们将会对聂司城进行治安处罚，并需要他承担受害人医疗费和误工费等费用，如果你找到他，务必劝他自首，你们是律师，也知道这只是轻罚，只要拘留赔偿就完事，希望他不要小事化大。”

“知道了。”

把警察送走，倪曼青又拨通聂司城的电话，但依旧是无人接听，她焦急地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车影纷沓，眼底卷入思量――叶琛，你究竟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