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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殿试(2 / 2)

萧锡看着陈信冷哼:“会元之位被你夺了去,状元的位置我定然不会相让于你。”

林尚戏谑的看着萧锡:“萧公子,你自己扪心自问,陈信需要你让吗?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的探花之位吧,毕竟往年后来居上者也不少,可别掉到了二甲去,贻笑大方。”

萧锡一甩袖袍,脸色微沉:“管好你自己吧,别写成了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让皇上连三甲都不想给你。”

最次等就是三甲,林尚大不了就是三甲的最后一名,倒也不会像太宗时期殿试也要淘汰一批人。

见着萧锡踏进了宫门,林尚忍不住挥了挥手臂,在他背后张牙舞爪一番,他在京城学的沉稳在萧锡面前霎时就能被毁掉。

陈信拉住了他:“宫门前要守好仪态,不然被有心人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林尚收敛了情绪,三人被宫里的太监引着先去了保和殿,他们先要点名、散卷、赞拜、行礼,最后才去金銮殿上参加殿试,殿试只有一题,只考策问,考的就是各个贡生对于政a治世事的理解。

到了赞拜行礼,他们先行了几次大礼,陈信就感觉自己髌骨处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有了护膝,跪拜之事应该比较容易,可是他却感受到了一言难尽的痛楚。

他不自觉的看向柳豫升,柳豫升在一旁指了指自己的护膝,脸上显示出笑意,似乎在说好在有这个护膝,陈信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疑心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错觉。

他们进入到金銮殿上,向着皇帝三跪九叩,皇帝坐在殿上威严庄重,没有贡生敢抬头直视。

可陈信这一跪却不禁闷哼出声,他现在已经确定,护膝之中藏了东西,小而尖锐,不断的磨损着他的膝盖。可是已然走到金銮殿上,不能出恭,不能放弃考试,他就只能忍着一次次的跪地。

他感受着髌骨上的刺痛,握紧了衣角,傅宛莺,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文宗让各贡生按序入座,他注意到陈信的脸色苍白,不禁皱了皱眉,这可是殿试,别的贡生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陈信却如此筋疲力尽的模样,叫皇上看到必当不喜。

可他哪里知道,现在陈信跪坐在地,膝上却有锐物磨蹭他的皮肉,如十指钻心之痛,他能勉强跪在这就已经花尽了力气。

皇帝挥了挥袖袍,高声道:“朕闻'洁净精微,《易》教也',众贡生可举其义而陈其数焉。”

各个贡生心里听着皇帝的策论,都纷纷一震,以往的策论的问题都是长篇大段,有迹可循,可如今渺渺几字却要他们高谈阔论,比起往年是要难了不少。

他们听完了题,纷纷举起了笔,却迟迟没有落在纸上,大多人是没有机会争上一甲,可是二甲的名次却还是能搏上一搏,这道题需要细心的构思。

陈信不但要思索策论,还要忍受着髌骨之痛,拿着笔的手都在不断德发抖。

经过这么多事,皇帝对陈信自然感兴趣,可是见着他开考不久,就一直冒着冷汗,全身都在微微发抖,与传闻中冷静自持的模样大相径庭,不禁有些失望,很快移开了眼神。

何文宗盯向陈信,眼里的不满直接表现在了脸上,他不知道陈信在想什么,殿试这么这么重要的考试,却是状况频出,要是他这次考不上状元,满朝文武可都是要看他的笑话。

陈信轻吐了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思绪集中在髌骨处,他开始提笔而书,中途屡屡停笔,不是因为才思枯竭,而是腿上的疼痛难忍,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出声,在皇帝面前失了礼仪,就算他中了状元,也不会得到重用。

几个时辰过去,不少贡生的腿都已经酸麻不已,可是他们却始终一动不动,全身心的集中在策论之上。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宫里的太监开始掌灯,伺候皇帝的老太监道:“皇上,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会儿,这里还有何大人守着。”

皇帝摆了摆手,见着有些贡生坐在角落处光线阴暗,对着太监吩咐道:“给他们每人的桌上都点上烛灯。”

太监立即唤来人手,穿梭在各个贡生的中间,将烛台摆了上去。

过了一个时辰,陈信誊抄完答卷,放下了笔墨,跪了一天,髌骨处又有东西磨着,他浑身上下已经大汗淋漓,模样有些狼狈,可是不管怎么样,至少策问是完成了。

何文宗见着一旁的刻漏里的沙已经漏完,冲着敲梆的太监点了点头,梆声一响,没人敢再动笔,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等着太监收卷。

皇帝扫视了几眼自己尤为关注的几个贡生道:“今日你们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传胪大典上,朕会亲自公布你们寒窗苦读的成绩。”

“谢皇上。”

众贡生磕头,皇帝在这坐了一天,也甚是疲乏,吩咐了何文宗几句就回宫休息。

陈信见着皇帝一走,终于忍不住的瘫倒在地,柳豫升顿时惊骇的上前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