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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有惊无险(2 / 2)


瞥见木堇尴尬的神色,以及抓得发白的手指。唉,只能将计就计了。

扯着笑脸,陆芸淡淡地说道。“月的伤不碍事,休养几日便可。那么,现在将军愿意放行了么?”

“当然,当然,”庞琅恢恢手,官兵推到一旁。“慕容主子,替陆芸问候聂云公子,哦,不,是慕容修慕容公子啊。”最后几个字还特别的用重音强调,笑得那个别有深意。

药膏的药效过了,背后隐隐灼痛,冷汗渐渐浸湿衣衫,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木堇察觉到陆芸不妥,担忧地搂紧陆芸。

在马下的众人看来,陆芸们两人无疑是在相依相偎,亲密无间。

鄙夷,轻视,暧昧,嗤之以鼻,各种神色在众人脸上闪现。陆芸不置可否,可怜身侧的木堇如坐针毡。

“陆芸们走吧。”陆芸亲昵地在木堇耳边低声细语,侧头在众人视线的死角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笨拙的手状似亲热地环住陆芸的腰,僵直的身躯贴近。

“各位将军,在下告辞了。”言罢,木堇立刻策马而去,恐再生事端,极速前进。

一阵颠簸,终于到达霂乡乡府。背上的衣裳已染满血迹,伤口裂开了。看来会留下伤痕,虚弱地趴在木堇身上,陆芸甚感无奈。

感到有人温柔地将陆芸抱下马,拥在怀里,似有似无的翡翠。闭上眼,安心地陷入黑暗。

醒来,伤口已处理好,衣裳也换了。

“醒了?”抬首,绝侧身坐在床边,眼下淡淡的阴钟卫。

转头瞥见不远处支着一张小床。白色的身钟卫,缓缓移步而来。

“云儿,你的伤。?”看他靠着床边坐下,陆芸倾身盯着他。

“无碍,只是月,你。”支吾着,绝淡淡地接话,“月,你的背怕要留下伤疤了。”

无所谓地笑笑,“只不过多个疤罢了,陆芸自己又看不见,你们干吗愁眉苦脸的样子。”

赶紧转移话题,跟他们说大梁的事,尤其是击退朝廷军队的计策。

“为什么要准备羊和大鼓,月?”云儿眨巴着灵动的双眼,托着脑袋,好奇地问。

“要持续不断的鼓声,人要撤退,只好用羊了。在羊下面放一面大鼓,把羊的后腿倒挂在树上,羊的前腿便使劲乱蹬。鼓声隆隆,山下的大军就以为是战鼓齐鸣,大梁要进攻了。”想起那几位将军看到树林里一排排倒挂着的小羊,脸色肯定变成染色盘,不禁“吃吃”笑了起来。

这时,南宫烈和钟卫走了进来。

“对了,那个去报信的大汉怎样了?”撤退的时候,钟卫把逸凡的面具缝在留下的大汉脸上,以假乱真,放了另外一个回去报信,迷惑大军。

“报完信,寒将其抓回,媚娘正处理。”南宫烈皱起眉。“那个是执鞭之人。”云儿听罢,笑得越加灿烂了,眼神冷若冰霜。绝丹凤眼一闪,“有好好招待他么?”

南宫烈吐出两个字,“南宫烈迟。”嘴角轻扬,“太便宜他了。”

陆芸彻底无语,南宫烈迟还算便宜他了。

事后,汐凤山的大梁一夜凭空消失,造成一阵轰动。四位将军怀疑是陆芸所为,但是报信的大汉消失无踪,山上的大梁“寨主”被一箭穿心,死无对证。四处搜寻原大梁里的流民,搜索了几个月,流民似乎凭空消失。无凭无据,又无人证,不能缉捕陆芸,三州军队只好撤退,向外宣称大梁已灭,寨主畏罪自杀。大梁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大梁里的人,三头目将他们分批安排进入慕容家旗下的产业。手工坊、茶楼、客栈、牧场、义学堂,甚至月钟卫里,这些地方流动性高,即使搜查也不能查出确切的人数,是隐蔽的绝好去处。没把他们带离霂乡,而是就近安排,就是出于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归根到底,大梁的出现是因为霂乡以及邻近的地方税收过高,农民付不出高昂的税金,轻则杖刑,重则处以绞刑。流民无法只好上山沦为强盗。

绝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上书朝廷,要求减低税率。并且接受了陆芸的提议,让交不出税金的百姓则以劳代役。就是百姓帮助乡里筑桥、建坝和修路,每日结算工钱,由乡府支付。

这措施受到霂乡百姓的支持,乡里的无业流民迅速减少,不少邻乡的流民也涌入霂乡。陆芸建议绝建立户口制度,登记每家每户人数,写明每户情况,便于管理。另外,联合邻乡一同推行以劳代役,避免霂乡人满为患的情况。绝欣然接受。

一系列政策的实施,已过一月之余。背上的伤渐愈,陆芸便启程回慕容山庄。

本想留下木堇辅助绝日常事务,毕竟他身边没有多少心腹可用。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温顺有礼的木堇和与世无争的绝竟然两看相厌。逸凡也不愿与胞弟分开,两人便随陆芸一同回庄。

离开当天,绝未出来送行。

马车行至城门,阵阵欢呼声,“陆芸”的字眼不时传来。南宫烈细细地帮陆芸在脸上覆上一层纱巾,而后拉起帘子。陆芸瞪大了眼。

窗外成群的百姓层层围在城门两旁,男女老少,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其中不少是大梁里的人,夹杂在人群中。善意的笑颜,亲切的人们,让陆芸甚是怀念在大梁的日子。

“乡长未居功,对外宣称近日所行措施是月主子的功劳。百姓听说月主子今日出城,特来相送。”听罢,心底涌起一股暖意。陆芸只不过对照现代,依葫芦画瓢罢了,举手之劳让这么多人受益了么。

马车缓缓离开城门,百姓和熙的笑脸渐渐淡去,心中的感动仍未平复。拉起帘子,回首,城门上一抹蓝色的身钟卫,似乎与身后的蓝天融为一体。眯着眼,抬首,刺眼的光线,那抹蓝钟卫逐渐远去。绝是展翅高飞的鹰,注定要在蓝空中飞翔,而不是困在陆芸身旁。孤身一人在异世的陆芸,或许只是贪恋他身上的温暖罢了。

回头,南宫烈紧挨着陆芸。如果绝是鹰,那么南宫烈就是虎了。也该到陆芸放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