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月闻言，娇躯颤动。

“你、你不恨他们？”

目光没有一丝动容之色，清澈如水的楚云修淡然道：“无恨，但也无爱。”

“为什么？”

“孕育之恩大于天。”

楚傲月有些激动，眼中带着殷切的期盼：“那还能重归于好吗？”

楚云修沉默。

在楚傲月期待的眼神下，叹了口气的楚云修怅然道：“有些事我无法改变，但覆水难收，破镜难圆，生育之恩与抛弃之恨两消。他们，永远只停留在我五岁的记忆之前，记忆之后，只在心里，不存于世间。”

“嗡嗡嗡……”

听到楚云修的回答，楚傲月只觉得脑海中一片轰鸣。

沉重的挤压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从未在人前流露出自己脆弱一面的楚傲月，这一刻，在楚云修的话音落下之后，从她的眼角处，一滴透明的珠光闪烁，带着满满的愧疚、自责以及曾经仅存的一丝记忆滴落地面，化作一颗五彩缤纷的钻石。

“莺姐，母亲和大哥哥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注意到楚傲月情绪变化的楚莺，内心替她感到心痛。

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的楚莺温声道：“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就会明白。”

“可我怎么感觉大哥哥和母亲早就认识？”楚怀香困惑。

楚莺一时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楚云修。

脸上带着一丝凄笑的楚莺感叹道：“是啊！你的大哥哥和主人认识，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样吗？”楚怀香看向楚云修，若有所思的样子。

另一边，同样觉得情况超出自己预料之外的雪焱，明亮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的两人。

心中似乎在思索什么的她，感觉有些在她脑海中奇怪的疑惑正在一点点顺清。雪焱有一种错觉，她这几天在楚傲月身边知道的事与现在看到的一切，好像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全部理清楚，但就是这最后的一点契机，成为她把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的最大缺陷。

“到底什么地方没有捕捉到？”雪焱心中想着。

楚傲月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面对楚云修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神，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如果当年的事他们有苦衷，你也不肯原谅他们？”

“当初倪家将焱儿抓走，我没有跟他们废话，直接杀到倪家关押焱儿的地方把她解救出来。而如今，我没有用同样的方式解救焱儿而是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目的吗？”楚云修答非所问，但言语中，又好像与楚傲月的问话有什么联系。

楚傲月心痛。

都说之子莫如父母，但现在她完全不知道楚云修目的，可见她的失败有多彻底。

“能告诉我吗？”

“本宫”变成“我”，楚傲月此刻内心的变化有多强烈可想而知。

楚云修眼中有了变化，冰冷地眼神直视着楚傲月：“我站在这里就是给你解释的机会，我也想要知道，当年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和湘儿。”

“什么？”

楚云修的话一出口，待在楚莺身边的楚怀香，雪亮的大眼睛猛然一睁。

而楚云修身后的雪焱，也在这一刻，那个她心中最重要的缺陷补上。这段时间楚傲月在她身边的种种顿时彻底明了。

“她、她就是云修哥的母亲？”雪焱难以置信地盯着楚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