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五十九章灭她满门(2 / 2)


四皇子即便对父皇的处置已经有所预料,可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是不知您要如何处置虞折烟。”四皇子硬着头皮道:“她如今已经是南安王府的人了,如今还有孕在身。再说她亲自指证她的父亲,也是有几分的功劳的。”

皇上在背地里早已知晓虞折烟与顾玠的百般恩怨,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宠臣,“冬琅,你说你?”

四皇子一听父皇居然要听顾玠的意思,带着几分请求的眼神不经意间看向了他。

顾玠的眼底一阵冰冷,目光还是落在虞折烟的供词上。

他还记得她说自己不识字,可那样纤秀的字体,却是从她的手里出来的。

“微臣以为四皇子言之有理,世子的侧妃虽是虞家的人,却大义灭亲,想来也是忠于圣上的,还请皇上网开一面。”顾玠说的不卑不亢,好像没有半点的私心,一切不过是秉公办事。

皇上的目光从顾玠的身上收回来,“那便饶了她。”

四皇子听到这话忙松了口气,却听见皇上接着道:“江南的云家与虞家也有几分姻亲,只是那虞夫人已经去世多年,两家也没有多交往,此事便不必再追究他们了。”

皇上素来爱惜人才,这云霈昌又是得皇上另眼相待的,自然皇上不堪再追究。

很快皇上的圣旨就写好了,刘公公接过来递到了顾玠的手里“去罢。”

顾玠从金銮殿里出来,一阵寒意顿时袭来,他手里的圣旨,足以将虞府变成人家地狱。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父母惨死的那一日,虞折烟的脸上露出那样得意的笑,想来她一定不会想到,她也会有今日。

————————

南安王府里,外面的乌鸦发出阵阵的惨叫声,一声声的十分凄厉。

就在此时,屋子里却更显得气氛凝重,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虞折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从眼睛上将那凝固的灯油刮下去,却又怕她挣扎间割伤了她的眼睛,大夫只能将她的双手紧紧的绑起来。

虞折烟白蒙蒙的眼睛已经完全暴露出来,即便隔着一层蜡油,依稀的能感觉到她此时的恐惧和战栗。

她的双眼已经被人扒开,她便是看不清楚,依稀能感觉地刀刃的凉气。

她忍不住的唤着他的名字,“封凰。”

“我在这里。”他的声音沙哑,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她的。“你莫要怕。”

此时冰冷的东西已经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她只感觉脊背上已有一道凉气,嗖的一下窜上来,将无尽的冷汗,从她的额头上逼出来。

伴随着虞折烟惨烈的叫声。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瞳仁上的蜡油已经掉了一块。

她的眼睛了隐约间模糊的看见封凰。他的脸颊如一道模糊的眼睛,轮廓清晰,却看不清楚神色。

这样惨烈的医治方法无异于最惨烈的行刑,虞折烟痛苦的留着汗,嘴里却一直念着他的名字,“封凰。”

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感受到了母亲此时的难受,一阵阵痉挛的疼痛,也慢慢的从小腹内传来。

然而封凰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拿开。然后竟然离开了屋子,径直出去了。

虞折烟顿时觉得心内一阵绝望,她嘶吼着,“封凰,你要去哪里?你答应陪我的。”

她激动的时候,大夫手里的刀险些割到了她的眼珠,吓得瑜儿忙喊道:“小姐,你莫要动,奴婢这就将他叫来。”

瑜儿说完忙向屋外走去,却见封凰正站在廊下,他的脸颊惨白,一双手指修长的手死死的攥着那柱子。

“世子殿下,你就去陪着我家小姐吧。”瑜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脑袋不断的往地上磕着,“她真的需要你。”

一滴泪顺着封凰的眼角滑落,落在他白色的衣衫上,半点痕迹都不曾留下,所以乱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哭过了。

他抬起头,恍惚间,他声音里带着颤抖,“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去陪着她。”

瑜儿抬起头来,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中。

屋子里不断的传来虞折烟痛苦的喊声,一声一声的,连院中的乌鸦都飞走了,发出一阵阵哀鸣。

等大夫处理好一切的时候,虞折烟还是清醒的,她清楚的数着,大夫在她的眼睛上刮了二十三刀,而封凰是在第八刀的时候离开的。

大夫将纱布从新替她包扎好,然后又细细的叮嘱了一番。

瑜儿抹着眼角的泪珠,“小姐,世子殿下是有急事离开的,你莫要生气。”

虞折烟的嗓子已经哭喊的哑了,只是用手摸着身边的纱帐,“我不是一样好好的吗,以后我谁也不靠,谁也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瑜儿额头上因为磕头,留下来血淋淋的伤口,“或许世子并非您的良人,原来您和大小姐一样命苦。”

——————

书房内,封凰的桌案前摆着无数的书籍,可他却没有半分的心思看,只是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日晷,一点点的下去,可他的心却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那给虞折烟诊治的大夫恭恭敬敬的回来了。

未待他请安,封凰已经从桌案前站了起来,“她如何了?”

大夫见他满脸的紧张,急忙答道:“侧妃的眼睛没有几日便能好了,但不能十分的痊愈,以后或许会落下旧疾。”

封凰慢慢的阖上了眼睛,然后摆了摆手,“出去罢。”

他的声音里带着颓然,只听一阵脚步声,想必是大夫走了。

然而恍惚间他却听见一个带着无奈的声音传来,“封凰,听人说你晚上未用膳,母亲做了你最喜欢的糕点,你用一些罢。”

封凰抬起头,借着昏沉的光,隐隐约约的看见南安王妃徐徐的走来,或许是因为灯火,她鬓角的几缕发已有些隐隐的发白。

“既然好了,你便不必在挂心这件事。”南安王妃走过来,将糕点摆在书桌上。“刚才你父亲接到了京城密报,说皇上已经将虞家满门抓起来,几日之后便要在菜市口问斩了。”

“什么?”封凰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内一沉,“连妇女老幼都不放过吗?”

“没有一人幸免,除了虞折烟那丫头。”王妃叹了口气,还是将更不幸的消息告诉了他,“皇上的圣旨明日便到了,只怕要让你进京监斩。”

“为何会选我?”封凰眼底满是震惊。

“因为你皇上想让世人瞧瞧你不徇私枉法,也想让人知晓你与虞府无任何瓜葛。”南安王妃的眼底露出了怒意,“密报里也说是顾玠亲自向皇上建议的,皇上也应允了。”

封凰看着桌案前的蜡烛,长长的蜡泪,顺着烛台垂下,蜿蜒柔顺的线条,勾勒着泪泪相叠的凄惨和无奈。

原来要将她满门送到死地的竟是她的夫君。

此时外面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属下有要事禀告。”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封凰的心头漫过,他冷冷的问,手指早已经冰凉,“什么事?”

瑜儿坐在屋子里给虞折烟擦拭着身上黏糊糊的汗,她的衣衫已经湿透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却是门口的守卫过来报信。

她瞧了一眼已经陷入昏迷的虞折烟,忙轻掩了门出来了,“什么事情?”

那侍卫道“门口来了个京城的人,说是要见咱们侧妃。”

瑜儿只以为是虞尚书派来的人,如今虞折烟已经病成这样,岂能再添什么晦气,只怕那老不死的东西又来寻晦气了,她道:“叫他改日再来,侧妃这几日身子不便。”

那侍卫挠了挠头,“我也知晓今日侧妃不便,只是那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说是侧妃娘娘的表兄派他过来的。”

瑜儿一听是云霈昌派来的人,不由得微微一愣,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莫要让他来这里,会打扰到侧妃休息,我这就跟你去门口瞧瞧,究竟是什么要紧事。”

她说完便跟着他往门口走去,然而她刚走没几步,便看见王妃屋里的丫鬟过来,手里还拿着托盘。

“瑜儿妹妹要去哪里?”那丫头一下子挡在了她的面前,“这是王妃娘娘赐的人参,可都是花高价买来的,你一定要好好收着。”

瑜儿忙接过来,因为心头有事,笑着说,“谢王妃的赏赐,我还有些事情,就不留你了。”

那丫头却没有让路的意思,只是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竟这样急,王妃还让我去瞧瞧侧妃呢。”

“侧妃已经睡下了,姐姐改日再来吧,她的身子已经好些了,大夫说过几日便能痊愈。”瑜儿一边解释,一边错过她往外走去。

那丫头见自己没拦住,刚想说什么,却见她已经一溜小跑往外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