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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匈奴公主(2 / 2)

封凰慢慢的放下手里的茶盏,身上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倨傲,“陌殊身份低微,怎能去国公府上养病,这实在不合礼数。而且他与将军大人又无血亲,怎能去叨扰。”

连坐在床榻上的虞折烟都感受到了屋内的风潮暗涌,若不是她在这里,只怕两个人都能动手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却见顾玠的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还未来得及请安,便急道:“将军大人,皇后娘娘要生了,皇上急招您入宫呢。”

听了这话顾玠顿时脸色大变,随即站起身来,然后瞧了瞧床榻上的虞折烟,好似十分的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

虞折烟早已猜透了他的心思,只走过去将架子上置着的袍子给他披好,然后道:“快去罢,莫要耽搁了时辰。”

顾玠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封凰,声音阴冷,“你要是敢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我保证让你死无全尸。”

他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屋内顿时只剩下虞折烟和封凰两个人,在照看陌殊。

陌殊不一会的工夫便睡下了,虞折烟只感觉口内干渴,只想喝杯茶,却见封凰的眼睛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那刀琢斧削般的眉目依然冷峻,唇角还紧紧抿着。

虞折烟久久凝望他惨白的脸颊,心里有丝丝痛楚,夹杂着淡淡的复杂。

顾玠走后,屋内陷入了一阵阵的死寂。虞折烟的手刚落到水壶上,他的手便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手还是那样的凉,虞折烟正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却听见封凰淡淡的道:“茶凉了,我去沏一壶新的来。”

他说完便放开了虞折烟的手,拎着茶壶欲要往外走,却被虞折烟叫住,“给我热水便成。”

“好。”他身体只微微的顿了一下,随即又出来了。

他这里不过是间普通的宅院,屋内的陈设也十分的简单,看来连丫鬟小厮都没有,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的。

虞折烟正叹着气,却见外面隐隐约约有人影在墙头冒了出来,随即又钻了下去,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好人。

她不由得掀开帘子走到外面去,然后捡起几颗石子往冲着墙外便砸了出去,只听哎呀呀的几声。

那声音有些怪异,嗓子尖细,倒像是宫里太监的声音。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思忖,封凰却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边,他将茶盅递到了她的手里。

冷风吹得他发丝飞扬,他的肩膀却挡住了吹来的风,原来他正巧站在了风口处。

虞折烟喝了口温热的水,然后皱眉低声问,“他们是谁,为什么好监视着你?”

“是皇后派来的人。”封凰的声音里毫无波澜,好似说着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只是今日比往日的多,想必是皇后娘娘派来处死我的罢。”

“什么?”虞折烟手里的杯子险些摔在地上,“为何?”

封凰抿了抿唇,“许是皇后怕她熬不过今日,然后又不愿我活的比她长久罢。”

她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将空了的茶盏还给了他,径直的进了屋子。

然而顾玠却一直不曾回来,想必皇后头次产子是十分的困难的,所幸的是陌殊恢复的很快,直到戊时,他的脸上已渐渐的有了些红晕。

大夫过来问诊之后,便又开了几剂温和的方子,待大夫亲自熬过药,她亲自侍奉着陌殊服下。

如今她与封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是不合礼数的,她只想着怎么告辞,却不知不觉的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恍惚间她感觉身上一重,倏的睁开眸子,却见顾玠正拿着衣衫往她的身上盖着,许是他穿的久了的,衣衫上还残留这他身上的墨香,依旧是那样的熟悉。

她拿过那外袍,看也不看就掷开,“如今我过来不过是为了陌殊,你还是不要做逾越的规矩的事情才是。”

封凰看着落在地上的白衫,眼底似乎有淡淡的伤痛。

虞折烟似乎被他的样子给感染了,心底也一疼,“我去烧盆热水来,给陌殊擦擦身子。”

她说完便不理会他的神色,径直的走了。

虞折烟站在外面了许久,带着凉意的风吹走了她身上最后一丝的温热,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竟忘了问他,自己该去哪里烧水了。

然而她刚刚折回了屋子,便瞧见了令她不可置信的一幕,她旋即勃然大怒道:“封凰,你疯了不成,他是你的儿子——”

她竟然看见,看见封凰将熟睡着的孩子抱了起来,然后将手指放在了孩子的喉咙里,只轻轻的一按,刚才吃下的药竟全都吐了出来。

他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你难道不也是如此吗?当初他生下来的时候将他摔在地上,又是多么的狠心。”

“封凰,原来你才是世上最狠心的人,至少我还会为这件事内疚,可你却毫无慈悲。”恍惚她感觉一阵刺痛,低头却见掌心渗出血丝,竟被折断的指甲刺破。。

刚刚吐过的孩子再次啼哭起来,虞折烟想要夺过来,却被他一把夺过。

“把孩子给我。”虞折烟声音凄厉,“我绝不会让你再伤害他。”

封凰渐渐的将顾玠哄好,然后目光复杂的看着虞折烟,“你想带去承国公府,便是你和顾玠能容得下他,那皇后呢?”

虞折烟知晓皇后岂能容许这件事的发生,可她不知道已经疯癫的封凰还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封凰的声音里带着复杂,“我只是想留你多一些时日,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的手脚阵阵的冰冷,她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陌殊,然后看着窗外的乌沉沉的黑夜,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掉一般。

“我走了。”虞折烟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以后陌殊病了不必再去承国公府叫我了,以前我只是与你恩断义绝,以后这个孩子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她说完便径直的离开了他简陋的小院,直到迈下了最后一个台阶,她脸上的泪珠才扑簌簌的滚落。

虞折烟是自己回到承国公府的,想必顾玠还没有从宫中出来,府中的那些人也没有来轿子接她。

待她回去之后,丫鬟们便侍奉她吃了晚膳,她的胃里像是塞了石头一般,连米汤也没喝几口。

宝潇儿自然是不愿意侍奉虞折烟的,依旧是几个小丫头侍奉她沐浴更衣之后,便离开了。

等屋子里一片静谧,虞折烟才慢慢的睡了下去,她只睡了没几个时辰,便是噩梦连连,身上全是冷汗。

每当她从噩梦中醒来,总数不由自主的去瞧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

直到天色微微的放亮,房门才被人推开了。虞折烟睁开眸子去瞧,却见顾玠正走了进来,似乎是怕吵到她了,十分的小心翼翼。

“皇后可生了?”虞折烟的声音里带着暗哑。

“生了个皇子。”顾玠的声音里满是欣喜,毕竟他做了舅舅了,“模样像极了皇上。”

虞折烟知道这孩子生下来之后,顾玠在朝中的权势会越来越盛,可他如今风扬跋扈,自然会树大招风,未必是什么好事。

他见虞折烟醒了,便忙走到她的床榻便,将手放进被褥中暖着,“只是过几日我姐姐让咱们一起进宫瞧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孙喜那畜生也不告诉我。”

虞折烟猜想着自然魅什么好事,许是顾玠这几日闹的动静太大,皇后知晓了。

顾玠见她皱着眉,忙用手在被褥了抓住她的痒,“陌殊好些了吗?不如将孩子抱到咱们府里养才是。他如今成了庶民,跟着他也是受罪。”

“不必了。”虞折烟的眼底划过一丝的伤痛,“没想到你竟这样的大度,倒是我以前看低了你。”

顾玠有些不愿意了,“我倒是挺喜欢陌殊的,长得像极了你,等将来咱们有孩子了,也生了跟你一模一样的。”

见他如此郑重的模样,虞折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忽然有想到了什么,不要命似的问了出来,“这些年你也有姬妾,为什么都连半个子嗣也没有,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顾玠的脸色顿时变的铁青,一下子将被子拽起来,他钻了进去,“有没有用隐疾本少爷今日就让你瞧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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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诞下嫡子,普天同庆,宫里的人都是得了赏赐的,每个人脸上都是笑眯眯的,而只有虞折烟进宫,却是满脸的担忧。

顾玠走在她的身边,见她的手心里全是细汗,不由得安慰道:“我在这里,绝不会让姐姐为难你的。”

虞折烟听他如此说,心里也放宽了,只跟着他的步伐慢慢的走到了皇后的寝殿。

而两个人正站在殿门外,便瞧见孙喜正指使着宫女们搬着东西,一件件的往皇后的寝殿内搬,都是些奇珍异宝。

孙喜见到顾玠和虞折烟赶忙上来行礼,脸上笑眯眯的好像全然忘记了当初怎么收拾虞折烟的了。

顾玠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这是皇上赏赐的吗?”

“是匈奴的小公主进京了,这是她带来恭贺皇后娘娘的,她人还在殿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