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笑道：“之前是蹭饭，所以多跟你解释几句理所应当。但现在是报酬，所以也不用说那么多，一会吃完我们就走，你们接下来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着。”

  大姐无奈点点头，明白了。

  不过心里多少有点无语。

  男人，这么小气呀？

  大姐沉吟着，随后像是自语，又像是诉说，道：“和平年代的时候，女人在荒郊野外就不安全，更别说是现在了，组一个全女子的佣兵团很不容易，在外面无数人盯着，加上这次又碰到一个没有底线，作恶多端的天极佣兵团，不能不小心一些，得为姐妹们的安全着想。”

  陆言看了她一眼，笑道：“真不用解释。”

  “我不是解释，只是说明一下情况，毕竟，像你之前说的，我们算是给五雷宗打工的，不想因为一点小误会惹了总公司不高兴，到时候对我们的发展也不利。”

  “我还不至于。”陆言摇头。

  “我没说你，我只是觉得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任何地方都是这样，我觉得五雷宗肯定也不能免俗，更何况，我们是直接归工会管理，工会里什么人都有，尤其是云贵这边的工会，还是归当地官方管辖，这次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说不定有人会因此做文章。就拿天极来说，如果不是有人罩着，天极不敢这么狂的。”大姐叹了口气，一副‘女人在外谋生不容易’的口气。

  陆言也没否认，五雷宗什么情况，陆言不清楚，但也认同这个女人说的话。

  确实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任何单位和组织都是这样的。

  “今天听你说了好几次天极，他们到底什么情况？”陆言也是无聊，所以也有点好奇，随口问了一句。

  大姐沉吟了几秒后，想了想该怎么说，但最后只说了一句：“佣兵工会中的……黑涩会！”

  “…………”陆言看着她。

  大姐道：“凡是你能想到的坏事，他们都会做，你想不到的，他们也会做。可能真的是时代变了，人心乱了，各种阴暗面都暴/露出来，包括当地官方的许多官员，现在哪有什么黑和白，估计剩下的都是黑色地带和灰色地带，而善良的人，尤其是善良一点的佣兵，都活不了多长时间。”

  陆言听完，倒没有什么表态。

  反而还觉得这很正常。

  黑涩会做什么？

  杀人？抢宝？

  修真界几乎所有修士都干过类似的事情，包括所有的，自喻正道的宗门，只是说法不同，黑道宗门什么都不说直接抢。

  而正道宗门，也许会说一句“此物与我有缘”，你给我就罢了，我说不定还给你一点好处，可你要是不给，那就杀了你，反正此物与我有缘。

  大姐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就在想，真的是时代变了，还是人性本身就这么黑暗，只是在和平年代的时候，有太多的约束和管束，包括道德，包括律法等等，可是和平一旦消失，剩下的都是满目疮痍，人性再也经不起任何一点的考验。”

  女人呐！

  陆言摇头一笑。

  就是容易感性。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陆言笑道：“如果，我要说，天极公会做的没错，你会不会认为我也是黑涩会？”

  大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盯着陆言好几秒，大姐自嘲一笑：“也是，男人嘛，谁的心里能没有一些阴暗？可能真是之前累了，压抑的太久，好不容易得到了所谓的自由，做出一些不人道的事情，强上几个女人，也很正常，你站在男人的角度说他们没错，我也能理解。”

  “不！”

  陆言摇头，道：“我指的不是这些，我指的是整个环境，变天了，人也跟着变了，进化者和修士这么多，谁能更好的去适应新的环境，谁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陆言道：“你说的阴暗面，谁能没有，包括你自己在内，所以，不要去谈论这些东西，更别讨论人性，因为没有意义。活在这个时候，你们最要紧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增加自己的话语权和社会地位，只有你站在更高的地方，你才能去决定一件事是对，还是错！”

  “也就是，制定规则！”

  陆言轻声道：“所以我说天极没错，是因为他们适应力更强，或者说，他们在想尽一切办法提升自己，祸害别人，增强自己的威望，变成人见人怕的组织。你要记住，几十年后，几百年后，没人会记住那些被天极害死的人，也没人会在意天极曾经做过的事情，只会在意天极有多强大，当然，他们如果真的能够强大起来。”

  “资本的积累，从来都是血粼粼的，没有感情，没有好坏，没有善恶！”

  “好坏，善恶，只是角度不同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