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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夏贵妃第9节(2 / 2)


  说着说着,目的地便到了。

  今日所来,不为别的,就是前大理寺卿夏大人的逆子坐牢的日子满了,特地来接他出狱。

  想到送孩子回家就能见到秦夫人,裴谦今日特地打扮得花枝招展,走路都带着时兴的君子香。

  他正了正衣冠,一步踏出:“贤侄啊……”

  嗖地一声,一尖锐之物从裴谦正要进入的牢房里飞出来,险些扎他个正着。

  “嘶——”

  裴谦退后两步,看着扎在自己身前墙上的牙签,咽了咽口水,看向一侧的牢房。

  “睚眦。”裴谦老老实实换了称呼,并放缓了语气,“裴叔来接你回家了。”

  其他牢房里的犯人们都缩到了角落里,偷偷看着角落里那间明显干净一些的牢房。

  里面坐着个散发的少年人,轻轻哼唱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手里的木杆戳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写着“夏洛荻”三个字,已经几乎将地面上每一块泥砖都划满了这个名字。

  等到小调哼唱完,少年才抬起头,凌乱的发丝下面露出一双冷漠而野性的眼睛。

  “大人已经两个月又七天没来看我了。”

  这对奇葩父子,一个管教严苛,一个桀骜不驯,裴谦是知道的,咳嗽了一声,道:“睚眦,情况特殊,由裴叔来接你回家,路上我们慢慢说。”

  武叔将牢门打开,坐了两个月牢的少年却不为所动,靠在牢房墙上,打量了一眼牢门外的二人:“……出狱也不亲自来接,看来终于是不想要我了。”

  裴谦开始头痛:“其实你爹之所以不来,是发生了一件呃……你可能会不能接受的事。”

  睚眦问:“他入土了吗?”

  裴谦:“他入宫了。”

  睚眦歪着头思考了一下,道:“他不是天天入宫?皇帝老儿的大事小事都要过问,现在终于打算改行当太监去了?”

  裴谦:“啊,这个这个……你年纪小,可能还不太理解,此‘入宫’非彼‘入宫’。通俗地说,就是你爹不是你爹。”

  睚眦面无表情道,“他二十有四我十六,会算数的人都知道他不是我亲爹。”

  裴谦:“不是这个意思,叔跟你细细讲,你冷静地听……”

  半盏茶后,裴谦带着一脸空白的睚眦踏出了大理寺的正门,直到路上遇到有官兵开道,护着一列飘着枷罗香的马车路过,睚眦才回过神来。

  他爹不是他爹,严格来说算是他娘。

  但这个娘现在也不是他娘,而是娘娘。

  “……你也不必太担心,有我等同僚鼎力周全,你和你娘还是平平安安过日子,夏大人那边,我们也当动用人脉尽力周护。”裴谦一路小心观察,谨慎发言,唯恐这小屁崽子两个月前暴揍户部王尚书的公子、打烂一条街的事重演。

  “所以你们就把她周护进宫里了?”睚眦道。

  作为一个柔弱书生,裴谦赶紧离远离了这夏家逆子两步:“这不是裴叔我干的,是都察院那大狐狸精闻人清钟进的谗言,他跟你爹不对付多少年了,逮住这机会还不落井下……”

  裴谦看他脸色,连忙打住了话头。

  果不其然,睚眦停下了步子:“那姓闻人的在哪儿?”

  裴谦自知失言,捂住自己的嘴连连摇头,睚眦冷眼看了他一阵,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一蹬地,兔起鹘落般,在一片百姓的惊呼中跃上墙头。

  他向裴谦扬了扬刚从他身上顺来的齐王府群发的丧仪请柬。

  “齐王府里有丧事,那家伙和齐王穿一条裤子的,十有八、九也会到场。你应该也用不上,我就替你去了,记得转告我娘,我晚点回去吃饭。”

  ……

  “那街上何事喧哗?”

  “回禀太妃,可能是有人闹事,似乎已平息了。”

  坐在宫中外出前往齐王府做法事的马车上,夏洛荻头戴尼姑帽,手捻菩提珠,其他的尼姑,连同出家的太妃都低头念经,只有她东张西望,时不时撩起帘子看向马车外。

  “夏施主。”同车而行的兰音师太道,“有何异状?”

  “失礼了,太久没有观察京中黎庶风貌,是以多看了两眼。”夏洛荻收回目光,将刚才似乎在街上听到儿子声音的事压在脑后。

  兰音师太微笑道:“无论何种处境,夏施主心系百姓,时时皆然,善哉善哉。”

  夏洛荻谦逊地回了个笑:“还不知师太的水陆法会要做多久?”

  “约至巳时前后。”

  兰音师太向来只在宫中修行,乃是因太后的恩典才来齐王妃,倒也不必做足三日,后面的自有京中其他庙宇的高僧继续住持。

  那时间应当还算宽裕。

  夏洛荻以前也时常亲自取证,想当年大理寺卿出马,官兵一拥而上,疑犯通通先控制住,身侧仵作主簿各司其职,取证自是简单。

  但如今,虎落宫闱,只能这般藏头盖脸地行事,委实……

  瞥了一眼车窗外随同护卫的官兵,夏洛荻不由得又想起了崔惩那个禁军的摸鱼统领。

  说好的今日也要同行,出发的时候高太监却来说他鸽了。

  意料之中。

  夏洛荻扒拉起了佛珠,闭起眼睛想案子,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车队便到了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