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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徐默打量着霍天北的神色,感觉侯爷比往年的情绪多少好一些,脸色也好一点。往年这时候,侯爷总是因心绪沉重引得旧伤发作,虽不至于唤郎中诊治,脸色却总是特别苍白。今年是不是要感谢夫人这一番闹腾?有事情烦或笑,总比平静无澜要好。

  斟酌良久,徐默还是将顾云筝这一日的大事小情娓娓道来。

  听到顾云筝亲手写了菜单,霍天北想到了昨夜所见到的笔迹,微微蹙眉。

  以她如今的慧黠,不会不知道这么做会引发的后果。

  她昨日不与旁人凑热闹,是形势所迫。今日行径,看来还是要决意离开。

  霍天北丢下手中公文,慢慢饮酒。

  这叫什么命?

  看不到眼里的人,拼命往跟前凑。走入眼界的人,不择手段要离开。就如他觉得该死的人一直好端端活着,他觉得该长命的人却撒手人寰。

  **

  自进到府中到入夜,熠航一直乖乖的,特别喜欢肥肥,两个小东西极为迅速地打成一片,吃饭都要在一起。

  顾云筝对此再高兴不过,对霍天北却是生出疑惑——他也不怕自己虐待熠航。

  用去整个下午,挑选出不少账册过目,发现大夫人正如她猜测的那般,打理府中事宜一直是尽心尽力,除了克扣她月例,并无别的过错。

  随手翻到的两本账册,引起了顾云筝的注意。账册是管事执手记录,收入、支出的数目都不小,却未标明是哪一项。唤了人来问,却无人承认是自己经手。

  若是验证笔迹,太耗时,天色也晚了,倒不如让霍天北看看。权当是分道扬镳前自己给他的一点好处——她这么对自己说。

  用罢晚饭,霍天北还没回房,顾云筝便拿着账册去了他书房,进门时恰好看到那一幕——

  有个黑衣人正将手中几个牛皮信封交给徐默,恭声道:“侯爷要查的事情,都在这里面。”

  徐默接到手里,从袖中取出两张银票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笑着接过,躬身告辞。

  顾云筝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霍天北想查什么事算得容易,怎么还要花费银两买消息?

  徐默看到她,行礼后便急匆匆去了室内。

  顾云筝点手唤黑衣人:“你是哪里的人?”

  黑衣人拱手作揖,“敢问您是——”

  “霍府四夫人。”

  “哦——”黑衣人拉着长声深施一礼,“小人眼拙,还望夫人见谅。”

  “问你话呢,说。”

  黑衣人笑道:“小人是燕翼堂中人。”

  “燕翼堂?”顾云筝没听说过。

  黑衣人笑道:“夫人想要得到什么消息,找燕翼堂即可。我们比大内的暗影还要消息灵通。”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黑衣人殷勤地道,“夫人若是想知道什么事,可直接吩咐小人,也可直接去醉仙楼找我家堂主——您是侯爷的夫人,任谁也不敢拒之门外。”

  顾云筝眼波微闪,将黑衣人的话记在心里,摆手让他离开,径自去往室内。倒是要看看霍天北要查的是什么事,猜想着是不是与堂姐下落有关。

  刚要进门,徐默快步出门来,笑道:“夫人,侯爷不在。”

  “他不在我就不能进门了么?”顾云筝理直气壮地质问,“侯爷何时说过我不能进他书房了?”

  徐默面露难色,“可是书房内放着诸多……”

  “走开!”顾云筝冷眼相对,“我只是要亲手将这些账册送到室内,这些账册是侯爷需要的。”

  “……”徐默犹豫片刻,让到一旁。

  顾云筝走入室内。

  室内黑漆漆一片,有着淡淡清冽酒香。

  她在书案上找到了火折子,点燃后,借着微弱的光亮查看。外间都是些寻常的公文书籍,不见徐默刚刚拿进来的牛皮信封。

  她缓步去了里间。里间的偌大书架占去了整面墙,书架前一张宽长书案,另一侧设有一张架子床。

  走向书案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清浅叹息。

  随即,有人自身后环住了她,手势干脆地夺下她手里的火折子,熄灭后丢在地上。动作一气呵成,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顾云筝身形一震,暗骂霍天北与徐默就是两个骗子——清冽的气息、浓烈的酒气让她知道身后的人是霍天北——明明在书房,却偏要说他不在,装神弄鬼!

  她让自己放松下来,扬了扬一手拿着的账册,“这账册可疑,我专程送来。”

  霍天北拿过账册,手势轻飘飘地将账册送到书案上,之后问道:“为何要抄录菜谱?为何不推说手伤到了?”

  顾云筝很诚实地告诉他:“因为手没伤到,大夫人与太夫人想让我写,我就写给她们看。”

  “迫不及待要离开我?要用我无法推脱的理由离开?”霍天北语调森然。

  顾云筝默认,须臾间身形一轻,被他横抱起来,随着他迈步轻晃,片刻后被丢到了床上。

  顾云筝藏于袖中的匕首滑落手中。匕首出鞘,抵上他咽喉,“账册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回哪里?”霍天北毫不在意匕首碰触肌肤的寒意,寸寸逼近,“想杀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