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慧极必伤，天道轮回的道理。”

  佛爷长长的叹了一句，道：

  “我今年一百有三，这人世间该享的，该吃的该见的，我都有过了，凭的就是这一身阴阳行的能力，但是老天爷给你多少，冥冥之中早已经就注定了，福报恶报都在下一代。”

  张天罡和我这两个人这才明白过来，佛爷原来并不是在为自己而谋福，这风水之学，有祸福延绵之理，这也是在给他下一代趋吉避凶。

  话语既说到如此，那也不必再问下去了，我和张天罡两个人点了点头，又给佛爷打了个千，拿着那金凤飞天的塑像退出了干休所。

  那金凤飞天捧在手中，颇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为了这尊塑像我家几代人卯足了性命，一直在争取。

  直到今天最终又重新回到了神鬼塑匠人的手上，我的心里面莫名的有了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动。

  “先回老店去吧，我想拿着这尊塑像在我爷爷面前好好祭拜祭拜，告诉他，我这个孙子的没有给他丢脸。”

  我看了一眼张天罡，他也笑了一声。

  仓皇的出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出去之前来给我爷爷上炷香的时间都没有，进了老店之后莫名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特别是推开了那两扇木制的大门之后，迎着我的脸吹来的那股混杂着泥土和书香的味道。

  “秦哥，这秦老先生当年这地方，无论是从风水还是建筑上来说，那都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

  张天罡见状，也忍不住叹了一句，我笑了一声，这话还用他说。

  我爷爷那是典型的老阴阳行的做派，长衫，马褂，碗口鞋，哪怕是三伏天，这长衫的袖口也不叠起来。

  按照老理来说，只有跑堂的身上穿的褂子才会折袖口，正经的体面人哪怕是在热，也只能把袖口微微一提，把这个叫做龙抬头。

  我说到这些的时候，张天罡忍不住夸了一句，老爷子讲究，这句话是一点都不假，我爷爷那是我见过这么多人里面最讲究的一个。

  干净体面得体大方，这八个字简直就是他这一辈子的座右铭。

  “你先待在外面，我进去给我爷爷上柱香。”

  我让张天罡先呆在店的大厅里，这店后面还有一间香堂，上面供着三清祖师，外带刘伯温和秦家历代先祖的牌位，我爷爷的遗照也供奉在那儿。

  我捧着金凤飞天的塑像就走了进去，不过还没有等我抬眼看到我爷爷照片的时候，突然我就愣了一下，很大声的喊了一声道：

  “不对劲！”

  在外面听到这声音的张天罡，也不顾得多想，立刻就冲进了香堂，看见我呆愣愣的，站在历代先祖的牌位面前，一语不发。

  这家伙他自己也有些疑惑，看了我一眼道：

  “秦哥，你没事吧。”

  “你看看那香。”我指了指香炉，那香炉里面正插着三根烧到一半的香，如果没猜错的话在这里面供香火的人应该只在我们之前一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