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从腰间掏出匕首交到凤千辰手上，凤千辰研究了桌上的邪门玩意儿许久，发现它是空心的，便用刀小心翼翼地将泥塑玩偶剖开，在内里，是用红朱砂画的奇怪图腾，一圈一圈，像是将人紧紧捆缚住。

“四哥，这，这是什么？”这个泥偶太诡异了，凤昭仪差点咬到舌头。

凤千辰薄唇微抿，“我也不知道，定然不是好东西。”

沐歌拿起泥偶凝眸看，刚伸手想去摸一摸内里的朱砂，被凤千辰一把抓住了手。

“这东西太邪性了，别摸。”

“对，云歌，还是要小心得好，这个怕不是扎小人那玩意儿吧。”凤千辰瞥着凤昭仪，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改口道：“也可能什么都不是，是我们想多了。”

沐歌眉头紧蹙。

她想的比那两人还多，如果这个泥偶小人真的是要害她的，那到底是针对以前那个沐歌，还是现在的她？

就在这时，景梦敲门说早膳好了，让他们去用膳。凤千辰又用锦帕将泥偶包起来，收进了怀里，“这东西先放在我这里，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这事我一定会找出答案的。”

凤昭仪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凤千辰既然说了会找出答案，也放下了心。饭桌上一顿风卷云残，还不忘问起方才凤千辰叫错名字的事。

“没有错。“凤千辰淡淡地回。

“我明明听到你叫云歌为暮歌了，还想狡辩。”

凤千辰挑眉，“是沐歌，你没听错。”

沐歌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得将对凤千辰说的说辞再说一遍。凤昭仪手指点着下颚，“真是巧了，名字竟一样。”

凤千辰旁观许久，竟未从沐歌面上看出丝毫破绽，不知这一切真是巧合，还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上次他命巍岚查了沐歌落水的时间，是在秦暮歌去世后的第十日。这个日子有些微妙，但也证明不了什么。

听说她是被宁少卿从雪地里捡回去的，倒是要查查她的身世了。

或许可以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那我到底该叫你什么？沐歌？云歌？”凤昭仪凝着眉，问沐歌。沐歌正要开口，凤千辰慢悠悠地答道：“还是叫四嫂最好，免得以后再变称呼。”

沐歌看了凤千辰一眼，没有说话。

用过早膳后，凤千辰就让巍岚送两人回了宫。接下来的日子，凤千辰也不知在忙什么，一直没有进宫，也未召沐歌去王府。

云喜中毒的事。

那个埋在明月宫树下的泥偶。

一件接一件的诡异事，都是针对明月宫的，可如今沐歌除了知道云喜中毒，不是因为那盘金丝小酥外，一无所知。

宫里人人都戴着假面，来嘘寒问暖，看起来谁都像是始作俑者。沐歌看着荷塘里开得正艳的荷花，觉得这深宫就如这潭荷塘，看起来锦绣迷人，实则底下只是一滩污泥。

“云歌。”云喜偷偷用胳膊肘捅了捅发呆的沐歌。

沐歌抬起头，只见宁昭然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衣，香肩半露地靠在凤千霖怀里，喂他吃糕点。

凤千霖含着宁昭然的手指，一双鹰似的眼，却看着她。

沐歌同他对视一瞬，就装作惶恐地垂下了眼眸。

男人低沉笑声响起，“爱妃，你这明月宫可真是一块养人之地，你看当初那个干干瘦瘦的丫鬟，如今也出落得越发标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