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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施染的未婚妻(2 / 2)


“罢了,原是我多事。”单翘只翻身睡了过去,似乎再也不想问这件事了一般。

第二日果然青栖做的下流龌龊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了。那孙嬷嬷更是气的将众人拎过去直骂,更是将连枝儿骂的狗血喷头,什么卑鄙无耻,下流忘本,毒娼妇……

连枝儿这三年来什么恶毒的话不曾听过,自己反倒不在乎,只听着她翻着花样的骂了一通,这才被打发着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直到晚上的时候,她累的浑身的筋骨都似断了一般,却只恨白天不够长,生怕挨到了晚上。

可漆黑的夜晚终究还是要来临的,连枝儿等众人睡了之后,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直奔着阮禄的院子而去。

清冷的月辉照在她的身上,她一边跑,一边不由得想起来焉支山的月亮,也是这般的澄澈明亮,只是她不知今生还有没有几乎能瞧见。

等她推门进去。却瞧见阮禄还在书桌前,看来他果然并未酒囊饭袋之物,却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便是堂堂长公主嫡子之尊,却不似京城中的世家公子,只一味地骄奢淫逸。

听到了动静,他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只开口道,“站在那里乱瞧什么,还不快倒杯茶过来。”

连枝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瞧了太久,只赶紧从铜炉上置着的银壶里倒出滚滚的热水来,只沏了杯茶,端到了他的面前去。

阮禄并未去看她,只伸手去接,却不成想竟碰到了她的手,冰冷的好似雪彻的一般。

他微微的皱眉,终于将头抬了起来,却见她穿的这样的单薄,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衫如何能抵得住这寒冬的冷,便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我这里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你先睡罢。”

连枝儿紧绷着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下了,只往床榻处走,却见那锦被已经铺好了,她便钻了进去。

极顺滑的绸缎从她的肌肤上滑过去,带着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分明恍若隔世一般。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多久未碰这些奢靡的绫罗了。好似连她也忘记了自己曾是北凉最尊贵的郡主,她也视绮罗为俗物,视金银如泥土。

累了整整一日,她才挨了枕头,很快便睡了过去。

明明屋子里很暖,不似她往日住着的破屋子,冷的跟冰窖子似的,被褥又是那样的柔软,可她睡得却十分的不踏实。

梦中她似乎感觉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她。她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膀,瘦瘦小小的身子紧紧的蜷缩着。

忽然她听见了衣衫簌簌的声音,她霍的睁开眸子,却见阮禄正站在床榻旁,漆黑犀利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见她睁开了眸子,他声音难得的不像是往日一般的恶劣。

“往里面挪一些!难不成你要自己占一张床?”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何时滚到了中间了,这才用手掌撑着,勉强的往里面挪了一挪。

连枝儿深深的吸了口气。眸子里却是听天由命的无奈和悲凉,“今天能不能快一些,我怕太晚了的话会被人瞧见,若是嬷嬷知道……”

阮禄漆黑的瞳仁中有一刹那的错愕,似乎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本世子今日没兴致,看来你得好生的等一等,若是明日你被拿住了,即便是活活的打死了,与本世子也毫无干系。”

连枝儿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分明是在拿着她取乐而已。

她咬了咬牙,这才从床榻上起来,伸手去脱他的衣衫,而他的眼中竟多了一丝的笑意,“若是以前这般的乖巧也不必受这样的罪了。看来果然是长进了一些了。”

连枝儿低眉敛目,眼底却有盈盈的泪光。

然而他的语气却越发的恶毒起来,讥讽道,“真该让令尊与令兄好生的看看,北凉的郡主下贱卑微成何等的模样,竟主动爬上男人的床。当初……”

她害怕他残忍至极的话,只大胆的扑上去,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身体有一刹那的僵硬,却还是慢慢的回吻着她,他滚烫的呼吸拂在她的脸颊上。

两个人双双跌进了柔软的榻上,她被他压在身下,而就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却清楚的感觉她原本环在他脖颈上的手慢慢的跌落了下去。

他忙放开了她,却见她双眸紧闭,纤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脸颊上投下了大片的暗影,整个人气息也淡的似乎没有了。

阮禄忙囫囵的将两个人的衣衫穿好,这才往屋外走,只唤着“福双。”

福双正睡着,一听见自己的主子喊着自己,忙披着棉衣,连鞋袜也没有蹬的齐全。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世子爷,您有什么吩咐?”

阮禄吩咐道,“去将大夫唤来。”

福双来不及细想,只忙往院子外面走,因为来不及提着灯,跌跌撞撞间亦不知在雪地里摔了多少跤。

然而他尚未走出院子,阮禄又将他唤住,只吩咐道,“罢了,这件事绝不能让旁人知晓,你不知精通几分的药理吗?你进来替她诊脉。”

福双隔着帘子替她诊了脉,又细细的琢磨了半盏茶的工夫,便笑着道,“世子殿下不必担忧,姑娘是气血不足,想必饿的狠了,又受了累,这才昏过去了。以后好生的养一阵身子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连枝儿这一觉睡得很沉,然后天色未亮她便醒来了。等她醒了之后,便瞧着眼前的青纱帐有些迷茫,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阮禄的屋子里。

而她这才发觉自己竟被阮禄搂在怀里,他的臂膀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而她的身后便是他炙热的身子,这种陌生的亲昵让她不由得有些恐惧,好似无数只虫蚁在身上不断的胡乱的爬着,啃噬折她的骨肉。

她微微一动,身后的人便转醒了。

旋即传来阮禄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怎么起的这样的早,多睡一会。”

连枝儿只胡乱的坐起来,瞧着外面的天色,只怕已经要天亮了,若是有人知晓她一夜未回去,那她的这条小命可要保不住了。

“我要回去了。”连枝儿孟将被子给掀开,旋即冷风灌了进来,她不由得冷的浑身一哆嗦,浑身的汗毛都似乎站了起来。

阮禄见她急成这样,也不拦着她,等她胡乱穿好衣服要往外走的时候,却听他淡淡的说,“福双在炉子上熬了粥,你喝一些再回去。”

连枝儿这才闻见了屋内飘散着的食物的香气,她咽了口吐沫,只道,“不必了。”

阮禄已经披上了衣衫站了起来,听到他拒绝的话,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的不悦,只冷然道,“本世子可不想再兴致好的时候,你再晕过去。”

她的脸颊涨得通红,这才从炉子旁找了碗筷,只盛了一碗,正要吃的时候,却听阮禄冷笑道,“果然狠心至极的丫头,只顾着你自己吃,本世子要睁眼看着不成?”

连枝儿的这才又重新找了碗筷来,两个人只坐在桌前。吃着粥。

这粥里放了草药还有细白的肉,许是熬了太久,有些发稠了,但吃在嘴里,却十分的美味。

连枝儿吃了三年的硬馒头野菜,这粥于她而言如同山珍海味,只半盏茶的工夫便吃进去了一碗,然后自己又盛了一碗,很快又囫囵的下肚了,连味道也没有好好的品尝。

阮禄正拿着汤匙舀着粥,动作无不优雅尊贵,半晌才吃进去了几粒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