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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愿者上钩(2 / 2)

阮禄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扯住,“你寻死可以,别在本世子面前露出你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瞧着恶心。”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不想死,只是想将这些恶心的血洗干净了而已。”

她说着便要转身,却不料踩在冰面上的脚一滑,猛地往前面栽去,而阮禄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往他们的院子里走。

等阮禄抱着她回去的时候,却见青栖正焦急的守在外面,听到了动静,忙伸着脖子瞧。却见阮禄抱着连枝儿过来,也并未理会她只径直的进了屋内,将连枝儿搁置在床榻上,然后扯住了被子将连枝儿围了一个严严实实的。

“她……”看着双眼空洞的连枝儿,青栖的眼中有一丝的复杂,甚至却多了一丝难掩的期待,“是不是那姓赵的畜生,已经……”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阮禄应声打断,“去给她熬完姜汤过来,今晚的事情若是透露出半个字,本世子便要了你的命。”

“是。”青栖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袖子,竭力的在克制着什么。

阮禄瞧了她一眼,正要转身而去,一双冰冷的小手却死死的扯住了他的袖子。

他只觉得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似的,忙转过头去,却见她的如水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的湿润,“世子殿下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他不由得温声问道,“何事?”

阮禄只觉得自己疯了,哪怕她现在提出要他娶她为世子妃,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罢。

“那玉佩在孙大人那里,你能不能把它要回来?!”

阮禄只觉得自己胸口处的那滚烫刹那间散尽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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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才刚刚亮,孙升便知晓了赵鬃被杀的事情了,只听手下的人回禀说死状极惨,甚至还在屋内寻到了女子衣衫的碎片,便心下有几分的明了,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下属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在了女人的手里。

却又听闻赵鬃除了胸口处的刀伤,身上的肋骨被人硬生生的踹断了两三根,这定是男人所为了。

就在他毫无头绪的时候,却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进屋子里来,因不曾听见手下的人通禀,忙错愕的抬起头来,去却见那人竟是阮禄。

他忙站起身来,“世子殿下怎么来了,您有事情只管来叫微臣过去便是了。”

阮禄笑的有些漫不经心。如刀斧雕刻的俊颜上带着几分的冷冽,“孙大人可是忙人,本世子怎好轻易的叨扰。”

“世子殿下来的正好,微臣还有一件事情尚未通禀,昨晚上赵鬃被人杀了,如今正找着凶手。”孙升面露虚伪的担忧,“不如属下派几个人身强力壮的人去您的院子里,保护着您的安全,您若是有什么事情。微臣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本世子杀的,不必在费事去查了。”

孙升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没有站稳,然后痛心疾首的道,“世子殿下为何要杀他,他终究有官位在身的,这岂不是要……”

“他欲要对本世子的女人图谋不轨。”阮禄漆黑的眼底深不可测,“若是孙大人不满,只管往京中递折子告本世子,让太后娘娘治本世子的罪。”

谁不知道在京中言侯父子只手遮天,便是递过去折子谁又理会这么一个芥豆之微的小事情,只怕那些朝臣们只会觉得他抢风多事。

况且自己还有致命的把柄在他的手中,若是大张旗鼓的闹出来,反倒对自己不利了。

“是他该死,世子殿下杀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孙升藏起眼中的狠绝,露出巴结谄媚的笑来。“微臣只对外说他不过是喝多了酒水失足跌死的,横竖与世子殿下毫无干系罢了。”

“为何要隐瞒?”阮禄笑的邪魅,声音却寒彻如冰,“只管告诉那些人,这世上谁若是敢在碰本世子的女人半分,这便是下场。”

孙升呵呵的笑了起来,“以后我定会将青栖姑娘当活菩萨一般的供奉着,绝不敢招惹她半分的。”

阮禄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愣,但他毕竟是聪明至极的人,刹那间便明了些什么,旋即将话转开了,“那么,便将玉佩给还给本世子。”

孙升忙从柜子里将收着的玉佩拿了出来,然后毕恭毕敬的送了上去,只骂道,“是赵鬃的那畜生送与微臣的,微臣知道这是您的东西,只替您收着,原是要送还给您的,只是这几日忙。竟忘记了。”

阮禄扯了扯唇角,只将那玉收在自己的手里,如朝霞半璀璨的玉渐渐的有了灼人的温度。

“孙大人觉得本世子的这块玉与施大学士的相比,如何?”他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睛,直直的看着孙升,似乎要将他给看穿了一般。

孙升如针芒在背,思忖了片刻,才忙道,“都是一样的东西,如何能比较?”

“可本世子这个终究不是先帝赏的那一块,不过是个赝品罢了。”阮禄慢慢悠悠的站起来,手指在那玉佩上摩挲着,忽然声音变得冷冽起来,“若是有一日他的那块不在了,本世子的这块就是第一无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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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儿还是病了,只浑身烧的像是一块暴炭,豆大的汗珠下雨似的往下滚落。

青栖只得用帕子包裹着雪团直贴在她的额头上,可她却越发的难受起来。竟说起胡话来。

青栖见她一边流泪一边叨念着什么,虽听不清楚,想必也是极为伤心的事情,最后竟哭的哽咽起来,只让人心里难受。

而就在这时,却见一个人影进来了,几乎遮挡住了她眼前的光。如此尊贵非凡的人,竟来这破落的小屋子里,瞧着竟是那般的怪异。

“世子殿下。”她跪下去,满脸绯红的行了礼。

“起来罢。”阮禄走过去坐在床榻上,伸手却触碰连枝儿的额头,不由得皱眉道,“怎么这么烫?早上的送过来的药可吃下了?”

青栖瞧着两人的形状,竟像是举案齐眉的夫妻,一刹那觉得两人定是十分熟稔的。

“吃过了,身上发了汗,只怕熬一会子就会好的。”青栖的指尖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袖子。

“退下罢。”

青栖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个人,咬了咬牙还是出去了。

等她走后,阮禄的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拂向她的脸颊,细细的摩挲着她滚烫的肌肤,眼底有一丝的复杂。

而迷迷糊糊的她忽然间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嘴里还呢喃着,“北凉,回家,父王,哥哥,之类的话……”

阮禄的眼中带着几分的心疼之色,良久才慢慢的说,“你就这般的想要回北凉吗?难道中原就没有你舍不得的东西吗?”

“施染,施染……”她低低的唤着这个名字,声音孱弱不堪,旋即如抛珠滚玉的泪落下。

“这世上你喜欢谁,本世子都自诩比那个人强出百倍,但唯独施染。”他的眼中有一丝的复杂,终是叹了口气,“他分明是一个断情绝爱之人,还是离着他远一些罢。”

她渐渐的不再呓语了,良久才睁开那双浅淡的眸子,竟渐渐的恢复了清明。

见到了他,她的脸上有一丝的激动,却慢慢的将无力的手伸过去,漆黑的瞳仁中带着光泽,“玉佩可拿回来了?给我,快给我!”

他又恢复了绝傲的姿态,目无下尘,拒之于千里之外的的样子,他将袖中的玉佩扔在她的手边,声音冰冷,“拿好你的东西,若是再丢了,别哭丧着脸来找本世子。”

连枝儿将她玉佩死死的攥在自己的手里,豆大的泪珠不断的滚落。

阮禄心中只觉压了一口气,却扯了扯唇角,面带讽刺的道,“真想尽快将孙升这条鱼饵拽出来,那样说不定你就会见到你的施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