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71章 有了身孕(2 / 2)

落棋手里正端着茶盏,却是一副主子的派头,似乎漫不经心的看向连枝儿,却在看向她脸颊的时候愣住了。

他看了她良久,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想着什么。

那夏蓉见他的目光怪异,忙笑呵呵的道,“她叫连儿,是个戴罪之身,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见过几分世面的。”

落棋这才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嘀咕道。“只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如今竟想不起来。”

夏蓉呵呵的笑着,“您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只怕京中的闺秀都长成这般俊俏的模样,您瞧着自然是面熟了。”

落棋不置可否,只瞧着连枝儿手里的茶盏,冷笑道,“还不进去奉茶。”

连枝儿紧张的心几乎卡在喉咙里,那夏蓉跟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端着茶盏进到了屋子里。

施染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卷册,只低头瞧的仔细,即便听见了动静也不曾将头抬起来半寸。

连枝儿轻移步子慢慢的走过去,她离着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能闻见他身上的熟悉的檀香。

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眼,看她一下。

她慢慢的将托盘里的茶盏放在他的手边,因为她的指尖在打颤,那茶盖子乱晃,竟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低头看着卷册的人终于顺着她的手往上瞧,等他淡色的瞳仁上映衬出她惨白的脸颊的时候,她还是开了口。

“大人,用茶。”

她有无数的话想要跟他说,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样的话。

施染却说了一句莫名的话,“你没有死?”

他已经听说了,长公主派人过来,将阮禄的小妾给赐死了。他以为她死了,没想到昨日看见了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连枝儿却误会了他的话,因为她以为他不知她为何会在这里,只是淡淡的道,“那日京城中的街道上最后见世子殿下一面之后,便被流放在这里,没有被阮禄杀死。”

施染看见她袖口下藏着的手紧紧的攥着,却见那上面满是丑陋的疤痕,还有那去不掉的冻疮。

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身后,来掩饰自己的狼狈和不堪。

施染忽然说道,“我会送你回北凉的。”

连枝儿虽然听到了她最想要的话,心中却根本没有半点的欢喜,他说要送她去北凉,却没有说你要带着她走,甚至要她留在她的身边。

她笑着,可那笑容凝在她的脸上竟是那样的艰涩,“谢大人。”

施染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连枝儿见自己奉茶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又见屋内的架子有些凌乱,也不等人吩咐,自己走到那书架子旁,开始整理起来。

他果然是极喜爱读书的,所有的行李大部分都是书卷。

而就在这时候,却见落棋走了进来,在屋内瞧了一圈,见半跪在地上收拾古籍的连枝儿,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正要上去说话,却见施染已经放下的卷册,目光却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那道纤细的身影上,“这些时日太后已经想着要缓和北凉的关系,将令尊和令兄的尸骨送还到北凉去。”

连枝儿心中顿时一喜,只觉得这时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竟一下子跪在地上,激动道,“谢大人。”

施染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只慢慢悠悠的道,“你不必谢我,这时太后娘娘的意思。”

曾几何时,当初不可一世的郡主竟卑微到这般的地步,动不动的就给人下跪。

而此时屋内的落棋才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了,好似无尽的噩梦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初他可是受到了北凉人多少的欺负,尤其是自家的大人,更是名誉扫地,几乎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而都是被眼前这个女人给害的。

“怎么是你?”

他惊呆了,嘴巴大大的张着,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你不是已经回北凉了吗?”

难怪他现在没有认出她来,现在眼前这个瘦巴巴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当初那个飞扬跋扈的郡主,连那鹅蛋脸也变了尖下巴了。

连枝儿并未说话。

落棋顿时脸色青紫。而屋内根本没有人会回答他的话。

却见他死死的咬着牙,然后大声道,“奴才这就去换个人来,这个女人怎么能侍奉您呢?”

好像连枝儿是瘟神似的,只要一沾染上便会丧命。

连枝儿直直的看着施染,似乎在等着他的话,哪怕是最后一眼,能今日给他奉茶,也死而无憾了。

然而施染却慢慢的说道,“让她留下罢。”

落棋不曾想施染竟会留下这祸根,正想要反驳,却见施染淡淡的眸光略过,已经有不悦的神色了,他赶紧闭嘴。

等连枝儿出屋子的时候,却见落棋已经等在外面了。

他恶狠狠的看着她,“我不管你怎么来的这里,但我告诉你,你休想打大人的主意。否则我弄死你,你现在不过是个罪奴,杀了你就跟踩死蝼蚁一般简单。”

她看着他,淡淡的道,“我会告诉大人,当初你替阮禄送玉佩的事情,若是你家大人知道了……”

听到这话,落棋顿时脸色大变,当初他确实为了报复连枝儿才将阮禄给的信送给了连枝儿,他更是亲手将连枝儿送到了阴司地狱里。

“你竟敢威胁我。”他恶狠狠的道,“不许你跟大人说。”

连枝儿扯了扯唇角,眼底却带着几分邪魅和无奈,“当初我是北凉郡主的时候他都对我不屑一顾,何况我今日落到今日的田地呢?”

落棋听到她这话才微微的放了心,却又看见她比以前多了几分羸弱,捡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好似更能够牵动男人的心了。

连枝儿这几日一直侍奉在施染的身边,或是端茶递水,或是收拾打扫屋子。

只是施染与阮禄不同,他从不要旁人侍奉自己梳洗,而且他起来的很早。

连枝儿呆着的却是十分的惬意,脸色也似乎渐渐的好了起来,但连枝儿总觉得吃不进东西去,只瞧着什么,便能觉得胃里难受。

这日施染身子有些风寒,落棋请了大夫来瞧。

连枝儿也十分的担忧,只在一旁候着,而就在这时,却忽然感觉一阵难受,竟“呕”的一声,将早上吃的半碗粥全都吐了出来。

施染也没有恼怒,只吩咐那大夫,“去给她诊脉。”

连枝儿脸色有些发白,“不必,奴婢没有什么大碍。”

她怕自己病了的话,落棋便有理由将她赶出屋子里了,那时候她再也不能侍奉在施染的身边了。

但施染的话,那大夫如何能不听,却还是走到了连枝儿的面前,道,“姑娘脸色不好,便是没有病瞧一瞧也是好的,不是?”

阮禄的目光看着她,她咬了咬牙却还是将胳膊给深了过去。

那大夫将手指搭在她的脉上,忽然脸色大变,似乎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艰难的将话给说了出来。

“这位姑娘有了身孕。”

连枝儿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中也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