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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琴(2 / 2)

“脉象一切正常,哪里不舒服了?”天帧帝止步,转过身来蹙眉问到。

“没什么大碍,难道皇上有闲找殿下和臣妾来,怎么能一来就回呢?”唐梦浅笑着说到,却是忍不住瞥了凌司夜一眼,这家伙瞒她什么事了,云容知道,她竟然不知道!

“把夜宵送上来给凌妃尝尝,那可是皇后亲自下的厨。”天帧帝笑了笑,便是转身朝内屋而去了。

而唐梦瞬间收起了那一脸浅笑,怒目瞪向凌司夜,“怎么回事?!”

“看样子父王找我有事了,你乖乖地等着,回去在同你讲,皇后娘娘的手艺可不是轻易能尝到的。”凌司夜走了过来,轻轻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唐梦仍是一脸狐疑地看他,如何会轻易相信,只是,“骗人”二字还是忍了下来,这儿毕竟是凤仪宫,不是东宫。

凌司夜进去后,唐梦这才在一旁坐了下来,云容侯在她身后,娇美的小脸上却尽是担忧,秀美的眉头紧紧锁着,显然,很担心。

“云容,你……”唐梦忍不住想问,却还是止住了,问也是亲自问凌司夜,不是她多心,而是不愿意有任何机会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误会,认定了他,不管何事,何种误会,皆只同他一人解释说明,不假他人。

“奴婢在。”云容低声应答。

“上回同你说的那事,考虑地怎么样了?”不知道要等凌司夜等到什么时候,反正也闲着,总得找找娱乐。

“请娘娘明示。”云容自是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却装傻了。

“终身大事嘛。”唐梦一脸狭促的窃笑。

“娘娘,云容只是个婢女。”云容认真说到,无论如何,这殿下心中的位子,她相信,不用任何头衔来衡量。

唐梦挑眉看她,这丫头显然比上一回凌司夜在无泪地宫负伤时淡定了许多。

“一会回去记得备药。”唐梦突然插了那么一句。

云容不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蹙眉问到,“娘娘这是何意?”

唐梦气定神闲地摸了摸自己那凸起的假肚子,道:“本宫还不想弄假成真,记得多加些甘草!”

云容一听立马明白了过来,小脸顿时一红,难道殿下今晚拖那么迟才到凤仪宫来了。

“是。”淡淡应该,这碗药先前是桂嬷嬷给抢着送的,现在这老嬷嬷也没那么积极了,两人轮流着,谁有闲谁送,桂嬷嬷说是娘娘的身子骨也要顾着,药都换了好几味了。

“你们那药哪里来的,本宫都喝了那么多了,不伤身子吧?”唐梦的手指轻轻在假肚子上敲着,心中有些不悦,长期喝这药还真是会伤身子,亏了自己,便宜了那家伙,看样子在打算要孩子之前,得同他约法三章了!

“娘娘放心,是桂嬷嬷给抓的药,不伤身子的。”云容低声答到,蹙眉挨近了唐梦又道:“娘娘,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主子是怎么了,平日也从不问起这事的,似乎比殿下还不想要孩子,怎么今日就给提起了?

“哦。”唐梦应了一声,眸子算计一掠而过,那药不伤身子,骗她这现代人不懂中医药理吗?!

这时,仪皇后会来了,身后婢女端着夜宵,这宵夜向来只有天帧帝能吃到的,看样子他是真疼这个媳妇了。

悠扬的琴声从内屋里传了出来,唐梦心下纳闷了起来,难不成这家伙就给天帧帝弹琴来了?

仪皇后仍是温婉而大方,云容不再说话,而唐梦也不再那么懒散,态度恭敬了起来,陪着仪皇后谈谈话,心里有些惦记着内屋的凌司夜。

内屋。

天帧帝懒懒地倚躺在暖塌上,一手支着头,身上披着件罕见的紫狐裘大袍,比唐梦拥有的那件还要宽大而华丽,一贯鹰一般犀利的瞳眸此时却是温软无比,直直地盯着前方的人看,确切的说,是盯着他那双深邃而好看的双眸。

凌司夜就端坐在琴台旁,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若行云流水般舞弄,只是,整个身子都是僵的,并不似平日里抚琴那般人随音而动,始终抬起面向前方的父王,俊美的脸上保持着笑容,尤其是双眸,定是笑着同那个生下他的女人,相似!

就这么一曲一曲地弹奏着,不知过了多久,已经不用刻意去保持脸上的笑容,眸中的笑意了,整张脸都僵了。

唯有手,依旧不停地在琴弦上流动着,琴声时而悠扬,时而婉转。

而前方的人,似乎入睡了一般,双眸微逼着,刚毅的唇畔竟有噙着一丝极难见到的暖暖笑意。

带笑的双眸里顿时一丝没有控制住的杀意掠过,就连琴音都隐隐透出了阴沉来。

“继续……”天帧帝一下子便听出了异样,睁开双眸看了过来,只是,见到依旧是他那最喜欢的那双带笑的眼睛。

良久,仍是在这琴声中,天帧帝看着看着,又是缓缓闭上了双眸,似乎是小憩,又似乎是劳累过渡,累得睡了过去……

烛火尽,窗外阳光照射而今,天亮了。

然而,屋里琴声却不曾断过,琴音静静地在每个角落里流淌。

天帧帝终于是完全醒了,懒懒起身,朝凌司夜而来,凌司夜仍是笑,仰起头看他。

天帧帝不语,只是轻轻在他眸上印了一吻,随即转身,挥手示意他离开。

凌司夜亦不语,离开琴台,一转身,那带笑的双眸顿时沉下,阴沉地可怕,自小逼他学琴,便是为了如此来取悦,供他怀念,这一夜又算什么,曾经的三天三夜,他都忍了下来,不差这一次!

杀他,也不差这几个月!

外屋,仪皇后早已不在,云容仍旧静静侯着,见凌司夜出来,原本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连忙快步上前,端上了一杯热茶,习惯地想替他捂手却被不着痕迹地推开了。

而唐梦昨夜等着等着,也不知道怎么得就给睡着了,此时正蜷缩在暖塌上,身上披着件薄毯。

“喂,起来!”凌司夜走了过来,冰冷了一整夜的双手直接就探入了她暖暖脖颈里去了。

“啊……”唐梦一下子清醒,条件反射一般地猛地起身推开了他。

“干嘛呢呢!”一脸的不解,怒目相对,着实是给吓到了。

“都日山三杆了还不起,回家了!”凌司夜没好气地说到,只是眸中宠溺不掩,牵起了唐梦的手。

“怎么就给睡招了?你一整晚都干嘛了?商量什么大事呢?手怎么这么凉?”唐梦满腹的疑惑,快步跟上他的脚步,另一手亦覆过来替他捂着手。

云容远远地在后面跟着,双眸满是复杂,家,殿下方才竟说这么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