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学园林间学校(2 / 2)
「总之我去追她。」
夕也迈出脚步,跑去追赶樱桃。
「走散就不好了,所以大家在这里等,我找到樱桃后会跟你们连络!」
「啊,等一……阿夕!?」
众人还来不及阻止,夕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森林之中。
「真是的,现在阿夕去追也只是反效果呀。」
「要怎么办呢?」
听到恋子这么问,琴音双手盘胸,稍微思考了一会儿。
「总之为了预防万一,我先去向老师们报告。木泷同学,你拨阿夕的手机叫他回来,等阿夕回来会合之后,我们再去找樱江同学吧。」
说完之后,琴音也取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给老师。
「真是的,樱桃学姊和哥哥到底在搞什么啊。」
恋子嘟着嘴,依照指示选择夕也的名字,将手机贴在耳边。
*
——怎么会快成这样……
樱桃原本就有优秀的运动能力,脚程也快,此外更精通在森林中奔跑的诀窍。
面对那样的樱桃,夕也不可能追得上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夏季制服的白色在森林中非常地醒目,多亏如此夕也才总算没有跟丢,仍然能够继续追赶她。
「樱桃!等一下啦!」
听到他的声音,樱桃回头看了一眼,晕红的脸露出更加困扰与焦虑的表情,奔逃的脚步也跟着加速了。
「啊~真是的,为什么要逃呢!?」
夕也摸了一下夹在后腰皮带上、那个错失机会而没有交给她的东西。
——只要能追上她的话,就某种意义来说,或许就是交给她的好机会……!
尽管夕也想起这件事而下了新的决心,眼前的樱桃却又加快了速度,拉开与自己的距离。
——只要能追上她的话……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追得上啊……
稍微放慢脚步,樱桃就可能被树丛或树枝遮蔽而失去她的身影。
这时他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应该是琴音或者是恋子吧。
不管来电者是哪一个,夕也现在都没有时间接。因为路面没有平坦到能边讲电话边跑步,而且只要目光稍一离开樱桃的背影就会跟丢。
「应该说……」
她为什么要逃离自己?
她为什么要躲避自己?
昨天的亲吻是意外,这样她还不满意的话,大可说出来就好了。只要是自己有错,夕也也愿意道歉。
——但是你什么也不说,这样我要怎么道歉或反省啊!
总之要把『这个』交给她。
然后问她逃走的理由。
为了这个目的——
「我绝~~对要追上你……!」
无视持续鸣响的手机,夕也踩在地上的脚更加用力了。
*
回头一看,樱桃大吃一惊。
夕也正以超出想像的速度缩短距离。
「……呜~」
樱桃困扰不已,眼眶泛泪地发出呻吟。
她当然不是开始讨厌夕也了。
反而是喜欢他。
想待在他身边,想得到他的夸奖,想被他抚摸头,想抱住他,想随时跟着他。但是每当樱桃想那样做的时候,心跳就一定会加快。
脸颊热得受不了。
——好可怕。
害怕自己和以往的不同,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感到害怕。
而且每当心脏跳得像打鼓般、每当脸上发热的时候,脑海中都会闪过恋子的脸,樱桃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恋子也喜欢夕。
这是更纱告诉她的。
——要就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
宠物店的大家也这么说。
但是她不知道什么是堂堂正正。
也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堂堂正正。
结果樱桃的思考就被逼到快要短路,所以她才逃了出来。
结果夕也他还紧追在后,而且十分固执。
「……!」
樱桃准备加快奔跑的速度。
如果是平常的樱桃,她应该能穿越树木之间,或是巧妙地利用树丛、树枝,逃离夕也的视线范围吧。
在那之前,如果是平常的樱桃,一定能轻易甩掉夕也吧。
然而为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的感情而困惑的樱桃,无法完全发挥出她的身体能力,注意力也变得散漫。
而那就会导致失误。
她犯了脚被树根绊到、这个平常绝不可能犯的错误。
更加不巧的是,她被绊到脚而跌倒的方向,是一个虽不算是断崖,却也是相当陡急的斜坡。
——会掉下去……!
她的身体倾倒下去。
顿时全身的血像是被抽干了。
然而……
「危险!」
她的手被人抓住,一把拉了过去。
——!
即使如此,她的身体并没有因此便停止落下。
不过在落下的同时,樱桃感觉有人包覆住自己,就像是在保护自己的身体一般。
——夕……!?
她没有感觉到痛楚,唯独冲击仍传了过来。
在陡峭坡道滚动的冲击。
撞在树木上的冲击。
只不过在每一次的冲击,都听见夕也痛楚的呻吟。
冲击终于止息,滚动也停了下来。
明明听得见蝉鸣与树枝被风吹动的声音,以及落叶发出的声音,然而她却感觉到异常的寂静。
先前一直紧紧抱住樱桃的双手,如今瘫软地靠在地上。
「……夕?」
起身一看,樱桃发现自己在仰躺倒地的夕也怀中。
抬头往上一望,他们原本所在的位置是在相当高的地方,看来滚落了很长一段距离。
然后……
垫在樱桃下方的夕也手上满是擦伤,制服也沾满了泥土与落叶。
「……夕。」
即使试着呼唤他,但夕也依旧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
仔细一看,夕也的额头在流血。
——受伤了吗……!?
樱桃将脸凑近夕也的嘴边,脸颊感受到夕也吐出的气息。
——太好了,还有呼吸……!
总之这种时候必须要冷静下来才行。
樱桃如此告诫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
——夕有可能撞到头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随意移动他反而危险。
稍微想了一卞之后,首先她决定……
「……夕。夕!」
……试着呼唤他,希望他的意识能够恢复。
但是他果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呜~」
尽管内心快要被不安压垮了,樱桃仍冷静地将背上的狼布偶背包放下,从里面取出手帕和消毒药水。
时常假设到要野外求生的樱桃,背包里除了存摺与现金之外,还包含点火用的打火机、文具、记事本、简易过滤器和紧急口粮等等,装了许许多多的东西随身携带着。
她用手上那条手帕沾上消毒药水,替夕也将伤口擦拭干净。
幸好出血并不多。
或许是药水刺激到伤口了,夕也偶尔会出现皱眉的反应。
那『活着』的反应让樱桃感到有些安心,以消毒药水擦拭完夕也身体上的擦伤后,樱桃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由于有撞到头的可能性,所以无法随意移动他,而且一个人也不可能搬运夕也。
但是她也不能把夕也放在这里跑去求救。
——这座森林不知道有哪些野兽。
樱桃也知道日本没有老虎或狮子栖息,而且日本自古以来的野狼也绝种了。
但是日本也有熊栖息,也可能会有野狗。
不能动弹的夕也,对饥饿的野兽而言是难得的大餐。
——该怎么办……?
她一边思索,一边环视周围,忽然间,樱桃发现一个纸包着的东西。
那是个外观简朴,比五百毫升宝特瓶稍微长一些的纸包裹。
奶油色的纸还很新,看起来不像是长久被遗弃在这里的东西。
既然这不是自己的东西,那就是夕也的所有物了。
她走过去捡起来。此时,一张便条纸从包裹上掉了下来。
「……这是……」
她将那张便条纸也捡了起来,映入眼中的文字令樱桃惊讶得睁大了眼。
上面写的是——
*
向教师报告完毕之后,琴音收起手机向恋子问道:
「木泷同学,阿夕怎么说?」
「他完全不接电话……」
「呃……该不会是在收讯不到的地方……?」
听到更纱这么说,琴音摇了摇头。
「不可能。秋月家的土地上不存在收讯不到的地方,就算是这座山林里也设有基地台。」
「的确,铃声有在响……这么说来,会不会是忙着拚命追赶,所以没有接电话的余裕呢?」恋子说。
「又或者——」
双手盘胸,一脸严肃的琴音低声说道。
「虽然不太愿意这么想,不过他可能是处于无法接听手机的状态。」
不祥的气氛在恋子、琴音与更纱之间流过。
「是怎样的状态会无法接听呢?」
「比如说因为追赶而受伤了之类……」
「啊!你刚才是不是有露出一丝开心的表情!?你在想如果哥……那个妹控受伤了,你就可以治疗了对吧!?」
「咦、怎么会呢……!我再怎么样也不会那么不慎重……!」
「真的吗?」
「当然啊……!如果真的是那样,我是会全力帮他治疗啦……」
「真是的,你在兴奋什么啊,木泷同学。请你再拨一次手机,如果再没有人接,我们就去找他们吧。」
「我知道了。」
于是恋子再一次将手机贴在耳边。
然而听着铃声响了十次以上,电话依然没有接通。
*
樱桃捡起的那张便条纸上,写着的是夕也要给樱桃的讯息。
『因为一直没有机会把这个交给你,为了预防万一,我才想事先夹上这张便条纸。以前和武装风纪委员部队战斗的时候,我有跟你说不能使用刀子,这次我还是抱着一样的想法。我不希望樱桃伤害任何人,但是情势已经不容许我说那种话了。所以如果你无论如何都必须用刀子的时候,我希望你使用这个。』
看来那是为自己准备的东西,了解到这一点后,樱桃打开纸包裹一看。
从里面出现的是一把收在鞘中的刀。
就刀柄看来,那和樱桃爱用的刀子属于同样类型。
然而将刀子拔出刀鞘一看,却看见刀刃处被磨圆了。
简单说,这是空有刀子外形的铁块。
不论是看制造商的商标,还是看握把的造型,那都无疑是樱桃所使用的同一个正规品。
也就是说,这把刀是特地购买回来,再拿去请专家加工磨去刀刃的吧。
如果是这把刀的话,确实就不会因为刀刃而伤到人了。既然是铁做成的,那么做为武器的性能就并非是零;即便是如此,这样也已经能够大幅降低误伤他人的危险性。
「……夕。」
樱桃明白了。
夕也固执地追过来,就是想把这个交给她。
——然而我却……
樱桃紧咬着唇。
就在那个瞬间——
夕也胸前响起了流行音乐。
樱桃身子一震,往后跳了一步,不过她马上就察觉声音是来自夕也的手机。
——只要使用那个就可以求救……!
她奔到夕也身边,从胸前口袋拿出响个不停的手机。
但是樱桃的手马上就停住了。
——哪里?……要按哪里才能说话……?
就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鸣响的音乐倏然而止。
——啊啊。
樱桃失望地垂下肩膀。
她把求救的机会搞砸了。
对于不知道手机操作方法的樱桃而言,要打电话过去比接听电话难多了。
回想起来,当决定要在宠物店打工的时候,夕也曾问她是否该办个手机。
如果那时候姬不以不会用而拒绝,努力地学会使用方法的话——
即使不懂用法,平常只要带在身上把玩,这种时候她或许就已经熟悉到能够毫不犹豫地打电话了。
不,不只是电话这件事。
结果夕也还是在最一开始去的那家汉堡店打工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樱桃扯后腿的话,夕也应该第一天就已经找好打工了。
这把无刃刀也是一样。
夕也无论何时都为樱桃着想,或是庇护她,或是给予帮助。
也会做好吃的饭给她吃。
——然而我却……
自己有帮上夕也什么忙吗?
不是总是给他添麻烦吗?
不是总给他带来困扰吗?
现在也是,他明明是担心自己而追过来的,明明他追过来是想把为了自己磨钝的刀交给自己的,然而自己却只顾着逃跑,害他变成这样。
只要一句道歉,夕也一定会原谅自己吧。
不,就算没有道歉,他也不会责备自己。
他甚至还会露出温柔的微笑,先询问樱桃有没有受伤。樱桃随随便便就能想像得到那样的光景、那样的声音。
但正因为是那样,樱桃的胸口才会像是被紧紧勒住一般,非常地疼痛。
——要是夕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紧握住无刃的刀子,樱桃低下了头。
乌黑的头发轻柔地从肩上滑落。
——要是夕死掉该怎么办?
即使现在有在呼吸,但若是重击到头部,或许某种分秒必争的伤势现在就在夕也的体内进行着。
眼眶不住地浮现泪水。
对于夕也可能死掉感到不安。
对于让夕也受伤感到自责。
对于无法为夕也做任何事感到无力。
「啊呜————————————————————————!」
——谁来救救他!
就算眼泪流了下来也不去擦拭,樱桃大声地吼叫着。
她不想失去夕也。
在此之前,她只要能和夕也在一起就会觉得快乐,感到满足了。
但是现在——她打从心底想要守护少也。
所以她发出吼叫。
因为无力的自己只能依靠同伴了。
因为自己只有这个方法,能够让别人知道这个场所了。
「啊呜————————————————————————!」
她叫了无数次、无数次,只是一个劲地叫下去。
想要救夕也。
想要帮助夕也。
她的心中只有这样的想法。
不管喉咙有多渴,有多痛,她仍然毫不理会地继续吼叫。
当恋子与琴音等人听到她的远吠赶来时,已经是自夕也失去意识经过了数小时后,夏日漫长的太阳,这时也即将西下了。
*
夕也在病床上醒来时,已经过了隔天的中午了。
「咦、咦……?」
一瞬间,他的思考尚未跟上。
想要坐起上半身,却感觉疼痛自全身各处传来,特别是头部——额头处在痛。
「痛痛痛痛……」
——啊啊,对了,我追赶樱桃而滚落斜坡……
也就是说这里是医院吗?夕也如此想到。
他忍受着痛楚坐起身,张望了一下病房内,只见樱桃与耶宵趴在病床上睡觉,而在墙边的沙发上,琴音和恋子相互依靠,同样也是睡着了。
「……话说回来,这个病房里竟然有沙发。」
仔细一看,不管是大画面的电视,典雅的花瓶,还是骨董风格的家具,都不是寻常饭店所能比拟的,这是一间豪华且舒适的病房。
若不是床上有呼叫护士用的按钮,以及医疗用的各种器材,夕也也不会认为这里是病房吧。
——这里是琴姊准备的病房吧……
正当他在想着那种事的时候,房门开了;更纱手持装着消毒药水、纱布、绷带的托盘进入室内。
「啊,你醒来了啊……」
「呃……你刚才是不是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那、那是你看错了啦……」
那你为什么移开视线?夕也虽想这么问,但感觉到身旁有人起身的气息,结果就错过了问出那句话的机会。
「……夕?」
夕也和拾起头来的樱桃,在极近距离下对上了眼。
「啊、那个、早安……」
夕也傻愣地道早,却在话还没说完之前——
「……夕~~!」
——樱桃整个人扑上来,抱住了夕也的脖子。
「咦、等等……!?」
雎然各处的伤口都感到很痛,但是比起痛楚,他更感到困惑。
尽管过去她曾黏在身边,陪着一起睡觉,可是想到她最近连日来一直回避自己,现在这样的距离感,让夕也格外地感到难为情。
「……夕!夕!夕!」
樱桃彷佛孩子一般,泪流不止地将脸埋在夕也的胸膛,以嘶哑的声音不断叫着他的名字。
「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
樱桃只说了这么一句,攀着夕也的手抱得更紧了。
自己让她担心了吧。尽管对此感到过意不去,但看到樱桃如孩子般的反应,夕也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樱桃的身体上——至少在能看得见的范围内,别说是没有伤口了,也没看见OK绷或绷带,对此夕也打心底松了一口气。
「樱桃,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痛?」
夕也体贴地询问她,樱桃仍将脸埋在夕也的胸膛,就这样在紧贴的状态下频频点头。
那样的动作让夕也觉得有点痒。
「太好了。」
「一点也不好。」
不知是何时醒来的,琴音脸上微现怒容,走到夕也的身边来。
「没错!社长也快点离开哥哥!哥哥可是伤患耶!」
耶宵横眉竖目地这么说着,一把抓住樱桃的后领,将她从夕也的身上拉开。
「啊呜~」
樱桃彷佛被牵去卖的小牛般,一脸悲伤地向夕也伸出手。
「别做无谓的抵抗!真是的,偷跑……不对,你对伤患做什么呀!」
恋子也帮助耶宵压制住樱桃。
「大家刚才不是都在睡吗……?」
「樱江同学吵成那样,我想再怎么样也会被吵醒吧……」
更纱一边放下托盘,一边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确实是那样没错。不过樱桃也平安无事,这样不是很好吗?」
「阿夕不是平安无事吧?」
「不,那个……」
「不过最大的原因的确是在樱江同学,所以对阿夕生气也没用吧。」
「他不接我的电话,害我们为他那么担心,本来就该对他生气!」
「错的人是社长!不是哥哥!」
「那个……我觉得在病房吵闹不太好……」
「说的也是。虽然在你昏迷期间做的精密检查并没有发现异常,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今明两天还是要请你住院。」
「咦?那太夸张了啦,我没事了。」
「才不是没事!」耶宵大喊。
「没错!你可是撞到头了耶!」恋子也接在后面附和。
「我、我也觉得那样做比较好……因为不管是怎样的检查,总是难免会有疏漏,你应该好好休息,观察一下情况……!」
「……啊呜。」
无法招架女孩子们的集中炮火,夕也战战兢兢地试着问道:
「喔、呃~可是……林间学校呢……?」
琴音随即露出甜甜的微笑。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参加了吧?」
「……是。」
面对那不容反驳的铁壁般微笑,夕也只能这么回答。
「唉,那我只能在这里帮雅纪祈祷,祝他一切顺利了……」
夕也仰望天花板,如此喃喃说道;耶宵则是露出惊讶的表情。
「桐谷学长怎么了吗?」
「咦?耶宵你认识他吗?」
「是啊,哥哥国中部三年级,而我还是一年级的时候,我们曾经同一组过。」
其实雅纪把夕也当成妹控看待,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嗯~这也不是可以到处张扬的事……」
「哥哥,你都说到这里了还卖关子,太过分了啦!」
「是啊,这样不是教人很在意吗?」
「啊呜。」
「喂,别太靠近伤患啦。」
琴音委婉地劝说,但是大家仍一个劲儿地追问。
夕也先以「不要告诉别人喔」做为开场白。
「雅纪说他利用关系,和喜欢的人分到同一组了,所以我想说要是他们的感情能因林间学校而有所进展就好了。」
「咦?」
听到这件事的瞬间,恋子表情讶异地感到疑问。
「可是沙月说要和学生会的人一组……」
「这个嘛,雅纪他交友广泛,就算在学生会有认识的人也不奇怪啦。」
「那是……或讦是那样没错啦……」
恋子露出不安的神情,而微妙的气氛与沉默,则自她身上蔓延开来。
「那、那个……」
就在这个时候,更纱提心吊胆地举起手。
「那我去找老师过来……」
「好,拜托你了。」
不管怎么说,夕也的林间学校将会像这样在床上度过,这已经是确定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