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语推动了上条。



感觉就连无言者的声援都被拯救了。



用Material Analyze读取自身周边的虫、鸟、风景并化为自己力量的铁木真。如果它能接纳上条当麻坚信的所有理所当然，如果它接纳并非恐怖的例外并非冷酷的特别，而是使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等人欢笑、自然地维持每一天的必要之物。



打倒是不对的。



厮杀是错误的。



和Virtualroid铁木真一起战斗的上条能断言。



所以他正视前方的敌人，不对，是应拯救的对象。



不应被称为第二名普拉吉娜的少女。



“富良科———————————————————————————————————————————————————————————————————————————————————————————————————————————————！！”



不需要武器。



杀死她的力量没有任何用处。



铁木真放开近战剑『Blitz·Saber』减重，以最短最快的距离冲到她面前。



铁木真握紧巨大的拳头。



就在那一瞬间。



时间回归了。



嘭————————！！的轰声炸裂了。



在冲击发生的瞬间。



雪球爆炸了，上条这么想到。



不仅是第二白金，就连上条的铁木真也被冲击弹飞了。



从手腕到酮体到全身各处，破坏异能之力不断传播，使Virtualroid像冰雕一样破碎。



就连铁木真背后的V-Converter，不对，是被收纳在里面的V-Disk也一样。



盖子Motor Deck脱离了。



内部扭曲分离了。



崩溃且在天空中飞舞，像是即将停止旋转的Disk的表面上，上条当麻的整个身子就像精灵从泉水中涌现一样飞出。



上条不知道这种投影能力的方法。



是某种东西，不对，是某个人帮助了自己，他隐隐约约理解到。



您去吧，还没有结束，吞下流出的口水，展现出放出豪言后的成果吧。



那人就这样将一切托付给了上条。



因此上条怀着感谢正视起前方。



没有搭载V-Disk，极限轻量化的矛盾机体。不知道是怎么支撑，也不可能有装人的空间的机体的肋骨附近吐出了某人的上半身。



是富良科凛铃。



上条下意识伸出手。但伸出手又能做什么呢。幻想杀手难道不会对如今的她产生影响吗。如果将她拉出了机体，溶化的学园都市和被吞噬的茵蒂克丝等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上条什么都不明白。



上条什么都回答不了。



可是，抛开这些。如果眼前有名女孩渴望着死，擅自决定世界最棒的答案，放弃求助和流泪，独自一人咬着嘴唇的话，上条坚信自己伸出手是没错的。他不知道世界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该怎么拯救所有人，但认为必须以拯救眼前的人为第一步。如果放弃拯救眼前能拯救的人，脑海中净烦恼着未来的事，实在是愚蠢之极。所有人对于认同牺牲取回日常和不认同牺牲取回日常的抉择，绝对更愿意选择后者。所以上条无论要面对多少困难，绕多少远路，也会坦然接受。



即使被人定义为自作主张，擅自决定人的意愿他也仍要怎么做。



上条相信着人类的心、善意和正义。



所以上条对于抓住失去选择的富良科凛铃的手，将她从逐渐崩坏的第二白金之中完全拉出的抉择没有任何的踌躇。



上条用双手抱紧富良科纤细的身体。



然后第二白金完全粉碎、崩塌了。如果稍迟一步，富良科会变成什么样。上条无法想象，也不关心这种问题。



只要眼前的少女还活着就好。



只要原本就不想做这种事，却被某人强行赋予破坏世界的配角的职责的女孩活着就好。



上条自然而然地说道。



“已经没事了。”



他们失去了机体，在天空中飘舞。



即使看不见未来，也不知道解决方法。



“Tangram和普拉吉娜根本无关紧要，如果还有人想从你的夺走什么，我就抹杀掉那种幻想。所以，你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没有回应。



上条也看不见自己抱住的富良科凛铃的表情。



但一双纤细的手腕抱住了上条身子，那小巧的手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后背。



足够了，上条已经十分理解少女的意思了。



可是。



有什么行动起来了。



在他们被重力拉扯坠落之前，在他们摔落地面之前。



看着像是巨大宇宙船且镶着诡异眼球的唯一一座陆地蠢动了起来。行动起来的某物正在在震撼着空气。



不对，是在发声。



『没事了，指什么？不必再担心了，在说谁？』



上条听过这个声音，虽然没有直接见过，但有着隔着驾驶舱的会面。



“Blue Stalker！？”



『我说过了，即使败北，只要能最终获得第二白金回归原来的世界一切都无所谓。吞噬了作为莉琳·普拉吉娜的异常形态的学园都市，第二白金已经结晶化了。只剩下让Code Phoenix进入最终阶段。即接触连接着各种平行世界的Tangram，回归原本的真正的电脑战机的世界。收获时期已到，来摘取作为一切钥匙的白金吧。』



这名纤细的少女，并不是第二白金。



那台细长的机体，并不是第二白金。



『因为根据这回的规则，双方全损平局等于双方败北。』



一切皆为将学园都市这一巨大的构造物凝缩、结晶成一点的芯。那架机体没有V-Disk也是因为这点吗。富良科凛铃，少女本身也是积蓄巨大情报的核。那么第二白金所指的其实是，这个溶解的巨大空间中的一切。



所以没有等待落地的必要。



全部的风景扭曲，飞出数千数万的漆黑巨腕将上条两人吞噬。



幻想杀手和少年拙劣的誓约，在压倒性的物量面前毫无作用。



7



那是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场所，拥有什么样的距离，上条当麻无法明白。



别说他人，就连自身的肉体都无法掌握，留下的只有五感，没有肉体，就连电影和电视剧里灵魂出窍般的半透明身体都没有。无限广阔的世界之中，自己仿佛就是一颗毫无价值的光点，十分的不安。



不，不对。



之所以会不安，之所以会寂寞，是因为自己拥抱的少女的温暖不在。



（富良科……！？）



上条在无限的不明之中不断打量四周。



但意识伸向外界的瞬间，景色改变了。



整个宇宙大幅度张开了。



前后左右上下的概念之所以稀薄，是因为这是无限延伸的空间。漆黑的空间各处有着闪烁的光点，那是表示它们和上条一样拥有意识的，还是在表示繁星或世界呢，上条无法理解。



只是，散发着压倒性存在感的东西占据着空间的中心。



那是像究极的人工物又像生物般的眼球般的东西。



上条不由得想起之前和第二白金战斗时所呆的那个像宇宙船般的物体。



那是对这的模仿吗。



对这无比饥渴『Blue Stalker』就是接受了什么愿望，才构筑那那样的舞台吧。



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上条仍这么想到。



（……这不是我们的世界的东西，是不能存在于我们世界的东西。）



不，这是这点言语是不够的。



哪里都有，跨越所有的世界，因此无法被一个世界独占、挽留的东西。因此只是一个世界中的渺小存在的上条光是眺望它，就产生了心和灵魂这种无形之物被削减的痛楚。



连接各种世界的门卫兼支配者。



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Tangram！！”



在上条叫喊的同时，什么东西发出了闪光。



那是两颗小光点，和如今的上条酷似的两颗光点正向巨大的眼珠疾走。不，严格来说是一颗在牵扯着另一颗。那是在强行尝试接近并接触Tangram。



它们没有脸也没有肉体，即使如此，上条仍立即判断出来了。



（『Blue Stalker』和……）



“富良科！！”



没有迷茫的必要，不存在目送的理由。



要夺回富良科凛铃，要拯救她。



思考出现指向性后，上条的光点也以凄厉的速度朝Tangram突进。



Tangram明明填满了空间，但上条无论怎么前进都觉得距离没有缩短。



大概是因为它太过巨大了吧，正可谓是夸父追日。



并且想缩短与『Blue Stalker』的距离一事也不怎么顺利，上条越是前进，某种猛烈的逆风越剧烈地妨碍上条。



眼前的光点嘲笑道。



“没用的。Tangram是连接各种次元的最上位存在，能自行选择接触之人。被拒绝者会被弹开，消失于无限的平行世界之中，然后顶替某人。你不是适格者。据我所知，完成这一壮举的只有白金之女。”



“啧！！”



“而我以我的方式得到了白金之女。以作为技术开发的特异点的学园都市为饵，牺牲一个了世界成功复制出了主匙！所以我会被Tangram接受。我的第一目标是回归，身边有能善用的东西当然要活用。通过那扇门门回归Virtualroid作为战争兵器的世界，利用两名普拉吉娜的冲突给予被定型的世界自由。这里不存在善恶爱恨，存在的只有少年你的认同与否！！”



不关心。



也不想关心。



Tangram、普拉吉娜、平行世界、主匙，一切都无所谓。对于上条当麻来说唯一绝对的法则只有，连流泪都不被允许的女孩在自己眼前这件事而已。



她在最后有所表示了。



被拉出第二白金的富良科凛铃回应了抱住她的上条，她用双手抱住了上条并紧紧地抓住了上条的衣服。



这就足够了。



即使没有付诸言语，即使没有付诸书信，富良科凛铃已经坦白了。



讨厌这样。



无法认同。



想活下去。



想被拯救。



所以电脑战机的规则根本无所谓，对方的力量平衡什么的都见鬼去吧。上条要破坏一切、毁掉一切、糟蹋一切、挑衅一切。



自私、任性、毫无顾忌，都只是为了遵守必定会拯救你的誓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现实是残酷的。



逆风超过了一定界限，上条不仅无法前进连停留都无法办到，正不断被往后推。在这期间抓着富良科凛铃的『Blue Stalker』仍不断前往Tangram。他们一旦接触到那个就会飞往其它的平行世界，上条就无法挽回了。即使明白，却出了目送外什么都办不到。不仅如此，渺小的上条当麻的存在像尘埃一样被吹向了远方。



被Tangram拒绝了。



在那之前。



“真是的，为什么要独自一人无脑热血啊。不过这点也是当麻大人的魅力就是了。”



有什么支撑住了被吹飞的少年这一存在的后方。



这个世界里不存在肉体，所以只能看做光点。但即使如此，上条仍明白对方是谁。



“莉莉娜！？”



“当麻大人你好，我是你的绝佳拍档莉莉娜。”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为什么她能抵抗Tangram放出的巨大排斥力以及放逐一切存在到异世界里的强制力。



莉莉娜以无奈的语气说道。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有以富良科凛铃为基础制造的第二白金的外部仿真控制程序的巨大可能啊。Tangram承认原版莉琳·普拉吉娜的仿制品是主匙对吧？那么作为另一种仿造品的我说不定也有控制权限吧？”



“……”



“对于『Blue Stalker』来说我就是富良科凛铃流水线失败时的保险吧，居然准备复数accessport也太大意了。他难道忘记了窗口越多就会越容易受到入侵的基础了吗。”



但只靠莉莉娜一人是弥补不了什么的。



富良科凛铃是完整的主匙，莉莉娜只不过是她的碎片。



具体来说就是一个是完整的拼图，另一个只是拼图的拼片。



所以『Blue Stalker』才会优先富良科凛铃。



可是。



“谁说莉莉娜只有我一个的？”



意料之外的一句话。



当上条明白其中的意思时，大量的光点出现了。



“辅助AI莉莉娜无论是正规品还是『流亡』Device中都有存在，并且会通过掌握各玩家的特征和与其对话成长为个别的莉莉娜。令人悲哀的是『Blue Stalker』将所有莉莉娜作为第二白金的零件吸收、容纳了，也就是将我们拉进了这里。”



一、二，不，不止十或二十。



回过神后，上条的背后出现了漫天闪烁的繁星。



“当麻大人，请像往常一样下令。”



莉莉娜宣告道。



“所有人都在祈愿，所有人都愿意舍身。『Blue Stalker』散布不可理喻之物独自一人傻笑，富良科凛铃自身的一切被设计只能成为坏人和主匙。这种事有谁会认同呢。所以大家都在等待着唯一能行动的最后幸存者没也就是您的话语。不想理会真正的电脑战机的规则，想抛开真实的学园都市的力量平衡。将一切归零，化作白纸的世界中只有一件事是绝对的。投机取巧也无所谓，因为有种温柔是即使走投无路也不可侵犯的。所有人都想这么相信，所有人都这么期待。所以请对世界，不对，是对连接各种世界的眼球混蛋，自诩法则的支配者的Tangram的垃圾，展示出您的绝对话语吧！！当麻大人！！”



“……”



上条接受了。



上条汲取了。



上条抓住了。



这个世界没有肉体，因此无法握紧拳头，即使如此被称为上条当麻的少年确确实实地紧紧抓住了什么。



“……Tangram多么的强大，利用Tangram的『Blue Stalker』被何等绝对的力量守护，被囚禁的富良科凛铃无论何等绝望，我毫不在意。”



然后，上条终于发出了宣告。



如同在向谁挑衅一般。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拯救，对，绝对要拯救到！！因为她表示出来了，表示不想死！因为她很高兴，还用手抱我抓紧了我的衣服！！她渴望活下去，想变得更加幸福！！所以我要回应她，无论战斗再怎么艰难！无论道路再怎么严峻！！也有着放手一搏的价值！！！！！！”



所有人都奋勇而起。



不仅是上条当麻一人，在星空中闪烁的所有存在都在振奋着心灵。



“所以把力量借给我吧！！你们的梦想就由我来实现！有名连哭泣都做不到只能呆然的女孩在那，仅凭这点就能让人伸出援手，这种老套的法则就在这里，能够轻易地证明出来！！连这种事都要妨碍的混蛋直接打飞！守护不了任何人，拯救不了任何人，任何都无法幸福！这种无聊的幻想就由我抹杀殆尽！！我说到做到，所以莉莉娜，将你的，将你们的！！所有力量一滴不留地借给我吧——————————————————————————————————————————————————————————————————————————————————————————————————————！！！！！！”



虽然这是疯狂的咆哮，但所有人都坚定地行动了起来。



数量庞大的光点，以及无数的莉莉娜一齐推起了上条当麻。



之后就像组装上了火箭引擎一样。



啪咚！！爆炸声和闪光覆盖了一切。



穷追不舍。



无论『Blue Stalker』和富良科凛铃离开了多远都无所谓。上条当麻被多如繁星的莉莉娜推动，瞬间就追上了他们。



但越是接近，Tangram放出的逆风也愈强烈起来。



前方的『Blue Stalker』即使焦躁仍不忘嘲讽。



“无用功。我这边存在着完整的主匙，即使你集合的赝品或多或少能欺骗Tangram，但也是有极限的。你最终会被Tangram拒绝，这只是迟早的问题。”



也许还差一万公里就能打倒『Blue Stalker』。



也许还差五千公里就能抓住富良科凛铃。



但与Tangram的距离不存在了。



在上条追上之前，『Blue Stalker』两人接触到了巨大的眼球。那样一来他们将跳跃到其它世界去，上条将无法对他们出手，无法拯救名为富良科凛铃的少女。



横冲直撞。



上条在没有手脚的世界中对少女的光点伸出意识的指尖。



但够不到。



没能赶上。



比起拙劣少年的呐喊，将Virtualroid作为战争兵器的真正法则更为沉重、绝对。这里无关善恶，『Blue Stalker』才会以认同与否的问题被优先、被承认。他被Tangram所接受，与其接触后他将被授予自由横渡平行世界替换历史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条尖叫了起来。



但这毫无用处。



一个终结降临了。



最终。



世界里存在无法被拯救的少女的法则成立了。



但在那之前。



瞪。



某种过于庞大的什么移动了视线。



“…………………………………………………………………………………………………………………………………………………………………………………………………………………………………………………………………………………………………………………………………………………………………………………………………………………………”



最先发出呆愣的声音的是先行的『Blue Stalker』。



同时，某种凄厉的力量奔流涌现。那是猛烈的逆风，Tangram所释放的拒绝之力。至今因携带着第二白金的富良科凛铃而呆在安全圈中的『Blue Stalker』停下了脚步，被压了回来。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被拒绝！？为什么我会被散落于各种平行世界的你拒绝，这次绝对会成功才对！但为什么，最优秀的Code Phoenix会在最终阶段出现破绽！？”



追在后面的上条也感觉到了变化。



Tangram，虽然具有生物特征却干燥无味的无法理解的存在。它发生了改变。这并不是指外表，而是有什么从它的内部渗了出来。



简直就像至今无人控制的自律机器人被某人连接，开始了远程操纵一样……？



可是，能做到这种事的人。



横跨各种次元和平行世界，作为其门卫和支配者君临，被拒绝接触之人毫不犹豫地随机放逐到异世界直到永远。能连接如此强大的Tangram，拥有唯一权限的人是……？



“难道。”



上条身边的莉莉娜惊讶地嘀咕道。



上条也想到了唯一个人选。



“真正的莉琳·普拉吉娜！？”



上条不知道其中有着怎样的意图。



上条不知道其中有着怎样的利害。



上条不知道其中有着怎样的感情。



但作为结果，绝对的存在对以私欲毁灭一个世界、逼迫一名少女走投无路、制造出令人忌惮的同等于神的少女的邪恶男人做出了审判。



所以，理所当然的反驳开始了。



“净他妈、净他妈扯淡。就在眼前了，拥有一切力量的主匙普拉吉娜就在这里，你却，你却，你却—————————————————————————————————————————————————————————————————————————！？”



完全停止了。



然后将勉强系着枯枝的枯叶吹走的强风刮起了，向平行世界的放逐开始了。



判决已定。



Tangram选择了放逐。



无法逃脱，无法反抗，面对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Blue Stalker』即将被随机放逐到平行世界里去，不会再和上条等人相遇了。



只要放着他不管就好。



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上条明白这点，但一道疑问仍在脑海中闪过。



（……这样好吗？）



让众多人受苦。



逼迫一名少女走投无路。



制造这一切的元凶。



直接将一次都没铁拳制裁的对手交给半路杀出的第三者，只是目送他进入末路，真的可以吗。



富良科凛铃没有流出明显的眼泪。



连她的一滴都要夺走的犯人是谁？



能就这样把他交出去吗。



只能这样吗。



确定？



“开什么玩笑……”



上条回过神，发现自己这么嘀咕道。



然后这句话变成了明确的呐喊。



“怎么可能认同啊，将一切交给大人物判断我可敬谢不敏！『Blue Stalker』，无论是要原谅你还是怎样，我不揍你一拳就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交给我，把他交给我审判—————————————————————————————————————！！”



这里不仅没有拳头，甚至没有肉体。



也不知道幻想杀手还有没有效。



但上条当麻存在于这里。



这份事实绝对无法动摇。



即使自身是颗光点，上条当麻仍以最高速度发起突击。朝被Tangram的拒绝之力压退，只能勉强承受的执迷不悟的『Blue Stalker』冲去。



上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仍撞了上去。



啪啵————！！！！！！



上条当麻贯穿了『Blue Stalker』，使其化为四散的尘埃。



后者到头来不仅是反抗，就连连悲鸣都没有发出。直接变成了比光点还要小的粒子，然后漂流而去。



上条无法想象『Blue Stalker』会落入哪一个平行世界，变成什么样的姿态。



但上条靠直觉理解到，这里的『Blue Stalker』已经消失。



全力的一击。



没交付于人。



上条为受到伤害的同伴做了断，并背负了一项罪孽。



“抱歉。”



被遗留下来的光点，是名孤单的少女。



上条急刹停下与富良科凛铃并列，然后对她宣告。



简短，但是有力。



“终于追上你了。”



没有回应。



一定是幸福得脸话都说不出来了，上条如此判断到。



并且变化没有停止。



终于抵达富良科凛铃上条察觉到了，看起来像是光点的富良科凛铃的身体逐渐变薄变淡，如同脏东西在剥离出去一般。



莉莉娜愕然地嘀咕道。



“『Blue Stalker』施加的机关被解除了……”



“？什么意思？”



“难以置信。『Blue Stalker』的机关虽然确实邪恶，但如果没有它就无法维持富良科凛铃的存在。而且给予不存在的少女实体，就是在以乱来的状况欺骗世界而已。只要机关消失，富良科凛铃也会理所当然地毁灭。明明会是这样，但却并非如此！？明明理论上成立，却强行让理论成立了！！简直、简直就像当场在这里准备好新的肉容器确保富良科凛铃的安全一样！！”



这是何等的犯规。



这是何等的绝对。



这是何等的救赎。



这就是掌握Tangram，使其正确运行的仲裁者。戏份被抢后就用其它戏份抢回来的淘气。庄严和爱娇、严格和风趣，混合一切的混沌。她与各司其职方为整体的众神不同，不会因例外的行动而失去信仰。她和只会乱叫和伸出援手、能立下誓约却无法保证的渺小少年不同，是君临其它次元的存在。



得救了。



被拯救了。



这回自己完败了，只会战斗的上条当麻也只能承认这点。



“莉……！！”



上条下意识朝Tangram望去，想要喊些什么。



但是他没能喊出口。



和『Blue Stalker』那会更为强烈的逆风刮起，连咬紧牙关和停留在那都不被允许的压倒性奔流涌现。但这和放逐『Blue Stalker』那会的不同，有着精密的指向性。



回到原来的世界吧，某个天外之声宣告道。



在被吹飞之前，上条目击到了。



据说眼神交流不逊色于口头交流。



刻在极其巨大的Tangram的表面上的不明纹样，镶入其中的意义感觉有些许改变了。



8



一切都被吹飞了。



上条当麻和富良科凛铃逐渐被推回原来的场所。



没错。



许下富良科凛铃也属于那里的愿望后，某种东西展开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