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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长记性(2 / 2)

“瞎说什么……”严霁甫脸微微发红,忙偏过了身去,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自个儿去了。”

云颂伊回头看了眼郑雲,微微摇头,严霁甫见她不去,多少有些失望,却也没再多说,自己上了马车便往李府去了。

楚姒跟林清愚又交代了一番,待他走了,才开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转头看着他画好的自画像,笑了起来,待干了墨迹,才小心的卷好收了起来。

楚姒正准备翻出本上次侯夫人送来的杂书继续看,外面便来了声音,说蒋家来人了。

蒋家来人?

楚姒的第一反应仍旧是意外,蒋家跟她素无瓜葛,怎么会突然来寻她。

“来的是谁?”楚姒从里间走出来,便见丫环道:“是蒋家的少夫人。”

少夫人便是宁氏,她刚去还以为宁氏是个单纯的,可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玩弄心思的跟自己又没多大关系的,她着实不想见:“跟宁夫人说一声,我身子不便利,请她先回去吧,待日后空了,我再去拜访。”

“是。”那丫环接了命令便下去了。

楚姒倚在暖榻上,几乎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了。

等明日春闱考试一过,便是到了三月下旬了,赵训炎想来在牢中也待不了多久,等他一出来,正是水患之时,他保不齐要在水患上面做手脚,她要想办法找别的事绊住他才行。

楚姒暗自思忖了一下午,很快天便见黑了,绿檀也休息好了,早早过来伺候,不过今日注定是没个安宁。

“小姐,表公子和严府的公子来了,说要见您一面。”又有丫环来报。

楚姒看了眼手心微紧的绿芽,轻笑:“绿芽,你去跟表公子说,我今儿身子不便利,你让他紧些回去复习,不要在相府多留。”如今秦雪和楚蓁蓁似乎魔怔了一般,见到人就要拆了骨头吞入腹中,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李潇出事。

楚姒的话音才落,就见来回话的丫环道:“现在表公子正在如意苑给大夫人请安了,听说二小姐也请他过去……”

楚姒有些头疼的捂住额头,这个李潇,为何不能迟些来,也好让她清净清净。

“去拿我的披风来,绿檀绿芽跟我一道去看看。”楚姒起了身,楚秉松跟秦雪相杀,是早就在她预料中的事,她本打算不插手,直接看他们互相折磨,却不想李潇竟闯了进来。

“小姐,您吃了晚饭再过去吧。”小福儿忙道。

楚姒微微摇头:“不了。”说罢,便疾步往如意苑而去。

楚姒赶到如意苑的时候,只见严霁甫正在花厅中,站着,他瞧见楚姒过来,忙上前作揖:“楚小姐。”

“表哥呢?”楚姒道。

严霁甫不明所以:“正在里头说话呢,楚夫人说有些话我不便听,我就出来候着了。”

严霁甫说完,楚姒转头便走了进去,才进去便看到李潇正接过秦雪手里的某样东西。

“潇表哥,母亲。”楚姒上前来见了礼。

秦雪见到是楚姒,似了然般:“你的速度倒是比你父亲快了许多。”

楚姒微微皱眉,便察觉到李潇神色有些不对劲:“潇表哥,你……”

“大妹妹,方才舅母与我说,二妹妹昨晚之所以被……是你挑起的?”李潇看着楚姒,满眼的不相信。

楚姒心中神色冷了冷:“一面之词,潇表哥便开始怀疑我了吗?”

李潇忙摇头,满面歉意,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方才舅母跟我说了许多,还说舅舅想要给她下毒……”

“这我便不知道了,潇表哥,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明日就是春闱考试……”

楚姒的话还没说完,秦雪便道:“算了,李潇,我知你是个好孩子,但我真的不想活了,你还是把我的毒药还给我吧。”

毒药?

楚姒想起方才她递给李潇的瓶子,微微皱眉,李潇却攥紧了那瓶子:“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死。”

“可我留在这府里,迟早也是个死字。”秦雪面色灰白,语带哭腔。这次李潇过来,她的确很意外,那瓶子里也并不是什么毒药,但是这个机会她不能放过,如果放过了,她一定会慢慢被楚秉松给折磨死的。

楚姒看着李潇,她知他心善,便只是往后退开一步,想来,楚秉松也应该接到了消息往这里赶来了,秦雪和楚秉松的关系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境地,楚秉松是绝对不会容许她出府的。

果不其然,就在李潇决定要带着秦雪回李府的时候,楚秉松一脚便踏进了屋子里。

“你在说些什么?”楚秉松神色不虞,他身后还跟了个大夫。

李潇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忙沉了脸色站起来:“舅舅……”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秉松便忙走到秦雪身边:“你莫不是又犯病了不成。”说罢转头看着那大夫:“大夫,快来看看。”

那大夫也很配合的忙上前开始把脉,李潇则是有些懵逼。

“这是怎么回事?”

秦雪狠狠瞪着楚秉松:“我没疯,你休想污蔑我,楚秉松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杀了我,我保证,你干过的那些龌龊事一定会全天下都知道!”

楚秉松面色黑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看了那大夫一眼,大夫会意,忙拿出银针来:“大夫人,您先莫急,我给你扎一针你就会清醒不少。”

“离我远点!”秦雪失控大喊,如同魔怔了一般,李潇也信了她有些疯癫了的话,毕竟前段时间她也因为惊吓过度而四肢瘫痪过。

秦雪知道李潇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大声求道:“潇儿,救救舅母吧,潇儿……”

李潇于心不忍,上前竟跪了下来:“舅舅,您就放过舅母吧。”

楚秉松也是能忍的,心平气和的将他扶起:“傻孩子,你说什么呢,那不成你真信了你舅母的,舅舅会要害你舅母不成?”

“可是……”

“她这几日没有好好吃药,加之昨晚的事……一刺激,便又开始精神恍惚了,说了不少胡话,所以我才连连又去请了大夫过来,等大夫开了药方吃了药,她也就好了。”楚秉松耐心解释道。

李潇也蒙了,不知道该信谁的,此时秦雪已经被那大夫一针封住了哑穴,根本没法开口说话,楚秉松又将他的视线都拦着了,所以看起来秦雪似乎安静了下来。

楚秉松道:“你明日就要春闱了,可是准备好了?我听说,太子对你寄予厚望,你们李家,可就靠你光宗耀祖了。”楚秉松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往外走,李潇回头看了看正在忙活的大夫,便只得跟着楚秉松离开了。

楚姒心口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瞪着眼睛绝望的秦雪,神色淡淡。当初母亲被她们虐杀时,也是这般的无助吗?

她不知道,但是母亲因为这些人,跟最亲的杨家断绝了关系,又被楚秉松这个负心汉背叛,最后竟遭秦雪做成人彘,所以秦雪如今如何可怜,她都没有感觉。说她冷血也好,说她恶毒也罢,如今这恶人,她当定了。

“走吧。”楚姒说完,提步便离开了。

楚秉松一直把李潇送到了府门外,这才笑道:“你先回去吧,我还存着当年考上状元时用过的墨汁呢,回头送去给你。”

“相爷真是大方。”严霁甫在一旁不明所以,笑道。

李潇神色依旧沉着,却是因为分辨不清到底谁对谁错。

楚秉松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转头离开了,才走,便吩咐道:“往后任何人不许踏进如意苑一步,听到了!”

“是。”旁人吓得连声应着,楚秉松看了眼站在岔路口的楚姒,面色紧了紧,提步离开。

楚姒待他走了,这才走到门口。

严霁甫也正等着楚姒过来迟迟不肯走呢,见她过来,满面欣喜,忙上前见了礼:“楚小姐。”

楚姒回了礼,这才看着不好意思看自己的李潇,上前笑道;“潇表哥明日便要考试了,不该为了琐碎事坏了心情,否则,平白浪费十年寒窗,岂不是可惜?”

李潇听罢,这才抬起头来:“可是舅母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潇表哥敢保证自己看到的,就一定是对的吗?人都是盲的,事情要用心去看。”楚姒浅浅说着,并不打算告诉李潇什么:“放心吧,母亲虽然病了,可父亲与她好歹是结发夫妻,不会如何的。”

李潇听罢,只是沉沉的叹了口气:“我只是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好似以前读的圣贤书里,并没有教。”

“礼义仁智信,书里该教的都教了,等潇表哥以后接触的多了,便明白了。”楚姒淡淡笑道。

瞧着楚姒始终这样一副平静淡泊的样子,李潇方才还燥乱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歉意的朝楚姒作揖:“大妹妹,原本今日是特意来寻你的,却不想竟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

“潇表哥不必介怀。”楚姒笑道:“等潇表哥高中,若是还惦记母亲,求了皇上请太医过来便是。”楚姒笑道。

李潇眼神一亮,忙点了头:“我明白了。”楚思莞尔,再说了几句便转头离开了。

若是请了太医过来,一定能查出秦雪是中了毒的,被怀疑的还能有谁呢?就算他能找替罪羔羊,可到时候能那位所谓的高僧一来,楚秉松不会手软的……

楚姒缓缓往回走,回逐锦阁的这条路似乎格外的长,绿芽和绿檀也都不说话,安静的跟着,似乎京城的夜空,也在春闱前夕的这一晚,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楚姒第二天一大早,是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的,听到外面争执的声音,隐隐觉得头疼。

绿檀在外头小声道:“小姐,醒了吗?外头小公子身边的迎春跟小福儿打起来了。”

“你去帮忙吧。”楚姒无奈道。

绿檀似乎就等着这句话,提步就要走,楚姒又追加了一句:“别打死了。”

“放心吧,奴婢力度掌握的可好了。”说罢,便一溜烟窜了出去,看着正掐着小福儿脖子的迎春,上前便掐着她的脖子,一脚踹在她的脚踝处,利落的就将她放倒了。

小福儿见绿檀终于动手了,便知道是楚姒允了,一跨步就坐在了迎春的肚子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我让你跟我抢东西,你以为这儿是哪儿呀,这可是逐锦阁,你居然敢抢小姐的羹汤,还把汤碗都摔地上,看我不打死你!”小福儿一想起自己娘炖了一晚上的汤就这么被毁了,气得不行。

傅大娘听到消息赶忙跑了过来,拉起小福儿:“好了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福儿哼了一声,站在一旁不满的看着她:“你这个婢子,一点规矩也不懂,下次再这样,我掐死你。”

当然了,大家都知道小福儿只是唬唬她,不然方才掐了半天,也没见迎春断气了去。

迎春娇嫩的小脸上满是泥土,恨得直接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弘哥儿和那雷婆子便忙赶了出来。

“迎春姐姐,你怎么了?”弘哥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雷婆子却是很清楚,忙把弘哥儿护在身后道:“小公子,她这是欺负咱们人少呢,大小姐也纵着这些刁奴欺负咱们。”

弘哥儿一听,面色立马就变了,阴气沉沉的瞪着小福儿:“你们这些下人,凭什么动手?”

“她打翻了小姐的羹汤,还大放厥词,还要打我……”

“谁允许你自称‘我’的,你就是个贱婢你不知道吗?”弘哥儿骂人的语气跟楚蓁蓁极像,傅大娘看着雷婆子,这才想起来,原来这雷婆子可不就是在楚蓁蓁院子里伺候的么。

雷婆子又在弘哥儿耳边耳语了几句,弘哥儿看起来更加恼怒了,抬手指着小福儿道:“贱婢,还不给我跪下来!”

小福儿一脸懵逼:“小公子,错的又不是奴婢,您凭什么……”

“听不到主子的话吗!我看你是反了,回头我告诉父亲,让父亲把你们全部都扔出去喂狗……”

“父亲也没你这么大的口气。”楚姒站在门口淡淡道,她从绿檀来说话时,便已经起了,在门口看了半晌,待看到弘哥儿被那两个下人操纵,天真的脸上露出那等恶意时,便没了忍他的心思,他虽然年纪小,可谁说小孩子不能做杀人的事呢。

弘哥儿一瞧见是楚姒,想起楚秉松的话,要巴结她,便忙恢复天真无邪的样子,朝着楚姒跑来:“大姐姐,你醒了,弘哥儿可想你了。”

楚姒听着这话,莫名皱了皱了皱眉头,看了眼雷婆子;“你方才教唆弘哥儿说什么?”

那雷婆子一听,忙夸张的哎哟一声:“大小姐,奴婢哪敢教唆主子啊,您这诛心的话不负责任的说出来,可是能要了奴婢的命的。”

小福儿气得不行:“你还狡辩,方才就是你在教唆弘哥儿……”

“你个贱婢……”弘哥儿开口就要骂,却忙被雷婆子拉住:“小公子,这是大小姐的丫头,大小姐自会处置的。”

楚姒冷笑,她以为就这么说几句,自己就会因为顾忌面子而罚了小福儿么。

“小福儿。”楚姒开口。

“奴婢在。”小福儿委屈的低下头,却没有丝毫要狡辩的意思。

楚姒看着雷婆子眼中的得意,莞尔:“今儿一早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这月的月例发双倍,算我赏你的。”

小福儿愣了愣,待看到雷婆子一脸吃了屎的脸色,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忙欢喜的应了是。

雷婆子推了推弘哥儿,弘哥儿忙道:“大姐姐,她方才羞辱我……”

“是吗,我从始至终都站在门口看着听着,怎么从未听到她羞辱你半个字?弘哥儿,撒谎是极不好的品德,尤其是撒谎害人的时候,往后万不可如此,记住了吗?”楚姒弯腰看着弘哥儿笑道。

弘哥儿怔住了,忙扭头看雷婆子,雷婆子微微咬牙:“大小姐,您这么说,就是想包庇那丫环,反正这是你的院子,你怎么说都可以,吃亏的都是弘哥儿……”

“我才跟弘哥儿讲了道理,撒谎害人是极不好的品德,你这婆子便犯了,看来,这记性是没长。”楚姒直起身来,微微偏头看了眼跃跃欲试的绿檀:“绿檀,拖下去,打十个板子,长长记性。”

绿檀嘿嘿笑着,忙应了是,在雷婆子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一把便将她绊到在地,抓着两条腿就给拖到了长凳上。

逐锦阁的婆子们办事效率也很高,板子迅速就拿了过来,不过眨眼间,啪啪的板子便打了下去,迎春在一边看着,直接吓傻了。

雷婆子大喊:“小公子,救救奴婢啊,救救奴婢啊……”

弘哥儿慌了神,忙扭头看楚姒,楚姒却笑道:“撒谎害人是极不好的,弘哥儿可记住了。”

弘哥儿忙点头:“那大姐姐可以放了雷婆子吗?”

“自然,既然弘哥儿都开口了。”楚姒看了眼绿檀,那几个婆子的手便也立马顿住了,这一下下,也就迅速的打了七八板子吧,不见血,却疼得雷婆子满脸冒汗了。

弘哥儿这才松了口气,楚姒看了眼弘哥儿,小小的脸上挂着的还是仇恨,无奈的摇了摇头:“迎春,还不带小公子去吃早膳?早膳过后,直接带去跟父亲请安,而后再送去先生那里上课。”

迎春现在是半个字也不敢多说,以为弘哥儿如今是府里的一根独苗苗,谁都会高看几分,谁都会让着些,竟不知楚姒是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绿檀看了眼鬼喊鬼叫的雷婆子,道:“起开,我要把凳子收走了。”

“你们这些小娼妇,我迟早收拾了你们……”雷婆子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挣扎着起身来,只以为绿檀听不到,却不知绿檀耳力比寻常人好上许多倍。

绿檀看着这恶婆子,一脚将凳子踹开,雷婆子直接摔在地上,疼得她又是一阵哇哇大叫。

“哼,刁钻婆子,这里可是逐锦阁,不是你们的小破院子,下次再敢胡乱欺负人,可就不是十板子这么简单了。”绿檀说完,直接扭头离开了,转头对上弘哥儿仇恨的眼神,微微皱眉,没有多管。

回到暖房中,绿檀才道:“他们会不会去跟老爷告状?”

“会。”楚姒坐在暖榻上,看着摆在小茶几上的早膳,心满意足的享用着。

几人闻言,有些担心,小福儿则忙自责,说不该计较的。

楚姒笑笑,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着小福儿:“不该多计较是对的,但也不是一味的忍让。不过下次动手,要动动脑子,今儿要是没有绿檀替你出头,就你这小身板,以为能打得过谁?”

小福儿闻言,羞涩的笑了笑,心里却感动楚姒的宽容。

“那一会儿要是老爷过来找麻烦怎么办?”绿芽有些担心道。

“他不会过来的。”楚姒淡淡笑着,楚秉松如今为秦雪的事情焦头烂额,根本不会管着这等小事,只要弘哥儿不受伤且还活得好好的,都不会有事。

早膳过后,楚姒又交代了一番,这才坐了马车出门了,今天她要去找找韩敏的家人和那个小女孩,韩大人不能一直在大理寺。

知道楚姒楚府的消息,楚蓁蓁开始蠢蠢欲动,她身边的丫环这会儿已经快哭出声了:“二小姐,奴婢真的不敢……”

“你要是不敢,我就让你死!”楚蓁蓁狠厉的威胁着,楚姒敢这么报复她,她就让楚姒看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好欺负的!

那丫环面色煞白,脸上上次被楚蓁蓁抓过的伤痕还在,如今听到楚蓁蓁的话,要不是家中还有父母,她真的连是的心都有了:“二小姐,奴婢这么做了,迟早也是个死字……”

“你想你的家人跟着你一起死?”楚蓁蓁抓住了她的软肋,那丫环连忙求饶。见楚蓁蓁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之后,这才抹着眼泪出了院子,往前院去书房的必经之路而去。

弘哥儿这会儿正打算去先生那里上课,却见到一旁的走出个粉衣丫环,瞧着她红肿的眼和脸,嫌弃道:“你是谁?”

“奴婢……奴婢……”

那丫环还有些犹豫,迎春瞧着,撇撇嘴拉着弘哥儿道:“走吧,不知哪儿来的贱婢。”

两人说着就要离开,那丫环见此咬咬牙,上前一把抱住弘哥儿就要往前面不远处的湖里跳去去,可人还不等跳进去,三五个粗壮婆子便从她身后窜了出来,一把将她摁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