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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娘与姨娘的争锋(2 / 2)


亲自插上门后,半夏回屋就朝书雪甩了一记耳光,恨声道:“你个小蹄子,是身上的皮痒了还是不想活了?我让你看着火上的甜汤,你且跟我说说看,你是没看好还是你自个儿要害姑娘?”\\vc≈V8

书雪从刚才就一直在哭,妆容早就花里胡哨,如今被半夏一个耳光甩过来,脸颊登时便红肿起来,看上去更加凄惨。但是她半分抱怨都不敢,只跪在地上道:“半夏姐姐,奴婢知道错了,开始一直在小厨房盯着甜汤不敢怠慢,但中间奴婢的娘来寻奴婢,说是家里这两日短钱家用,奴婢便只回房给老娘拿了二两银子,谁知道就?????”她说罢就叩了头,“半夏姐姐您就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A,{E-T

“瞧着姑娘病得模样,我就是打死你都不解气,还敢求我饶你?”半夏气得嘴唇止不住地哆嗦,心里却合计着书雪得娘并未在谁家房里当差,不过是个园子里的上夜婆子,她为何要害自家姑娘?Nz=P1≈G

她正琢磨着,见宋妈打里间屋出来道:“半夏,姑娘寻你进去。”她忙压下心里的思量,掏出帕子胡乱擦擦脸上的泪痕,才快步进屋。\\fI05GZ

见苏礼半倚在床头,嘴唇都瞧不出什么血色,半夏就觉得自责不已,都是自己没管束好下人,才让自家姑娘遭这样的罪。tr/p6

苏礼像是瞧出她的心思一般,冲她招招手,“半夏你过来我身边儿来,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这回原本就怪不得你。”N;>s|ET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这是被人惦记上了,这回防住了,也指不定下回如何,也许是我素日里表现得太过无争,让人觉得我是个好欺负的,这才一次次得寸进尺,这回我可是要有所反击才是。9pgF2?k

“难道姑娘心里已经有数了不成?”半夏听到苏礼的话大吃一惊,又细细琢磨她的措辞,略带几分不确定地问,“姑娘难道是怀疑??????奴婢还以为会是九儿??????”

“此事与九儿无关,对我下药于她全无好处”。苏礼恨恨地说,“除了她还有谁?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若是病了定然就不能去宫内贺寿,如此说来,对谁的好处最大?谁一直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苏礼没想到自己之前的息事宁人,却只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但是却又无法以牙还牙地报复回去,毕竟自己不是她那种心肠恶毒之人,如何能震慑住她,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这倒也是个不小的难题。

第六十四章打仗有什么可兴奋的

第二日早饭时辰刚过,大太太便又来瞧:“刚才我已经回过老太太,她让你安心养病,祈儿听说后吵着要来瞧你,被我打发去学里,让他下学再来。”她见苏礼依旧面色苍白,连眼睛都没什么神采,忍不住又叹气道,“唉,真是作孽,这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再过两日就要入宫贺寿,若是到时候起不了身,那可就麻烦了。”

苏礼倒是巴不得自己不用去,可上回刚被大太太私下敲打过,她自然也不能把这种心思放在表面,只说:“大夫的药吃下去极为见好,将养两日应该不会耽误进宫贺寿,只是连累着家里人都这般替我操心,实在心内不安。”

“快别说这话,生病又不是你自个儿乐意的。”苏林氏说到这儿突然一顿,心道之前就瞧出来这站头不愿入宫,别这回还真是自个儿演出来的苦肉计吧?X|Hjd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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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自是不知苏林氏心里在想什么,但自己却也在心里掂量,到底是继续拖延不入宫的好,还是尽快让自己好起来为好。她见屋里没了声音,便抬头朝苏林氏瞧去,正好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狐疑,来不及细想她这神色的缘故,就听她说:“你这回若是身子好不起来,老太太入宫怕就是要带老七去了,不过老太太只是私下跟我说了这么一句,并未在众人面前流露这个意思。礼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端午的时候,我也跟你说了许多,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个计较,该如何做却是谁都帮不了你的。”+Ggd=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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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跟奴婢说,姑娘这回并不是得病,而是有人下了药,还嘱咐不得告诉姑娘。然后便是问这药到底是如何能放进姑娘的甜汤里,奴婢只说自己不当心走开才惹了祸,大太太便也没过多苛责,估计是瞧着奴婢是姑娘自个儿带来的,不便插手管教的过。”半夏一边削水果一边说。5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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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此时听到半夏说:“虽说姑娘这回是遭了大罪,但倒也算因祸得福,正好姑娘原本就不愿进宫,这番倒是借着病躲过去了。”rl4B(N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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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脑子里登时清明起来,原来刚才苏林氏眼中的狐疑是因为这个,她怕是怀疑自己给自己下药,然后借病可以不跟着入宫。她要让自己尽快好起来,至少这回进宫是一定要去的,不想让老七得逞事小,不能让大太太对自己继续疑心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万一传到老太太耳朵里,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想明白这个,她抬头对半夏道:“你叫人去小厨房给我煮碗香蕈鸡丝粥,我觉得肚子里空空的。”vQ/}E?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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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我这就去!”半夏见自家姑娘想吃东西,看来是真的无碍了,喜得眉眼带笑,忙不迭地去招呼人准备。[p[n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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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白天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即便人没亲自到,也打发丫头妈妈的来瞧。老七是亲自来探病的,让丫头拎着各式各样的补品礼物,那关心的模样看着真是情真意切,苏礼心里厌恶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应对,觉得比星座的折腾还要劳累。uD4=1g6[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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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苏祈这时候正好下学回来,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瞧着苏礼疲倦地倚在床头,登时便沉下脸来说:“妹妹,既然病了就该好生休息,不然如何能好?”明着说自己妹妹,其实却是在埋怨苏祺的不识趣,还要在这边聒噪。s_]p6M

苏祺也听出苗头,讪笑着客套两句,最后貌似:“姐姐可千万要快些好起来,能进宫给娘娘贺寿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姐姐若是错过,就实在太遗憾了。”o`?0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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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祈见妹妹精神见好,也十分开心,不住地讲学堂和外头的事情逗她开心,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一事,便笑着说:“跟妹妹说个稀罕的事儿,你保准是想不到的。”N,vE7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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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出来我去哪里想?快别卖关子了。”苏礼催促道。;Rnbt6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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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我同沈兄在外头买东西,无意中竟得知那铺子竟是他的,而且是瞒着家里悄悄置办的,你说这事儿稀罕不稀罕?”苏祈将身了凑近,压低声音说道。_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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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兵刃铺子?”苏礼问。;l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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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妹妹如何猜到的?”苏祈挠挠头,还不等苏礼回话,便恍然大悟道,“因为我与沈兄出去逛街,能引起我们兴趣进去买的,大多都是兵刃铺子,再加上沈兄家里本就是武将世家,在这方面应该有经验和人脉,所以妹妹才会猜到对不对?”|/(5G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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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让哥哥说光了!”苏礼嘴上笑着说,心里却在想原来这个沈青昊,竟然是个还有些趣的人,不似一般世家子弟那般,要么眼高于顶,要么不知生计艰难,竟是个会打算会挣钱的。YM;c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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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竟没觉得惊讶?”苏祈为妹妹的淡定有些诧异。l≈rD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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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在这个重仕轻商的时候,经商本就是为上流社会所不屑的,只看自家祖父母,便是个最好的例子,为了经商至于闹得几近分家。虽然随即便想到这些,但是在自己哥哥面前没必要太假装,又思及沈青昊的家世,不禁道:“沈公子父亲已经过世,虽然没有分家,但自家孤儿寡母没有进项,也定然会有许多不方便报入公中的花销。要我说这沈公子确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一味拘泥于形势,倒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H>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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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说得我倒是实在没想到。”苏祈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从小是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一时间哪里会想到沈青昊家中的难处,但他随即又说,“不过最近皇上开始重视武将,朝中武官都获得不同程度的封赏,他家老太爷还有几个叔伯都各有晋升,连他父亲也有所追封和赏赐,大家都说只要他继承家业,日后定然会前途无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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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封赏,还不是为了让他们继续卖命,看来朝廷近几年真的要重新开启战端?”苏礼皱眉问,对于苏祈眼中的羡慕她瞧得清楚,心里却并不赞同,什么前途无量,前途也要有命去享受才是,这种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营生,真不知苏祈为何如此向往。+fQL~0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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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真要打仗了!”苏祈略带兴奋地说,“听沈兄说,他家长辈分析,应该是在明年或是后年,反正会在武举之后,然后武举选出来的人也定然是直接随军出征的,武将只有靠战功方能晋升得快,看来我是赶上好时候了。”:2)1vQH0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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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苏礼却只在心里暗暗叹气,真不知道打仗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兴奋的,等到爹娘知道消息以后,还指不定如何震怒呢!

65章入宫贺寿

不管众人各自存着什么心思,是期盼还是忐忑,皇太后的寿辰还是如期而至,漫天的星斗还未隐去身影,苏府的众人就已经开始忙碌。

苏礼因为养病,这两天精神养得极好,后半夜被叫起来,难得没有起床气,很快便清醒过来,配合着丫头洗漱,换衣,梳妆打扮。

衣服是王嬷嬷早就审查过的,自然不可能是她素日里穿者清淡颜色,上身水红告辞罗大袖衣,下着银红绣花长裙,因为这两日生病又清减几分,腰间便扎了条香罗带,顺便挂了一对压裙角的长络玉环。长发少半挽起做桃心髻,大半分为几缕长辫垂于身后,并金银坠角。

见半夏在首饰盒里挑拣簪子,苏礼朝镜中看看,干脆直接抓起一把玉梳插在怪髻上,说:“就这样吧!”bLAX2K+

半夏左右瞧瞧,觉得虽然简单倒也胜在别致,而且自付也无法说动姑娘,便由着她去。但最后的化妆她却半点都不肯妥协,苏礼只要一表示反对,她便将王嬷嬷抬出来做挡箭牌。结果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苏礼被抹得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才见半夏满意地点并没有表示完工。

然而出乎苏礼意料的是,当她下车走进主宅正房的时候,却瞧见老七也装扮停当在一旁站着。屋内的气氛登时便微妙起来,二人各怀心思彼此打量,此时屋里除了她们再无第三个主子,周围的下人都垂头屏气,还是苏礼先回过神来,笑着上前见礼道:“没想到妹妹无事也起得如此之早。”

“早睡早起方是养生之道,再说谁知道会不会万一有事呢!”苏祺脸色有些遮掩不住地难看,见到苏礼这般打扮进屋,她哪里还会不明白,这回自己是彻底被人耍了。昨日去探病,还见她脸色蜡黄地歪在床上,说话亦是有气无力,如今竟一下子大好,她若还不知其中有诈,便真是傻了。再想到昨晚大太太的话:“我瞧着礼儿的身子怕是经不起进宫的劳顿,我也私下与老太太说过,便叫你明日也收拾妥当早晨去候着,礼儿若是起不来身,便带你一同进去贺寿。”当时自己还觉得真是得偿所愿,如今看来却是被人联手算计,只是不知她们到底是私下谋划,还是不约而同。

苏祺手中狠狠地绞动着帕子,心里明白今日丢脸是注定的了,毕竟苏礼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而老太太和大太太,却是没一个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虽然对苏祺为何这般打扮出现在这里有些不解,但瞧着苏祺脸色青白交加,苏礼觉得稍稍出了口气,心道看来自己昨个儿白天的做戏倒是没有白做,只是没想到苏祺会积极到自己忙不迭地打扮好跑来。

苏祺心里闪过立刻离开的念头,但又被自己强压下去,只要还有一分希望,她就应该多努力争取,于是便厚着脸皮与苏礼对面而坐。

二人相对无言之时,苏礼这会儿最想看见的人终于来了,进屋便嚷嚷着说:“四妹妹,你身子大好了?如此最好,咱们一同入宫贺寿,不然就我自己心里有些怕怕的。”她快步走到近前,这才瞧见也正襟危坐的苏祺,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问:“不过是进宫贺寿,七妹妹还至于这般郑重来送?”

苏礼差点儿被逗笑喷茶,幸好自己早就对苏禅的杀伤力有所防备,这才没做出在老七伤口上撒盐的无意识举动。

苏祺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走,当时只想着老太太和大太太,却忘了还有这么个死对头,但现在她也只能忍着,都已经这样,现在离开反而更要被人指指点点。

苏禅见自己没得到回答,也不以为然,她与老七原本就不对付,什么时候老七会好声好气与她说话,她估计才会觉得有问题,所以她便将老七抛诸脑后,凑上去与苏礼闲扯。Tp-l?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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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上两句,大太太就扶着老太太从内屋走出来,二人瞧见苏祺都是一愣,只不过老太太是真的愣住,而大太太却是装出来的。

“老七大半夜的不睡觉,穿得这般正式来做什么?”老太太坐定后第一句话便问苏祺。0q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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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尤其是那些下人,不明就里的她们眼中都闪动着疑问亦或是鄙夷,进宫贺寿的人选老早就确定好的,哪里能由得她。~,BIf+\\X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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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祺只好将目光投向站在老太太身旁的大太太身上,见她这才出声解释道:“老祖宗忘了,我昨个儿跟您说过,礼儿的身子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转好,先告诉老七让她预备着,如果礼儿能去便是最好,若是不能去,好歹也有个人来顶替。”\\|Ul]1pO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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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起来你说过。”老太太眼神依旧有些茫然,估计是早起还不适应,所以也不知她是真想起来,还是不经意的敷衍,“这事儿处置的不错,只不过既然礼儿已经好了,老七便回去吧!”Z1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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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祺眼中带恨意地转身,深呼吸几下,却还是依礼节上前行礼后,才领着丫头离开。苏礼心里感慨,这要是换做苏禅,早就摔东西走人,亦或直接大闹一场,老七明明已经气得内伤,却还是强忍着行礼离开,小小年纪倒真是个不容小视的。NB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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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给她继续琢磨苏祺,这边已经张罗备车,贺寿礼是早就装好的,如今只扶着老太太和二位姑娘上车,便只听到辘辘的车轮声,终于朝宫中进发了。-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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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是个闲不住的,虽然外头的天还黑着,但她还是时不时地撩起窗纱朝外张望,不住地轻声对苏礼说,咱们是朝南走的,刚过了南市,刚才过去的似乎是国公府……忽然她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忙掩嘴道:“姑娘,我刚才瞧见沈公子了,咱们刚从他的车旁经过。”

66章少年天子

“你快老实坐着吧,等下万一停车,一头摔出去看你怎么办。今个儿是太后寿诞,沈公子作为功勋之后,今日也进宫有什么稀奇的。”苏礼端坐在车内,也不敢随便乱动,怕弄乱了头发和衣服,还没到宫门就已经觉得后背发硬,想到今天要在宫里折腾一天,心里就忍不住叹气。

半夏挪进来坐稳,凑在苏礼耳边悄声说:“姑娘,奴婢在家里可听说,太后的寿诞时候,经常会一时兴起赐婚什么的呢!”

苏礼对半夏口中说的“一时兴起”是绝不赞同的,什么所谓的当场赐婚,还不都是带着政治目的,早就在私下权衡过利弊的,只不过这跟自己似乎是没什么关系吧?她抬眼瞥向半夏道:“太后赐婚不赐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半夏抿着嘴道:“没什么关系,奴婢不过就是随便一说,毕竟在京城也只认识沈公子。”

“谁说只认识沈公子,小朵姐姐的三哥前几日不还送东西来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怎么不见你念叨。”自己的丫头自己知道,还不都是因为苏祈平日总把沈青昊挂在嘴边,弄得半夏也时不时地在自己面前提起。

“思家那个三爷,可真是个木头木脑的,姑娘才瞧不上他呢!”半夏撇嘴道,“再说依奴婢看,他怕是看上咱家三姑娘了,给其他姑娘的礼,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哦?这是怎么话说的?”苏礼奇怪地问,“思家三哥怎么还跟三姐扯上关系了?”

“那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只不过是姑娘每日去学规矩,听其他院的丫头们说起思家的三爷的礼物,结果几个人一对,才发现其余几位姑娘的礼都一样,唯有给三姑娘的是不同的,不仅贵重,而且都是些个有含义的,什么梳子玉佩的,若是没什么旁的心思,哪里会随便送这种东西。”h9nC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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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时,苏礼终于没压制住好奇心,偷眼朝主位上的太后瞧去,只瞧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估计是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而后命妇们全都赐座,陪着太后闲话,苏礼站在老太太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对殿内一片阿谀奉承声充耳不闻,只盯着老太太的头饰研究,连宝石是不是对称,缠丝有几道都研究清楚了,这才听到太后说:“咱们总坐在这边说话,孩子们怕是都觉得无聊了,陪哀家到御花园走走吧!”Ox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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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占地不小,亭台楼阁俱全,还有引入的活水,有江南的精致巧妙,又带着皇家的大气,比景色更让苏礼开心的,是太后只留下几名上迈命妇在亭中作陪,让其余人都四下散开游玩。3C{3“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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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禅饶有兴趣地在长廊内跟其他家的姑娘攀谈,苏礼本想自己寻个静谧处休息,但转念一想若是运气不好,遇到个什么密谋勾当,或者干脆遇到天子,那岂不是自己找事儿,还不如在人多处呆着,即便是天子真的过来,也方便自己隐蔽。S]7:/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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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便坐在人群旁的长廊上,瞧着远处亭子内,祖母和外祖母都在跟太后闲话,自己的左手边大多是命妇在互相奉承,右手边是各家的姑娘们在互相攀比,经过半个时辰的昏昏欲睡之后,她对自己先前的决定感到万分庆幸,因为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身着明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从刚才她想去的林间小径走出,瞬间便吸引了所有视线范围内命妇和姑娘们的目光。L7oLV?k

贵为天子的人,对于这等程度的瞩目,根本都没当回事,在众人齐声高呼万岁|KEq-

后,脸上挂着微笑地走上前来说:“朕还想着今日是母后寿诞,下朝后忙赶过来陪您,没想到这里已经这般热闹,倒是不缺儿子这点儿锦上添花了。”≈3zg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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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心下疑惑,却还是忙过去见礼,见到亲家太太,老太太虽然已经十分劳累,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寒暄。hBDI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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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太太还跟平素一样敞亮,笑眯眯的脸上根本瞧不出是已经在宫中劳顿过的模样。而且也不多话,直接从怀里掏聘支缠丝点翠钗递过来道:“这个可是家里姑娘掉的?”苏礼定睛一看,银丝缠花,翠羽贴片,造型是花间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可不就正是苏禅丢的那支钗,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苏禅,只见她惊恐地圆睁双目,一脸见鬼的表情,半张着没有血色的唇,却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pK/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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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钗是我陪容太妃在园子里散步,在荷花池边的草地上捡到的,瞧着眼熟便找个由头收了起来。”随后,文老太太更是语出惊人,“不过,亲家太太可知道,今个儿宫中死了个宫女,是在御花园的荷花池中溺死的。据说,那人死死攥着陆的手心儿里,还沾着翠羽。”~O|g~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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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听到这番话,先是大骇,随即便四下打量,见屋内没有下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心却还是悬在半空中的。

68章沈青昊送来的字条

苏礼此时只恨不得自己压根儿就不在这里,没听到刚才的那番话。而身旁的苏禅更是抖得寒风中的树叶似的,连一句解释辩驳都说不出,若不是她伸手扶着,怕是连站都站不稳。

老太太的脸色板得看不出一丝表情,只冷冷地说:“老四,时候不早,你扶禅儿回房去吧。”这话听在苏礼耳中,简直跟天籁一般,她是多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的,于是忙半拖半扶地将苏禅拉出正房,亲自将其送回去,不知该安慰什么,便只悄悄嘱咐四喜:“你也莫问是什么事,今晚只看好你家姑娘,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

好不容易回房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却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辗转也难入眠,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却都是树林,湖边,还有听不清的争执以及吓人的落水声。

第二天清晨,半夏进屋就见苏礼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地抱着被子发呆,惊讶地放下手中的水盆,上前摸摸她的额头问,“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奴婢还是头一遭见您自己个儿这么早醒。”

“昨晚没睡好,可能是累过头了。”苏礼敷衍着起身,狠狠地搓几把脸,对着铜镜仔细看看,皱着眉头道:“看业要敷些粉才能遮住。”

她强撑着精神去正房请安,毫无意外地得知苏禅称病未来,连平日总是咋咋呼呼的刘姨娘也没瞧见人,坐等了片刻,就见碧菡出来道:“老祖宗今个儿身子不适,此时尚未起身,说今日请安就免了。各位太太,姑娘们请回吧。”

只见大太太快步上前与碧菡低声耳语,老七也没起身,似乎还在观望情形。苏礼今日没力气去表示孙女的关切,干脆跟在二太太和老五的身后朝外走去。出门时却意外被刘妈拦住道:“四姑娘,老太太说赏您的衣料,咱们也不知道您的喜好,便劳驾您同老奴去瞧瞧,挑两匹。”

“蒙祖母惦记,长者赐不敢辞,赏下来什么都是恩典,哪里还敢挑剔花色,再说刘妈妈素日跟在祖母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那眼光可是错不了。”苏礼见她边说话边冲自己使眼色,便只跟上客气,脚下却跟着朝厢房走去。

“听着四姑娘说话,就是个读书知礼的,难怪老太太总惦念您。跟着老太太时间长了,不敢说眼力好,但倒是也学出几分,可是老身这老婆子的眼光,哪里还能跟年轻姑娘一样,还是姑娘自己去瞧着稳妥,不然到时候老太太可是要责怪老奴。”

刚进屋,刘妈先叫人捧上几匹布料放在桌上,这才将人都打发出去,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见门帘再次掀起,便有些不满地说:“不是说让你们下去张罗早饭,不用在这儿伺候的,怎么又进来了?”

“刘妈妈跟四姐姐关起门来说什么悄悄话呢?”走进来的人不是丫头,却是苏祺,用扇子半遮着面孔,假笑着说。

“瞧妹妹这话说的,不过就是挑两匹布料,那里有什么悄悄话可说。”苏礼抬手拍拍桌上的布匹,以示自己所言而不虚。

苏祺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祖母对姐姐真好。有各种各样的赏赐,不像我这样,没人疼没人爱的,干瞧着别人的东西眼馋。”

“七姑娘也不用眼馋,知礼懂事,做好自己的本分,老太太瞧着喜欢,自然便会赏给您的。”跟在老太太身边儿的人,对七姑娘都从来不客气,怕就是因为老太太跟老太爷的矛盾,所以连顶撞也都毫不顾忌。

苏祺被这几句话噎得够呛,登时就沉了脸色,但自己却又无从发作,半晌才压下胸口的气,又挂上笑脸道:“那我等三姐姐挑好布料,同她一起回去。”

见一旁沾着这么个碍事的,自然是有什么话都没法说的,苏礼只得胡乱挑了两匹布让半夏捧着,同苏祺一起走出厢房。

一出门却意外看到很难碰上的苏祈,平日他早起练武,所以都在早饭后来请安,今个儿也不知怎么竟碰上了。

“妹妹,难得我今日没练武咱们才碰见,去我那儿用早饭吧!”

苏祈的神色有些奇怪,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笑意,朝苏礼招呼道。

苏祺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搅合苏礼和刘妈的说话,此时见状便说:“既然这样,我便不打扰你们兄妹,先回去了。”

苏祈的住处跟姑娘们相对,在主宅的另一侧,刚一进屋苏祈便扬声道:“下去准备早饭,今日妹妹也在这儿一起用。”

“半夏,你去给秀兰姐打下手去。”苏礼见状觉得他是有话要说,便也将半夏打发出去后问,“哥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该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她被自己的假设吓出一身冷汗,忙将探寻的目光投向苏祈。

“别乱想,若是家里出事,我哪里还能等到回房再跟你说。”苏祈将身子凑近些道:“昨个儿我在学里听说,刘宏新大人触怒龙颜,被贬谪去岭南了,学院里都在议论这事儿呢!”

“刘宏新?”苏礼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心道这刘宏新是何方神圣,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宏新刘大人便是大房刘姨娘的娘家哥哥,是三姐的娘舅。”苏祈见妹妹满脸的不解,这才想到自己没说缘由。

“他被打发去岭南,同咱们有什么关系,还值当哥哥特意叫我来说。”苏礼说不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但是许多念头同时涌入脑海。老太太和大太太本就是忍耐,如今刘姨娘娘家失势,估计今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苏禅虽然为人张扬娇纵,但好在不阴险狠毒,如今从云端掉落到地面,说不定干脆就是低谷,真不知她能不能撑的过来。

“妹妹,昨个儿祖母领进宫的只有三姐和你,原本她朝中有靠山,加上祖母的疼爱,当选的可能就大许多。但如今她舅舅失势,而且惹得圣上大为光火,这样说来岂不是……”苏祈见妹妹神色变幻不定,又忙安慰道:“不过既然外祖母答应会帮忙周旋,妹妹也不必过于忧心。”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个事儿也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好在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等爹娘来了再行商议吧!”苏礼强扯出个笑容,心里却在琢磨苏祈的这番话。

“不过今个儿叫妹妹来,却还不止这一桩事情。”苏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皮信封道,“这是大清早沈兄送来的,我拆开外头的信封,才瞧见里面写着给你的,所以也没来得及练武,便忙去找你。”Zt=X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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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满腹狐疑地拆开信封,只见里面一张不过寸许宽的字条,上面写着:“申时初于城南郭家铁铺见面,有要事告知。沈青昊字。”

69章与沈青昊的会面1feVFR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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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字条苏礼也有些犯难,犹豫片刻还是将字条递给苏祈问,“哥哥可知道沈公子有何事?”Csu9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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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如何知道,早晨刚送来的东西,瞧着是十万火急的模样,妹妹还是去瞧瞧吧!”苏祈原本就极其欣赏沈青昊,也的确存了撮合他与妹妹的心,只是后来瞧着家中似乎要送妹妹入宫,心里也明白妹妹的婚事其实根本轮不到自己或是妹妹做主,便也不再提此事,但此番沈青昊自己上门要求见面,他自然只是会推波助澜,绝对不会横加阻拦的。0>Oqv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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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我三姐,我三姐怎么了?”难道宫中昨晚的事情,还有沈青昊的份儿不成?苏礼的脑海中登时浮现出,苏禅和沈青昊在林中偷偷幽会,然后被宫发现,他俩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宫女推入池中灭口……她被自己的想法弄出一身冷汗,再瞧向沈青昊的眼神就开始有些不对。>(KEjQ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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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还不知道,昨晚宫中死了个宫女,跟她一同当值的人,说瞧见个女子将她叫出去的,形容的身量相貌,还有穿戴首饰,都跟你三姐一般无二。那宫女是惠太妃身边儿受宠的,如今宫里正闹个不休呢。”0d9z8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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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中几位叔叔都在朝中当差,更有一位是御前禁卫,我自然是在家中知道的消息。昨晚我瞧见你三姐跌跌撞撞地从林中出来,也瞧见了你带她去梳洗,回来的时候她头上戴的是你鬓边的金栉,而不是她戴进宫的羽……”沈青昊说到这儿轻咳两声,“总而言之,既然我能注意到这些,宫中说不准就会有别人也注意到,我目前无官无爵,怕是也帮不到什么,只能将自己所知的说出来给你提个醒,但若是有要出力,要打听的,只管让你哥哥带信儿给我,定当尽心竭力。”IM3c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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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沈公子的一番心意,苏礼感激不尽,只是这事儿太过重大,不是我一人能够解决的问题,若是沈公子不介意,可否让苏礼将这情况与家中长辈商议?”苏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沈青昊,等着他的回答,见他半晌无话便又说,“无论如何这消息是公子冒着风险透露给我的,若是公子不同意,苏礼绝不会向外说半个字,哪怕是对哥哥也绝对不会透露。”xG3L\\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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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苏兄弟常夸自己妹妹稳重懂事,四姑娘过虑了,其实这些消息,迟早要从宫中流出来的,只不过我这边能先行知道些罢了,所以姑娘不必介怀,尽管与长辈商议便是。”

70章兵刃铺子的入股

正事已经说完,苏礼便起身准备告辞,但转念一想,又回头对沈青昊说:“听说这铺子是沈公子的,不知可否带苏礼参观一下?”

沈青昊闻言一怔,面色微红地说:“下面人多嘈杂,若是四姑娘想看什么兵刃,我叫他们拿上来看可好?”

“好不容易来一次兵刃铺子,若是不亲自瞧瞧,我岂不是亏了!”虽说刚才的事情紧急,但苏礼现在心中全无对策,也不知回家该如何说起才好。正好此番不定来到沈青昊的铺子,此时心里便盘算起自己想要做生意的主意,所以执意想要下楼瞧瞧,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投资一家商铺需要多少银两。

她说罢扭头去看一直没挪步的沈青昊,只见他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从他的侧面照射过来,将他的轮廓都镀上一抹金色。望着他微微闪动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紧抿的嘴唇,苏礼忍不住在心里想,这要是把他放在现代,涂上颜料摆在街边,绝对是个完美的王子铜像。“咳。”沈青昊终于结束了他不知是什么的思索,貌似有些无奈地说,“四姑娘若是想看,沈某自然奉陪。”苏礼瞧着他似乎为难的模样,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啊,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商业机密,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

沈青昊被她说的一愣,半天才道:“商业机密,这个词听着倒是新鲜,不过是铁匠铺,这整条街都是,哪里有什么机密可言,只不过下面都是些出苦力的粗人,怕唐突了姑娘。”

“这不碍的,我戴帽出去便可。”苏礼其实大半就是因为好奇,她即便是做生意,也不会选择自己一窍不通的铁匠铺,但心想自己那点儿积蓄估计也不够盘下铺子,若是能在这边入股,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楼之后苏礼才发现,原来一楼店面,二楼雅间,房后的院里才是作坊,刚才许是沈青昊提前打过招呼,所以众人都没有开工,几个精短打扮的工作正在院子的几个树下蹲着抽烟,见东家带人进来,忙都起身避到一旁。

沈青昊打起精神,边走边给苏礼介绍道:“正中的这个大火炉就是叫烘炉,炉边架一风箱,把需要锻打的铁器先在火中烧红,然后铁匠师傅再将烧红的铁器移到砧子……也就是这个大铁墩上,再用大锤,小锤打出需要的样式。”

苏礼随着他的介绍细细瞧了瞧各种物件,看着地上的锤子赞道:“用这大小不等的锤子,便能随心所欲地敲打出不同模样的兵刃,这可是十分考验师傅的手艺。”

“我铺子里的师傅,都当初军中退役的老铁匠,无论是人品还是手艺,全都没得说。”沈青昊听到苏礼的夸赞,刚才的几许为难全都不见,十分得意地说,“我带你去店里看看师傅们的手艺。”苏祈一直坐在店里喝茶,见二人从后门进来便问,“事情都谈完那咱们就回去吧!”

“哥哥待我先瞧瞧铺子里的兵刃再走。”苏礼饶有兴趣地看着架子上或挂或立的兵刃,刀,枪,剑,匕首……还有许多叫不名字的兵刃,心念一动地问:“不知沈公子店里可有装饰用的兵刃?比如说做工精致华美的长剑之类的。”

“兵刃讲究的是趁手,合用,而其身上的花纹,也并非全都是为了装饰,大部分是为了增加手握部分的抓力,并且防止冬天兵刃冻住在地面或是其他地方。”沈青昊说起兵刃可是头头是道,“这精致华美的长剑,却还真是没见过,不知是作何用处。”(Sf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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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装饰品啊!”苏礼在铺面中四处打量,“兵刃属于凶器且阳气盛,放在家中除了能起到装饰作用,还能镇宅辟邪。”≈x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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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这说辞倒是新鲜,沈某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倒是有几分道理,若是能做好,倒也不失为一桩生财的好路子……”他说到这儿忽然脸上又是一红,轻咳一声道,“这是不是就是四姑娘刚才所言的商业机密?”j/5>z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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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苏礼刚才其实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如今听到沈青昊的言语,她眼前一亮地脱口而出,“要不你算我入股,你用我的点子去赚钱,然后给我分红利不就得了。”OYBV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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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这话在理,若是这主意真的可行,那绝对是要给姑娘分红的。”沈青昊素日里做生意,向来都是藏着掖着,唯独只告诉了苏祈这一个好友,得到的却也是不甚认同,所以刚才才会对苏礼的要求十分为难,但现在见苏礼不但没有轻视,反倒饶有兴趣地提出自己的想法,这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认同感。{c1

苏礼跟沈青昊在这个问题上一拍即合,谁也没顾上苏祈在想什么,直接到一旁桌上写写画画,研究图案花纹去了。]SS\\=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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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头渐渐偏西,苏礼这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道:“今日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沈兄照咱们商议的模样做两把剑给我,一来当作试验,二来我要送人用。”说罢从口袋中摸出一块碎银,“这个当作是定钱,还请掌柜的出来给我开个收条为好。”fu}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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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这是做什么,不过两把剑,难道还能收你的钱不成?”沈青昊连忙摇头,推脱不收。nS“Kd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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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我又不是白白的提供主意给你,你还要给我红利的不是,咱们一码归一码。”苏礼认真地说,“至于这收条,还是开了吧,我回去可能有用。”yc|C}o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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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祈也在一旁帮腔,沈青昊只好收下银子,让掌柜进来一式两份开了收条,笑着递给苏礼道:“如此说来,四姑娘便是我这生意的头一个主顾了。”

第七十一章姐妹的暗中交锋

苏礼和苏祈回到文府转了一圈,拿上文老太太的回礼,这才坐车回家,刚走进主院的门,苏礼就瞧见刘妈止不住滴给她使眼色,但是却不敢近前说话。Y/71k

心里惴惴着不知道什么事情,苏礼进屋去给老太太请按,却惊讶地见到苏祺正坐在下手陪老太太摸牌。她上前行礼转达过问老太太的问候,并且让半夏将礼物交给老太太身边儿的碧菡,这才垂首站在一旁等着下文。

老太太漫不经心翻着手里的纸牌,半晌才说:“亲家太太身子还好吗?”

“回老太太的话,大夫说只是偶感风寒,怕是昨晚在宫内吃了几杯酒,而后吹风着凉所致,外祖母毕竟年纪大了,稍有不当心便容易生出病痛。”苏礼躬身答道。

苏祺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道:“孙女早就说了,文老太太定然是身子无事,不然四姐姐哪里会有心思出去逛街,还不仅去买了吃食药材,又在兵刃铺子呆了大半个时辰呢!”

“七妹妹倒是清楚得很啊!”苏礼心里咬牙,面上却还挂着笑地说。

“不过是我今日打发丫头出去买东西,她正巧看见四姐姐罢了。“苏祺般垂下眼帘,随手丢出一张牌,随后装作惊讶地捂着嘴道:”哎呀,我出错牌了,老太太行行好,容孙女换一张吧!“

老太太原本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听了这话才抬起眼皮朝榻上的牌面瞧去,问身后的碧菡道:”咱们这可是又赢了?“

碧菡笑着道:”可不是又赢了嘛!“边说边用手压住那张牌道:”七姑娘可不恩那个赖账,牌都丢出来哪里有拿回去的道理。“

“碧菡姐姐,你都不心疼心疼我,也不看这一下午,我都输进去了多少,再输下去,可是连明日的饭都吃不起了。”苏祺娇声不依道。

“瞧瞧这个耍赖的模样!”老太太将手中的牌一丢,“罢了罢了,最后一把就饶过你。”

“多谢老祖宗疼我。”苏祺抬手收拾榻上的牌,笑着说,“老祖宗的手气可真是好的没话说。”

二人一唱一和,就将苏礼晾在旁边没人理睬,苏礼无奈也只得等着,又过了大半晌,才听到老太太问:“刚才老七说什么来着?老四,你去探病怎么还探到兵刃铺子去了?”

“回祖母的话,孙女在外祖母家听说,宝剑阳气重,可以镇宅辟邪,并且有压惊定魂的效用,最适合挂在居室中,可以保家宅平安,人身康健。所以特意叫上哥哥陪我去逛兵刃铺子,打算买两把送给祖母和外祖母,谁知哥哥说铺子里卖的都是些练武用的俗物,连他都瞧不上眼,更别说是送给长辈了。不过最后还是他有办法,带我去了个认识的掌柜店里,定做了两把,连上头的花纹都是哥哥和我一起绘制的。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我们作晚辈的一点心意罢了,只盼长辈都康健福长。”她说罢将荷包里的单子递上去给老太太瞧,“这儿是花样和订货单子,请祖母过目。”

老太太微微摆手道:“我就是这么一问,你不用这般拘束,老七跟我说的时候,我不过是怕你一个女孩儿家,去那种地方太不安全,既然是祈儿陪着的,那我便放心了。你们能有这份心思,也足见你们的孝顺。”

苏礼见火候差不多,便上前两步低声道:“祖母,哥哥在兵刃铺子,遇到了学里的同年沈公子,据他说家中叔叔在宫内是御前禁卫,昨日刚好当值……”她的话只说了一半,而且声音极低,就只见老太太一反刚才的昏沉模样,猛地抬眼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犀利,对着她的神色瞧了许久,便扬声道,“行了,你们陪我顽了一下午,估计都乏了,各自散了吧!礼儿留下陪我说说话就够了。”

苏祺的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不满,但脸上却还堆着笑意道:“陪着老祖宗怎么会累,孙女好久没顽得这样开心了。”

老太太半垂下眼帘道:“你不累我却是乏了,回吧。”说吧扶着碧菡的手,就朝里间屋走去。

“是!”苏祺无奈,只得行礼后转身离开,狠狠地朝苏礼剜一眼,却在苏礼瞧过来道别的时候又恢复笑意,“姐姐在祖母和外祖母跟前都要尽孝,真是辛苦了。”

“尽孝乃是咱们做晚辈的本分,何来辛苦一说,妹妹刚才不是也说,陪着老祖宗怎么会累,我与妹妹自然也是同样的。”苏礼也笑吟吟滴将她噎回去,看着她摔练字出门,心里觉得解气的很,你就自己回去闹心去吧。

看着老七闹心虽然暗爽,但苏礼还是急忙收拾好心思,还要去应对屋里的老太太。刚走两步还未掀起帘子,就听见里头老太太的声音道:“碧菡,这些个碎银子和铜板你拿去给房里的丫头婆子们分分吧,难得人家巴巴地来送钱,也算是给你们添些油水。”

她听了这话忙放慢脚步,等里屋再无响动,这才进去道:“祖母赎罪,刚跟七妹妹说了两句话,便进来晚了。”

丫头们已经都被打发出去,只剩老太太一人歪在竹制的凉榻上,见她进屋就朝她招手:“礼儿到我这边来坐,其实昨晚我就想说,但是很太晚而且亲家太太还在,今早我又身上不适,所以便一直没找到机会。昨晚在宫中的事情,你处置的极好,我没看错你,的确是个妥当细心的孩子。”

“祖母谬赞,孙女实不敢领。只是今日事情似乎有些麻烦,但孙女拿捏不准,也不敢声张,依旧按原计划订了宝剑,而后到外祖母家换了车才回家。”苏礼见屋内没有绣墩,只得在榻边稍稍搭边儿坐着。

“你不声张是对的,且说说是什么事情。”老太太稍微有些心急地问。

“沈公子知道的也并不甚清楚,只是听家中叔叔说,昨晚宫中淹死一名宫女,据跟她一同当值的人说,是瞧见个女子将她叫出去的,那人形容的身量相貌,还有穿戴首饰,都跟三姐姐一般无二。淹死的那个宫女是惠太妃身边儿受宠的,如今宫里正闹个不休呢。”

老太太听完这话,一口痰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脸上登时就变得青紫起来。

第七十二章苏禅闯了大祸

苏礼被她的模样吓得不轻,也顾不得多想,忙扶着她的上身伏在自己腿上,然后替她拍背顺气,总算是将喉头的这一口痰吐出来。

将老太太扶着躺在榻上,苏礼这才后怕地说:“都是孙女不好,这要是祖母有个什么意外,那孙女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的。”

老太太费力地呼吸着,艰难地把手摆摆道:“不碍你的事。都是我素日惯着她,才最后惹出这样的大祸来。”

此时在外头的丫头听到响动,隔着帘子轻声问:“老祖宗,可有什么吩咐?”

“去把禅儿给我叫来。”老太太有气无力的说。

不多时门帘挑起,就见苏禅略有些战战兢兢地走进屋,发现苏礼也在明显地吃了惊,许是看屋中二人都面色凝重,神情更有些惴惴。从初次见面到现在,苏礼还是头一次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估计也是明白自己没了后台,如今又闯了祸,这才知道收敛的。

还不待苏禅上前行礼,老太太就厉声问:“你这个不省心的,在家仗着我宠着你,你不守规矩也就罢了,出门张扬些我也不说你什么,但是你胆子还真不小,连宫里你都敢捅篓子,你自个儿不过一条命,想往死路上走也就罢了,还想连累这一家子老小都给你陪葬不在?”

苏禅怕是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责骂,在加上还有姐妹在一旁坐着,面子心里都受不住,脸憋得紫红,眼泪成串地滚落在衣襟上。不过就一日的工夫,她的脸颊十分明显的消瘦下去。眼睛也有些内陷,估计昨天根本就是一夜未睡,眼下的青痕连脂粉都遮掩不住,如今一哭更是冲花妆容,露出晦暗的面色。

“哭,你还有脸哭?”老太太更加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抓起枕边的把玩的玉佛手就朝她丢去,竟是只冲着头面就飞了过去。

眼见着老三只顾着哭,压根儿没瞧见那物件,苏礼也顾不得别的,飞快地起身将她扯到旁边,二人跌坐一团,玉佛手砸在红木桌上,发出“砰”地响动撞成碎片。趁着这个空当,苏礼抬眼瞅见老太太露出的神色不是责备,而是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惹得她不满,也放下心来。将老三扶起劝道:“祖母莫要这般动气,我瞧着三姐姐也定然是被昨晚的事情吓得不轻,让她慢慢说来,好赶紧想主意才是,您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家里岂不是连个主心骨都没了,那才真是了不得的事呢!”

老太太东西丢出去自己便后悔了,倒不是心疼物件,但真朝着头面去,若是砸出伤疤来,那日后如何放人家都是问题,眼见苏礼不但救下老三,还给自己铺好台阶,心里觉得受用不少,稍稍放缓语气,道:“你也别哭了,坐下好生将昨晚宫里的事说个清楚,莫要因为怕我生气就藏着掖着,都说出来咱们好想办法周圆,不然才真是大祸临头的。”

苏禅吭哧半天,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前儿个家里舅妈打发人来叫我娘回家,说舅舅因为触怒龙颜,竟在朝堂上就被打发去岭南为官,还说让三日内就必须动身,不到告老还乡不许回来。家里为了这事儿都哭做一团,舅舅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肯出门,也没个能主事周旋的人,只好请了我娘过去,想看看能不能借力转圜一下……”

“真是胡闹,你这舅妈也是个没规矩的,这是什么事情,是朝上爷们的事情,你娘已经嫁做人妇,叫她去掺和什么?她能有个什么力能借,还不是仗着夫家。”老太太气得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苏礼见状忙上前倒碗热茶,伺候着她用下半碗,这才稍稍缓解,放下茶盏又问:“这些个事情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去宫中到底做了什么?”

“我娘回来就是犯愁,也知道即使说出来爹爹也没法帮忙的,最后只想到她有个幼年的好友,如今在宫里惠太妃身边儿当差,那人当年受过我娘的恩惠,正好我要进宫贺寿,便让我找她出来打听打听……”

“荒唐,别说她只是个宫女,还是在太妃身边儿的,就算是太妃,也不可能插手了解朝政的,你娘没脑子,你这么大的姑娘,自己也没点儿脑子吗?”老太太的手在榻上踅摸,似乎又想抓起什么来打人。

苏礼不想再做一回救火队员,只好将老太太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道:“祖母先别骂姐姐,让她将宫中那晚到底出了什么事说清楚,我们姐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姐姐不是能做出那种举动的人,这里面怕是还有别的事儿。”

老太太听完她的话没有做声,但是也没将手抽回去,只点头示意苏禅继续往下说。

“我,我进宫之后,上午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下午太后恩典让大家游园的时候,才悄悄去惠太妃那边打听,只说了是因为我娘跟她是好友,让我进来问候一声。那些宫女都十分和气,也没为难我便将她本人唤了出来,我悄声与她说了缘由,她为难得很,最后说当初我娘帮过她家里,就算她还当年的恩情,也不能断然拒绝。但也不敢说能打听出什么,只能去勉力一试。我本来就心虚害怕,自然也不敢要求太多,将娘给我的银子给她,让她打通关节用,然后她跟我约好晚上设宴的时候在池边的树林见。结果晚上的时候,我在林边等了许久,她才神色慌张地跑来,只说你回去跟你娘说,万万莫要再托人打探此事,不然会有大祸临头的,然后就催我赶紧离开。我,我便回席面上了,之后的事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胡说,你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头饰怎么会丢在湖边?那死了的宫女手心里怎么会有翠羽?”老太太的眉头拧在一起。“哦,头饰,头饰是我离开的时候被树枝挂挂住掉了,我都快走出林子才发现,忙回头去找,结果还没等走到湖边,就,就听见有人惊呼一声,随后就是落水声和脚步声,我哪里还敢上前,忙不迭地就回身跑回席面去了,后来,后来的事情老祖宗您就都知道了、”苏禅连哭边断断继续地说,“老祖宗,您平日最疼我了,您可千万要救我啊!”

73章好歹不分的混人

老太太表情略带厌恶地说:“行了,你先回去吧。”

苏禅却全然没有看见,干脆整个人都扑上来,抱住老太太放声大哭起来。

见到这般情形,苏礼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刚才还以为她是开窍知道处境,如今看来自己还真是高估她了。瞧着老太太的神色越来越不悦,她只好前解围道:“三姐姐,这么大的事情,你也要容祖母好生想想对策才好,祖母素日最疼你,肯定会尽力帮你圆了此事的。”

“老四,你先把她送回自己屋去,打发碧菡去把你大伯母叫过来。”老太太面色疲惫地躺回凉榻上,闭着眼睛朝苏礼吩咐道。

苏礼好说歹说才算是将人哄住,扶着苏禅走出房门,刚吩咐碧菡去请老太太,自己就忽然被苏禅用力甩开,肩膀正撞在廊柱上,疼得她直倒吸凉气,眼泪也差点跌落下来,屏气忍过最疼的瞬间,她才语气透出不满地问:“三姐姐这又是发的什么脾气?”

半夏忙上前扶着自家姑娘,见她银牙紧咬下唇,知道定是撞得不轻,也忍不住抱怨道:“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苏禅先是指着半夏鼻子骂:“你算是什么东西,敢来问我是怎么了?就算问也是要问你家姑娘!”说罢她眼中带丰怨毒,紧盯着苏礼道,“老祖宗平日最疼我了,今日却对我这般冷淡不说,还冲我发脾气,我刚才在屋里的时候还没想清楚缘故,现在我是有些想通了。昨晚从宫中回来的时候,你外祖母就来说宫中的事儿,今日你又单独跟老祖宗嚼舌,这定都是你们在背后设计陷害我,然后又挑唆老祖宗疏离我的。你如今却还在我面前装好人,还真是会演戏,你们好狠毒的计谋,好狠毒的心啊!”

此时老太太屋里的丫头婆子许多都在廊下做活,还有些别院的下人,听完这一番话,全都朝苏礼投来异样的目光。

苏礼被她这番话气得胸口发闷,也顾不得自己平日维持的低调形象,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苏禅道:“三姐姐,祖母为何生气,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数吗?我也知道你心里担心,难受,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将事情推到别人身上,骗自己说你没做错吗?如果这么做对解决事情有所帮助,那我也绝不说半个字的抱怨,可却又不是这么回事。既然三姐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这事儿,那我也跟你把话说清楚,咱们姐妹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我虽跟谁都不算亲近,但可见我害过谁,说过谁的不是?如果我真的想害你,那昨晚就……”说到这里声音忽然低下去,她心里虽然生气,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还记着周围都是下人,不能将宫中之事流露出来,便强压着火气将话咽了回去。

谁知苏禅不但没听进她这番解释,反倒觉得她最后说不下去是因为心虚理亏,更加不依不饶,将在身后劝她回房的四喜推到一旁,指着苏礼扬声道:“说话啊!谁堵上你的嘴了?没做亏心事你怎么不敢继续说了?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的,你不怕日后遭报应你就继续昧着良心做事吧!”

苏礼听了她的话,忽然非常理解刚才老太太的心情,如果她现在手头有什么东西的话,一定也会直接抓起来朝苏禅砸去的。但此时不管是地点还是环境,都没有这个条件让她这么做,可这口气却是死活咽不下去,也不能这么咽下去,毕竟那么多人看丰,如果自己忍气吞声地走了,那不出今晚,宅子里的下人口中,就指不定要如何传自己了。

想到这她不引人注意地做了两个深呼吸,将情绪尽量调整平稳,至少说话的声音要稳定,随后才抬头对苏禅说:“三姐姐,你若真是要这么怀疑猜忌,那我也没办法说服你,不过我在这儿跟你反过来说这事儿。如果我要害你,昨个儿在宫中我大可直接不管你,如果我要害你,我也不会把自己搭进去陪着你。我今日为什么来跟祖母私下说话,我为什么不干脆冷眼旁观看你笑话,还不是因为昨晚那么多人瞧见我跟你一起的。告诉你,我没工夫来给你落井下石,我为的是我自己。”

苏禅听过她这番话,反倒是平静下来,许是觉得苏礼说的有道理,她是不信苏礼会跟自己有什么姐妹之情,但昨晚的确是苏礼帮着自己整理头发的,那么多人看见,二人早已经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给自己使坏还不就是害自己。想到这儿,她才算是相信了苏礼的话,讪笑着上前咳嗽两声道:“那个四妹妹,是我想岔了,平白的说了那些混帐话,我昨晚一夜没睡,今个儿又着急上火的,都觉得脑子不是自个儿的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就当我……就当我猪油蒙了心说胡话呢!”

苏礼刚想甩开她伸过来的手,却觉得后腰处被半夏轻轻一捏,登时便改变主意,由着苏禅拉住自己,随即抽出袖中的丝帕拭泪道:“三姐姐刚才那样说,妹妹简直都觉得心像是碎了一般,咱们姐妹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妹妹是生下来头一遭有人能叫姐姐,可是打心里把你当亲姐姐看待的,谁知道真心换来的却不是真意,三姐姐居然还怀疑我想办法害你……”

“妹妹快别哭了,都是我满嘴胡吣,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就是。”苏禅没什么诚意地劝慰道。

“别的暂且不说,这么大的事情,妹妹就是再不懂事,也不会为了害姐姐,就做出那天大的祸事来啊!”苏礼垂首使劲儿挤着眼泪,哽咽着说,眼角余光已经瞧见苏禅身后,露出一截裙角,瞧那料子款式,肯定是大太太无疑。

不过她一直觉得演戏不能过,点到为止便可,所以胡乱在脸上擦了两把,微抬起头道:“姐姐也莫要为刚才的话介怀了,我也知道姐姐不过是心里着急……”她这才装作看到大太太的模样,惊讶地半张着嘴,磕磕巴巴地说,“大,大伯母,您,您来了……侄,侄女给大伯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