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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为第20节(1 / 2)





  谭谌以身上有一股勾人官感的气息,隐隐的消毒水气味,冷淡,微微苦,又带着点类似雪松的清爽气,仿佛冬日阳光下的枝头绽了雪。

  她好奇将鼻子往他脖子里拱,想闻得更清晰一些。

  他忽然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

  钟令儿心不在焉说:“像什么?”

  他嗓子松软,莞尔道:“像一只猫在吸猫薄荷。”

  谭谌以摸到她的下巴,将她拉开一些。

  她没有化妆,但是涂了唇膏,刚才上来之前又补了点色,阳台昏蒙蒙一片,她的轮廓朦朦胧胧,唯有那两片唇,抹了釉一样柔润的艳色。

  谭谌以将那两抹红吻进嘴里,尝到她唇间的胭脂味。

  松开时,她说:“其实那天我去夜店,不是过去吃喝玩乐。”

  色令智昏这个词不无道理,他随便说两句好听的话,就把她迷得晕头转向,什么都主动往外交代了。

  谭谌以放开了她,径自靠在栏杆上,神情云缭雾绕让人看不透,他没有多问,似乎已经不那么在意,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体贴地没有去打听。

  钟令儿不太懂他,吃不准他的意思。

  她忽然觉得,在这段关系当中,她似乎又落了下风。

  钟令儿每次迷茫的时候,都会想起赵兮词。

  她和赵兮词都是在亲情残缺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但严格说起来,她比起赵兮词要幸福一些,至少她还有个亲爸,生活还算锦衣玉食,从小在物质方面没有欠缺过。

  赵兮词经历得多,比她看得开,处事态度也更现实一些。赵兮词曾经精准指出她太过死心眼,一段暗恋默默坚持十年,到头来都不知道自己想抓住的究竟是什么。

  造成这种性格的原因是她长期处于一种情感不完整的环境里。

  钟令儿渴望完整,所以碰到一丁点心动就可以泛滥成灾。

  赵兮词也有少女情怀,但相比之下,她的自我防御机制要更加强悍,她理智清醒,一旦发现不对,可以随时抽身离去。

  而钟令儿痴归痴,但她的内心是温暖的,所以可以温暖别人。

  谭谌以见她似乎走了神,提醒了一句:“进去吧,再坐一会儿该回去了。”

  钟令儿一手拢住衣襟,另一只手被他牵着进了屋,她的眼神定在他背影上,冷不丁说:“你以前是不是受过情伤?”

  谭谌以稍侧着脸过来,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问?”

  她缓声道:“那时候你跟我说,你对婚姻没有期待感,换个角度来讲,不就是不期待爱情,不相信爱情么?你能选择跟我结婚,这就表示你并不是单纯排斥婚姻。”

  两人已经走到楼梯口,谭谌以有些倨傲地轻飘飘一句:“你觉得我这样的,谁有那个本事让我受情伤?”

  钟令儿心想是是是,你这样的拽,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楼下客厅里,邱女士在看电视,边上的邱果时不时望一眼楼梯方向,快把楼梯望穿,直到看见有一对人影出现,她咬着唇,满脸的不爽快。

  谭校长吃完饭以后早早回了书房。

  谭谌以和自己父亲之间并没有普通家庭里常见的父子谈笑的氛围,两人见了面,多数情况是相顾无语的。

  谭谌以和邱女士更是无话可说,下来一楼以后就打算离开了。

  邱女士笑着把人送到门口,草草交代两句:“阿谌,以后多回来看看你爸,他平时不说,但其实很希望你能常回来和他聚一聚。”

  谭谌以不是什么直性子倔脾气,他惯会敷衍人,闻言想也不想就应一句:“知道了。”

  上了车,谭谌以头也不回驾离别墅,沿着斜坡缓行。

  车厢内温暖静谧,钟令儿眼皮沉沉,一脸的倦憨,看样子是准备打个瞌睡。

  等上了环城公路,谭谌以不知怎么的终于来了兴致,想和她聊聊,也许是受童年生活的影响,他向来没什么倾诉欲,直到婚后,偶尔对着钟令儿才会话多一些。

  结果他一转头,发现这女人已经不省人事了……

  小女警对他的体贴从来是浅尝辄止。

  她的探索欲是不求甚解。

  等他选好时机开口时,她的好奇心已经被瞌睡虫驱赶。

  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库,他停好车,见副驾座的人睡得香,睡得酣畅淋漓,他莫名体会到受冷落的滋味,一下子没想开,心里就觉得不爽了。

  他一不高兴就喜欢折腾人,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等她自动张嘴呼吸时,他再堵住那张嘴,一边度气一边吻她。

  可惜这点气不够她呼吸。

  钟令儿不知道梦见什么,磨着牙一咬,这一口实实在在,很快她尝到了血腥味,这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就醒了。

  一醒终于透过气来,嘴唇有点麻,她呆愣片刻,左右环顾,“到了?”

  谭谌以捂着嘴不说话,闷声下车,也不等人。

  他心灵和□□都收到了攻击,这下子情绪更不好了。

  钟令儿云里雾里,赶紧也下车,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关心道:“你怎么了?”

  谭谌以舌头被咬了,他“嘶”一声微吸一口凉气,那点患处才稍微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