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等，即便皇家没了，他也不在乎。他能救下渊儿，只要渊儿活着，他便无愧于师妹。

  无愧于，任何人。

  行宫内，密室前。

  墨锦程眼睁睁看着奔向羽林军的墨永鸿，他的心，一下子空了。

  明明是他佩戴香囊，通风报信。让恭王府随着奇异的味道，寻到了这里。

  可为何最后，却是别人反过来，掩护他？

  看着那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人，看那些年老文臣，义无反顾上前的背影。

  他的眼睛红了。

  那是一种深深的愧疚，打从心底，让他窒息。

  该死的不是他们，是他才对！

  是他听信了墨昭的谗言，是他被权力的绚烂，迷住了双眼。

  “啊！”

  一声怒喝，墨锦程越过青帝等人，提剑上前。

  他拉住墨永鸿的胳膊，反将对方甩入密室当中。同时对墨永鸿喊道：

  “三弟，快关门！”

  墨永鸿呆住了，他想出来，却被墨锦程瞪住。

  “听我的，我是哥哥。是我，对不起你们。”

  紧紧地咬着牙关，眼泪不自觉的，从墨永鸿眼中涌出。

  最终，他还是按下了机关。

  望着渐渐下降的石门，看着石门后，那一道道浴血奋战的身影，他的心，是颤抖的。

  可他还有，护送父皇的责任。

  墨锦程惨笑，他回头提剑，迎上了绞肉机般的战场。

  身上的千穿百孔，仿佛是吃饭般，习以为常。

  那被他缠住的女长老心中震惊，疯子，皇家的人，都是疯子！

  也就在众人未注意到的后方，恭非陌的笑，还在肆意。他仿佛，在看一场烟火，一场闹剧。

  然而在愉悦达到顶点时，一把冰冷的匕首，却忽然从他的背后，穿心而过。

  乐极生悲，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