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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亲事满月之礼(2 / 2)

  章郡王妃点头,“那我明儿问问老七和汉阳的意思,旁人家都是父母做主了,王爷倒是开明,还要问一问孩子。”

  章郡王脱下了帽子,“他自家答应的,好不好的,以后不能赖老子。”

  第二日,章郡王妃先叫了汉阳县主过来,说明了情况,“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说把你们完全当成亲生的,这是骗人的话,但我也希望你们好。老七的身份在这里,婚事高不成低不就,好一些的人家,可能嫌弃他是个庶子,那些贪图咱们家门第的,定然也不能要,不如找个以后前景大一些的。你是他亲姐姐,你们自己商议商议,要是觉得合适,我去回你五婶子的话,要是不合适,再看别的吧。”

  汉阳县主忙道,“母妃言重了,您对我们好,我们心里都有数,多谢母妃为我们操心。”

  汉阳县主陪着章郡王妃说了一阵子话,转头就去问弟弟的意思。

  赵宏俊听说给他说亲,红了红脸,“母妃和姐姐做主就是,不用来问我。”

  汉阳县主看了他一眼,“郑姑娘的爹是个六品官,她兄长是长乐姐姐家的姐夫,你见过的。她爹和五叔关系特别好,五婶子就来问两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回了。”

  赵宏俊不再脸红,他坐下来了汉阳县主道,“姐姐,我自己的身份我知道,六品官家的女儿,我有什么好嫌弃的,我比五殿下差了十万八千里,五皇子妃的娘家才只是个五品呢。门第我不挑,只要,只要能对母妃和姐姐好就行。”

  汉阳县主笑,“我以后又不跟你们常住,对你好就行。母妃那里,能和嫂嫂们一样孝顺,不差了礼数就可以。”

  赵宏俊又红了脸,“姐姐看着办吧,我去扎马步了。”

  说完,他起身就走了。

  汉阳县主急的在后头撵,“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赵宏俊停了下脚步,“姐姐说好就好。”

  汉阳县主又喊,“那我不答应了。”

  赵宏俊差点栽了个跟头,回头看了一眼,“姐姐!”

  汉阳县主笑,“我晓得了,我答应了。”

  章郡王妃得到消息后,立刻和章郡王商议,章郡王让她等郡主府孩子满月后再去提亲,也不用找旁人了,就找老五家的做媒人吧。

  办过了洗三,刘悦薇安心在家坐月子带孩子。郑颂贤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儿,叫沛哥儿。刘悦薇把郑颂贤撵到学堂里去了,每天下学后,他是第一个冲出学堂的,回来后再不像以前那样一头扎进前院书房。他把庞世渊一个人丢在前院,自己跑回房抱孩子去了。换尿片,拍嗝儿,熟练的很。

  郑颂德一时半会走不了了,一来侄子还没满月,二来妹妹的亲事还没着落呢,第三,他想把京城这边多逛逛,看看回去了能多置办些产业。

  刘悦薇已经挪回了正房,二月底的天,还凉的很,钟妈妈让人把屋子看的严严实实,每天只开两次窗户透气,早晚各一次,开窗户的时候,把郡主和沛哥儿挪到西屋去。

  刘悦薇上辈子有带孩子的经验,没需要多费功夫,就摸透了沛哥儿的小脾气。这孩子粘人的很,才几天的工夫,就认得亲娘了。每隔一个多时辰,他就要吃奶。伍嬷嬷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拿了出来,每天做了些汤汤水水送到上房来,既要让郡主奶水充足,又不能堵奶,还不能让郡主发胖,最好能利用月子期间,把郡主养的有红似白的。

  还没等沛哥儿满月,刘悦妍要搬家了。刘悦薇自己去不了,让林檀姝备了一份厚礼,打发郑颂贤去喝喜酒。魏氏近来真是忙的不可开交,两个女儿家里轮着办喜酒,元宝小,她可不就得亲自去帮衬。

  刚忙过了大女儿搬家的事情,沛哥儿终于满月了。

  郡主府大开宴席,上次搬家时来吃过酒席的人家这回也都来了,前后院加起来开了近四十桌席面。刘悦薇出了月子,打扮的利利索索的,沛哥儿也包的整整齐齐,娘儿两个一起在人前亮相。

  二公主打趣刘悦薇,“长乐妹妹生个孩子,反倒变美了。”

  刘悦薇也和她开玩笑,“昌平姐姐再生一个,保证能变得更美。”

  众人看了看沛哥儿,都一个劲儿的夸好。刘悦薇抱着孩子在人前溜了一圈,赶紧又回了房。孩子还小呢,不能总是在外面喝风。

  今日几位皇子公主都带着家眷来了,送的礼一个比一个厚。

  大皇子近来有些蔫蔫的,过了年到现在,他还没正经办过一件像样的差事呢。再看二皇子,近来颇有些意气风发。皇帝给他的好几桩差事,他都能办的妥妥帖帖,很得皇帝看中。

  朝中有人猜测,难道陛下要废长立幼?可皇帝一改往日初一十五去皇后那里的老规矩,每隔三五天都回去歇一夜,虽然不是次次都要水,至少说明皇帝是越来越看中孙皇后了。

  反观周贵妃那里,以前独得盛宠的周贵妃,一旬才能得一回传唤。周贵妃原就不是个有城府之人,气的没少背地里咒骂皇后。既然要做贤良人,老了老了,怎么又争宠起来了?呸,不要脸!还是一国之母呢,天天勾着男人去她宫里。

  不管周贵妃怎么不服气,皇后是真的复宠了。也不能叫复宠,皇后一辈子就没受到过太多的宠爱。她有嫡长子,该有的尊荣都有,她好像一直不大在意皇帝宠爱哪个妃子。

  后宫的妃妾们都酸溜溜的,可谁也不能说什么。帝后和睦,是社稷之福,谁也不能劝皇帝不要对皇后好,去宠爱妃妾,那真是要被天下读书人骂死了。

  众人又迷糊了,既然看中孙皇后,怎么又冷落大皇子?连大皇子也迷糊,难道我不是母后亲生的?可自己和母后长得很像啊。

  于是,宫中就出现了这样一幅怪现象,大皇子不服气二皇子,孙皇后压着他不许他闹事。周贵嫉恨孙皇后,二皇子劝亲娘莫要和皇后硬顶。

  不光是皇帝,满朝文武都时常叹息,上天不开眼,要是二皇子是孙皇后的儿子,那该多好啊!

  但这世间的事儿总是没有那么齐全,李太后看的最明白,要是二皇子是孙皇后的儿子,皇帝怕是要不安心了。

  李太后管不了那么多,她在宫里腥风血雨几十年,如今虽然做了太后,却从来不去插手孙子们之间的事情。李家想要长盛不衰,还是要有出息的子弟。她三个侄儿都在外地做官,最大的都已经做到二品巡抚了,她何必去趟浑水。

  趁着众人眼光都在几个皇子身上,李太后悄悄地把娘家搬回了京城。李老太太带着一群儿媳妇、孙子和孙媳妇,坐了几十辆车,浩浩荡荡搬到了京城。

  李家不出头,但毕竟是皇帝的母家,宗室百官们闻讯而动,都来送了贺礼。刘悦薇自然不会失礼,李家照顾自己良多,她在月子里不好出动,让郑颂贤去李家送了份礼。

  刘文谦带着章郡王和三个长公主一起,去给舅母请安。

  李老太太见到这个找了几十年才找到的外甥,高兴的老泪纵横。刘文谦当时就跪下给老太太磕了好几个头,又谢过李大太太。要是不是李大太太眼神好,认出了刘悦薇,他现在说不定早就成了许知府的刀下鬼了。

  李家收了这么多的礼,预备过几日乔迁宴。郡主府少爷满月,李大太太打发李三爷和李七爷兄弟两个带着媳妇过来吃喜酒,刘悦薇刚才还和李七奶奶和李三奶奶说了话。

  这会子外头热热闹闹的,内院请了说书的女先生,外院搭了戏台子。郑颂贤辈分低,请了岳父一起招待客人。长乐郡主在宗室里辈分也不高,一些老一辈有爵位的人家,来的都是小辈。

  几个皇子围着刘文谦和章郡王说话,自从刘文谦把王副统领的差事弄了下来,几个皇子对他更加另眼相看了。你以为五叔是乡下来的,他胆子大的很。父皇都准备把五公主找茬的事儿糊弄下去了,五叔还不依不饶。一个靠着父皇过日子的闲散叔叔,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

  章郡王也觉得老五有些莽撞,但又有些羡慕他,也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能这样和陛下闹脾气了,换做别个,别说陛下已经赏赐了长乐许多东西做补偿,就算没赏赐,谁还能怎么样呢。

  那王家回过味来,今日给郡主府送了厚厚的礼。宫里五公主在人前,再也不敢说任何和算盘有关的话。她再敢出言不逊,王贵嫔先要收拾她了。

  刘文谦这样闹了一回,皇帝倒也没和他计较,仍旧如以前一样对待他,没事传他说说话,宗室里的许多事情,要是康亲王忙不过来,就交给这个弟弟。

  慢慢的,众人都回过味来,陛下这是想培养下一代宗正了!

  这可了不得,宗正在皇族地位尊崇,非得是德高望重之人才能担任。若是论才华,刘文谦就是个泥腿子。论德行,他和郑老爷之间的故事倒是满京城流传,得到了许多清流的赞赏。如今他敢和皇帝较真,宗室内部也觉得此人是个有胆量的。康亲王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他儿子不出众,只能袭郡王爵,做不了宗正,故而也愿意指点刘文谦一二。

  刘文谦不去想那么多,什么宗正不宗正的,他也不稀罕,他认真办差就是。

  他自己潇洒的很,别人却不这么想。大皇子很为自己年前做的事情懊恼,他怀疑五叔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在中间动了手脚。大皇子为了补偿,丹阳郡主搬家,他亲自去喝了喜酒,送了厚厚的礼,今日长乐家的孩子满月,他送的礼在一众皇子中都是最厚的。

  二皇子近来颇是修身养性,他忽然间像开了窍似的,不再和大皇子相争,处处尊敬大皇子,对兄弟姐妹们非常和善,对皇后也十分敬重。皇帝给他的差事,他要是办好了,还把功劳往大皇子身上扣,说是大哥指点他指点的好。皇帝越发喜欢他了,但皇帝冷落周贵妃冷落的更厉害,日常的赏赐都经常漏掉了周贵妃。

  周贵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自己失宠,儿子得宠,要是换做孙皇后,高兴都来不及。可周贵妃不同,她把皇帝看得重,她觉得只要自己得宠,儿子就不用担心,光是儿子得宠,她心里空落落的。

  高淑妃背地里笑话周贵妃,一个贵妃,居然满脑子都是儿女私情,真是老天无眼睛,让她生了个好儿子!男女之情就像那镜花水月,说没了就没了,陛下后宫上百个女人,周贵妃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真是愚不可及!蠢妇!蠢妇!!

  二皇子也懒得去管周贵妃的伤处悲秋,母妃惯常这样,只要不和皇后顶嘴就行。

  二皇子继续做完美皇子,大皇子背地里咒骂他,我要你装好人给我送功劳,我自己不会办差?呸!

  兄弟两个的争斗,几乎已经摆到了明面上。

  众人吃不准皇帝的意思,也不敢随意下注。

  刘悦薇一直在坐月子,郑颂贤去学堂读书,这些事情和她都无关。只要刘文谦不去站队,两个皇子谁上位,自家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等外头快开宴席时,忽然,寿康宫的薛内侍来了。

  大伙儿都起身迎接,薛内侍传了太后口谕,“长乐平安产子,我很高兴,这里有块玉佩,给孩子带着,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顺顺利利到老。”

  刘悦薇和郑颂贤抱着孩子磕头谢恩,接下了玉佩。玉当然是好玉,但在皇家子弟眼中,要的是这份体面。

  沛哥儿的满月礼热闹了一整天,所有宾客才渐渐散去。

  等沛哥儿的满月礼过了十天后,刘悦薇正式出月子了,时间也已经到了三月二十八了。

  这一天,刘悦薇把自己打扮的清清爽爽地出了屋子。

  吃了早饭后,沛哥儿又睡着了,刘悦薇抱着他坐在了廊下,盖住了眼睛,稍微晒了一会子太阳。月子里的婴儿黄渐渐都没了,整个小人儿白白嫩嫩的,可人疼的很。

  刘悦薇仔细观察了好久,她还背着人悄悄叫大郎,沛哥儿却毫无反应,这孩子应该就是个孩子,没有任何特异的地方。刘悦薇心里终于放下了,她才回来几年,要是大郎也来了,除非是发生了意外。她希望儿子平平安安,即使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也行。有过那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分,刘悦薇十分满意。

  刘悦薇摸了摸沛哥儿的小手,大郎,娘希望你好好的,娘也好好的,你看,你弟弟和你长得真像,也可能,他就是小时候的你吧。你放心,虽然弟弟和你长得像,娘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弟弟是弟弟,你是你,你们谁都不能替代谁。

  刘悦薇忽然想起以前母子两个相依为命的日子,鼻头有些发酸。她在沛哥儿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压下了心里的不快。

  娘儿两个在廊下坐了一阵子,忽然外头来传,汪掌柜来了。

  刘悦薇让人带了汪彩凤进来,汪彩凤行过礼之后坐在了她身边。

  她伸头看了看孩子,小声问,“郡主,孩子夜里好不好带?”

  刘悦薇低声回道,“会醒个两三回,换个尿片后吃了就睡,倒也不难带。”

  等晒够了太阳,刘悦薇把孩子抱紧了屋,让云锦看着,自己和汪彩凤说话。

  “表姐来是有什么事情?”

  汪彩凤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布,“郡主,我和作坊里的两个师傅一起,费了好多东西和工夫,织出了这种布,郡主看看可行?”

  刘悦薇把布拿到手里看一看,只是一块普通的棉布,再仔细摸一摸,似乎比往常见到的别的棉布都厚一些。

  她还以为是两层布,把棉布扯了扯,是单层的,她抬头看向汪彩凤,“表姐,这是你们自己做出来的?”

  汪彩凤点头,“郡主,我们织布的时候按双层织的,就比往常的棉布都厚一些。”

  刘悦薇奇怪,“那怎么织双层布呢?”

  连钟妈妈都凑过来看,“哟,这棉布真厚实,我还没见过这么厚的单层棉布呢。”

  汪彩凤又道,“横线和纵线穿起来一行后,再从两边各加一条线,织出来的布就比往常厚一些,但这样织布十分费劲,要是不熟练,出来的布匹凸凹不平,容易浪费丝线。”

  刘悦薇把那块布仔细摸了摸,“表姐,你这布有些太紧了,要是能稍微松一些,就能透气,说不定大伙儿就喜欢了。有时候做衣裳,单层太薄,两层布搅和在一起,不是里面的扯长了,就是外面的揉皱了。每年春闱考试,举子们穿了七八层衣裳。表姐,你回去再琢磨琢磨,把这布做的好一些,到时候咱们先做一批出来,看看情况怎么样。”

  汪彩凤点头,又拿出另外一块布,“郡主,这是咱们河间省常见的布匹,我们已经出了很多了。京城这边的师傅手艺就是好,织出来的布一个多余的疙瘩都没有。”

  刘悦薇正色道,“先出这种常见的,让招财去多跑跑路子。你那种厚棉布,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汪彩凤点头,“郡主放心,我就是来讨个主意,要是能做,我们就继续回去琢磨。”

  刘悦薇嘱咐她,“和你一起琢磨这布的两位师傅,契书都签过了吧?”

  汪彩凤点头,“都签过了,她们都是普通人家,要是偷了我们的手艺卖出去,保管让她赔不起。”

  刘悦薇笑,“要是你们能把这个做出来,告诉她们,我不会亏待她们的。”

  钟妈妈在一边道,“汪掌柜真是能干,这才两三个月的工夫,就琢磨出一种新布。”

  汪彩凤客气,“妈妈可别夸我了,郡主投了那么多银子,到现在还没回本呢。”

  刘悦薇道,“莫要急着回本,我暂时也不缺银子花。表姐,金缕阁忙,我就不留你了。钟妈妈,把前儿收的礼给汪掌柜拿几样,家里吃的喝的都带一些。京郊那里要什么没什么,欢哥儿还小呢,表姐虽然忙,也要好生吃饭。”

  钟妈妈带着云锦给汪彩凤包了两大包东西,汪彩凤踌躇满志地回了金缕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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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呀小可爱们。

  关于织双层布的那几句话,作者胡诌的,亲们千万别较真。

  还有沛哥儿的名字,作者真不是用jio取的,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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