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16)(2 / 2)


  两人离开办公室。

  他们不是并行的,谢问寒要比薛慈快一步,直到折角处,谢问寒提前一步,便将将好站在薛慈要经过的位置。

  薛慈还有些漫不经心想着前世的事,没怎么回过神来,差点撞到谢问寒:?

  谢问寒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很难以启齿,他是靠薛慈才一并获得了机遇这件事。但真到了薛慈面前,却也好似没那么难以开口。

  谢谢你。

  薛慈更加迷茫:?

  就是这次因为你,所以我也一并获得了参赛资格。谢问寒微微瞥开眼,语气却十分慎重斟酌,带着珍重意味。

  薛慈不是小孩子,只被这么没头尾的提醒一句,也能很快想通其中的关节。

  这么想来是十分荒谬可笑的。他前辈子因为家庭,没能参加成竞赛,这一世也同样因为薛小少爷的身份,居然办了件好事,让谢问寒这样努力的学生也一并跟去。

  客气。薛慈道,是你自己努力的缘故。

  谢问寒脸微有些发红,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准备离开。薛慈想到什么,说道:何况,之前你给我整理的资料也很用心,算是投桃报李。

  谢问寒原本打算快点离开的步伐猛地停下来,他听着薛慈的话,心脏比得到机遇时还要紧张激烈,简直快要突破胸膛跳出来。

  巨大的羞耻感,一下便淹没了他,灌得谢问寒冷白皮肤,都因此浮现出滚烫颜色来。

  他微微闭眼,才能抑止住冲动心绪,借着薛小少爷看不见他的优势,强自保持镇定:什么资料?

  薛慈没想到谢问寒在这种方面,也能要面子得紧。含笑问他:不是你放在我桌里的?

  谢问寒:

  谢问寒:对不起。

  薛慈这个时候上前,和他一并走了,道什么歉?脸皮太薄。

  谢问寒动作快迟缓得不能动了。薛小少爷走在他身旁,近得甚至能闻见他发上冷淡的苏荷香气。

  校量竞赛决定的人选很快传开来。原本这种单位的竞赛轮不到新生,这次偏偏选了两名新生加入团队哪怕是协作位呢。

  但这两人的成绩,又的确很好,是新生中出名的学神,再有抱怨也被压下去了。

  薛慈和谢问寒下午课程被校方免去,被派去实验室中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进行竞赛相关的练习。

  虽然是协作生,但代表清璞出去比赛,总不能显得太茫然丢人。

  竞赛团队中的大多人选,都是上一届就参加过竞赛的成员,先前配合着做过几轮实验,颇有默契。

  放在其他学校,可能有竞赛的正式成员对协作生冷脸、默默排挤,觉得他们是抢占功劳的米虫这样的状况。但是清璞没这种旧俗,两个学弟生得好看,又讲礼貌,没大少爷脾性,不知在他们那多受欢迎。

  尤其薛慈,是薛浮的弟弟。

  薛浮是他们上任带队的队长。

  于情于理,这些前辈们都会照顾一下新生。

  结果照顾着,倒是真把薛慈是薛浮弟弟这个概念忘了,薛小少爷沉静又乖,柔软得和猫崽那般可爱,每天只看两眼就能将心底那点怜爱全激发出来。从刚开始的客气,变成了每天迫不及待就希望能到实验室里,投喂一下薛小少爷。

  比起他们那些豺狼虎豹似的弟弟,薛慈的出现,让这些高年级生不禁有些嫉妒起薛浮级长来。

  连每天交给两名协作生的任务,都带一点私心当然,他们并不讨厌谢问寒,这种私心不会太明显。最多是理论性的整理文献之类的劳动,交给薛慈来做。那些麻烦一点动手费眼还可能忙的没时间被他们投喂的任务,则交给谢问寒。

  薛慈开始还没意识到这种差别来。

  但是一连几天都如此,他本来便敏感,也发觉到了。

  可薛慈的想法,也诡异和前辈们的想法,出现了一些差别。

  学长学姐对他态度友善,自然是因为他兄长公开消息,他们和薛浮同级,当然更愿意照拂自己一些(某种程度上最开始的确如此)。

  但薛慈也清楚自己有多不招人喜欢,前世便有太多人是看在薛家颜面上给他留有一点面子,不必太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

  他人厌恶是随着薛慈成长而愈加显得明显的,就像是薛慈之前刚入学时,还零星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但是现在,和他相处的人越来越少,只有谢问寒因竞赛和他同进同出。

  有这样招人嫌的印象在前,再看那些前辈分配任务的行为,便像是更鼓励谢问寒去动手尝试校量的学科基础。而薛慈得不到什么锻炼机会,只能整理那些非常简单的文献,分门别类给前辈送去,没有提高可言。

  薛慈脱离这些基础太久了,并不知道那些文献对普通初中生来说是多大的历练。反而误以为自己是坐了冷板凳。每天被晾在实验室中也不急,整理好就去乖乖看些其他资料。

  锻炼机会都在谢问寒那里,薛慈也并没什么不满。

  至少前辈们表面功夫不错,对他态度也称得上和蔼可亲,不必非要究根结底。

  在这种误会下,简单磨合的团队,两位新生和高年级生们一起前往了京市。

  京市比不夜之城的洲市更加繁华,华灯结彩。

  初到京市,长时间飞行让这群年轻学子累得厉害,加上他们玩心都不大重,直接去往酒店休息,都懒得出来。

  这次旅程费用都是清璞报销,给这群少爷小姐们挑选的酒店当然也不差。

  但出门在外,为了安全,大多是两两一间房的。

  薛慈和谢问寒年纪相近,又都是男孩子,自然也被分到同一间。

  薛慈没什么想法。

  谢问寒本来也没什么想法。

  直到他看见房中那张柔软洁白的大床,脑中便不自觉闪过封决那句话来。

  那种穷人,万一有哪种脏病传染我怎么办?

  薛慈先去洗了热水澡,出来便看见谢问寒卷了一个枕头,还有酒店中配备的毛毯,铺在了和整片玻璃相接的阳台位置。

  他就睡在那里。

  他们这间是酒店特色海景房,外面是海底世界,时不时游过去水母或是瑰丽热带鱼,有整面的特制玻璃墙,约为一米厚,但能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海洋世界,仿佛沉在海底一般。谢问寒睡的地方,就是用来观赏水底世界的落台,一般是用来临时休息,好坐着观赏的,倒不是说不可以睡,但位置就是会显得狭小一些,睡着也不太舒服。

  薛小少爷漆黑的眼落在谢问寒身上。

  怎么睡在那里?身上还蕴着热气,薛慈声音像被温水浸软了一些,听着格外柔软。

  谢问寒没睁眼,他背对着薛慈,说:这里好看。

  但是玻璃很凉。薛慈没准备看书,他半坐上床,有些困倦地卷进被褥中,说道,不要感冒。

  嗯。不会的。他天天睡图书馆也没见过感冒。

  薛慈倒也没有再要求他想谢问寒也许和他一样,不太喜欢和别人靠的太近,何况是睡在一起这样亲密的事。

  薛小少爷理所当然占了大床,发现谢问寒确实不打算再挪动后,便熄灯道:晚安。

  过了很久,谢问寒在黑暗中睁开眼,玻璃外面某只水母好奇地游荡过来,擦过少年人英俊的面颊。看上去隔得那样近,但事实上他们相距数米,此生也不可能接近。

  谢问寒在黑暗中,安静地说:晚安。

  这一夜休息的颇好,第二天,清璞学子们便赶往了竞赛场地。

  不是要参赛,是旁观。

  清璞和其他两大名校一样,因为上届的优秀成绩,可以免试入半决赛。他们这次前往赛场,主要是为了观察一下其他学院的竞赛水平哪怕再不放心上,也要提防突然杀出黑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