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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2 / 2)


  我此次定要拜烈炎峰的纹真掌教为师,修习九重剑诀,向白常师兄看齐。

  瞧给不要脸的,测验都没通过,就喊白修士师兄。

  你敢说我资质不是这批里面最好的?

  搭话的噗嗤一声笑出:资质我看不出,脸上贴金倒是第一名。

  每年要拜纹真掌教为师的数不胜数,竞争最为激烈。我啊,天资平平,能当白修士的弟子已是祖上冒青烟,不敢贪多。

  凌云宗最厉害的不是灵清仙君吗?为什么不是拜他为师的最多?

  你一看就是没做功课的,灵清仙君虽然修为最高但性子孤僻,听我表姑的侄女她大舅的外甥说,有次扫地的小修误进寝殿,被打断腿扔出了门。

  闻言,听者脸色大变,这么严重?

  可不。

  纹真掌教拜不上,灵清仙君太严苛,那我还是拜入澹风仙君门下好了。一心向道的年轻人满脸憧憬,听说澹风仙君住化雨峰,四季花开不败,必定是个心肠温柔的好人。

  哎,澹风仙君制丹炼药世所罕见,我估计拜不上。

  凌云宗听说有四峰,其他三位轮不到,可以去另外一峰啊。

  话音落地,空气静默几秒,说话者见同伴都望着自己,道:都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你可知另一峰是哪座?

  那人摇头。

  落雪峰,那位令修门反叛者闻之丧胆,正派人士忌惮的仙君就住在飞花殿。你去落雪峰求道,当心人家看你不顺眼,一刀将你脖子抹了。

  没做功课的少年还是不解:既是凌云宗的仙君,何故如此手段残暴?

  一记爆栗敲上少年额头,他叫单渊。

  少年被这个名字愣在原地。

  这下可知道害怕了?

  少年忙不迭是的点头,关于这位单仙君的传言,民间都说了十年了。

  单渊,当今仙门中的异类,既不是人人喊打的反派人士也不是让人心向往之的正道修士。他之所以声名远播,全因其跌宕起伏的半生。

  十年前,琉璃秘境开启,仙门世家趋之若鹜,派遣门内最优秀的弟子进入,损失惨重。据幸存的修士回忆,当时秘境内开满了不知名的红色小花,那绯红的花朵歹毒至极,只要稍稍碰到就能取其性命,不少弟子命丧其手。就在仙门弟子要全军覆没的时候,一树绿叶银花撑开了半边天际,霞光万道,世所仅见。

  落花漫天,飘在秘境内外,它就像守护神一般驱散绯云连天的花朵,持续了半个月的盛景,不止是天启城,就连周遭城镇的百姓都赶来想看。月下飞鸟白花,落入千家万户,这一段时间,天启城诡谲的没有发生任何偷奸命案,太平的就像所有人都是克己守礼的好人。

  绿叶银花消失的那天,一名黑衣男子在原地跪了三天。半个月后,风言风语在修门之间流传开来,话题中心正是跪在天启城外的黑衣男子单渊。

  谣言似猛兽广为流传,顺道将单渊的生平扒出来,从他牙牙学语到出琉璃秘境为止。有进入秘境的修士说,吞噬性命的魔花是单渊所作所为,说他得到了秘境的最大机缘,更有荒唐的言辞说他对恩师心怀不轨,亲手杀了对方。

  幸有凌云宗的弟子跟幻花宗的子弟作证,才让他没有被仙门立刻铲除。然而,众生嚷嚷,怀疑的种子终究是种下了。

  五年后,单渊突破元婴期,比当时的灵清仙君还是资质逆天,谣言再次铺天盖地。元婴期后一年,单渊离开灵云山,凭一把黑色长剑追杀仙门叛徒,将同为元婴期的道成老者毙命当场,剖丹毁尸灭魂,让人家连转世的机会都失去,手段残忍令修仙界胆寒,纷纷谴责。

  自从,单渊一战成名,破焱剑立在落雪峰飞花殿,将试探、恶意、窥视通通拒之门外。

  转眼间,凌云宗已收了十次新弟子,落雪峰还是跟当初没人住那样,访客稀少清冷落寞。

  玉露峰中,灵清一脸不悦的盯着玲珑镜。

  摸到师弟心思的纹真掌教,扶着胡须道:师弟啊,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咱们这些无关人士不着急。

  测验一成不变,试不出这些人的资质,通知白常,让刚才那一批有空聊天的去一下关。

  澹风疑惑:我们有第二关吗?

  纹真摇头:没有,通过这关排出名次,就进入收徒程序。

  那师弟

  我说有就有。灵力从指间弹出,没入玲珑镜,霎时悬崖上狂风四起,直将人尽数掀进崖底。

  师弟,你这不合规矩,不公平。

  灵清淡淡瞥来,师兄。

  宠师弟的纹真:哎,听你的成了吧。他用传音术通知作为监考官的白常,传掌教令,新弟子入门测验新增一关。

  被大风刮下来的年轻人你看我看你,再抬头看一眼望不到顶的高崖,叽叽喳喳一片。

  怎么回事?

  往年测验只要走玄铁链,是不是走太多这次出毛病了?

  不会吧

  就在这时,一道灵力挥入空中,灵光流走凝出巨大的掌教令牌,金桂松枝层层缠绕,苍狼兽首图徵熠熠生辉。白常的声音传来,掌教有令,新弟子测验新增一关。

  蓝衣飞扬,白常手持秋水,立在合光殿外,他伸手一抹,崖底的景象瞬间消失。身后,脚步声传来,是一名黄衫女子。

  但见那女子身段窈窕,碧玉簪挽发,乌黑的长发留一束在胸前,被白皙的手指把玩着。步伐轻快间,挂在腰带上的黑色瓶子一晃一晃,随着距离的拉近,女子眉眼含笑,喊道:大师兄。

  师妹安好。白常看着阿水那张比三月桃花还要美好的脸,再瞧穿着,皱眉道:师妹又不穿门派校服,被我师尊看到,又要遭骂关禁闭。

  我打听过了,师伯跟我师尊都在师叔那里,管不着我。阿水对着白常吐舌头,语态调皮,不过,为何要新加一关测验?阿水此前没有听到风声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话多惹小师叔生气了。

  衣袖晃动,露出阿水手背上尚未愈合的伤口,白常瞧见,见怪不怪道:你又去飞花殿了?

  飞花殿又不是单哥哥一个人的,我去那里走走怎么了?他在里面天天霸占着先生,旁人一概刀剑相向,这病没救了。阿水啧啧出声,阿水每次见先生都跟做贼似的,总有一天,我要毒死姓单的。

  白常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他终究不是阿水,没资格来劝对方放下。十年前,单渊在琉璃秘境内险些要了阿水的命,经年流转,阿水脖子上还留着淡淡的伤痕,尽管这伤凭她的本事轻而易举就能抹掉。

  她来到灵云山的第一年,被琉璃秘境选中,在生死边缘徘徊。同年,为挽救单渊性命,沈白幸发动大净化术,陷入了长达十年的沉睡。次年,阿水通过测验,拜入澹风门下,成为其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