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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看了下时间,距离蒋忱到他屋已过去了数个小时,窗外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完全黑沉了下去。

  雨势小了一点,打开窗户,封炀抬目往无边漆黑的夜穹看过去,峻拔的身形矗立在窗边,犹如钢筋铁骨,半点弯折都看不见。

  凝视了一会,封炀拉回视线,返身回茶几边,剧本放在正中间,坐上沙发椅,封炀动手打开剧本,他是演员,演戏是他的本职工作,就算刚刚发生了点小插曲,对封炀而言,却依旧不能阻止他的正常计划和步骤。

  他每天都做了严格的规划。

  这边封炀很快就沉入到剧本角色中,一看就看到了快午夜。

  合上剧本,封炀起身,一转头看到床上的人姿势就好像和开始那会没有变化,脸上红潮退了一些,但眼尾红晕依旧,嘴唇微微有点红肿,整个身体陷在床被中,一张脸似只有巴掌大,睡颜温顺乖巧,一副毫无心机的单纯模样。

  封炀的眸光却在看到这一幕后,沉了些许。

  第二天蒋忱在一阵腰酸腿軟中醒来,因为民宿这些房间里的设置基本都是一样的,蒋忱睁开眼的刹那,以为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而当他缓缓坐起身,看到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身影高大背脊宽阔的男人时,蒋忱直接惊得抽了一口气。

  听到身后有动静,封炀无声里转过身,然后就对上了蒋忱完全瞪圆了的眼睛。

  “你昨天走错房间了。”封炀从来不是愿意和人废话的人,他直接开口道。

  蒋忱脖子左右转动,看到角落里陌生的行李箱,又看到衣架上陌生的衣服,他眨了眨眼,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扑到我怀里,让我帮你,我帮过你了,后来你昏睡过去,不过既然现在醒了,我想你也应该自己离开。”

  封炀一番话说了平静而冷漠,看蒋忱也是全然的疏远陌生视线。

  “我……我们……”蒋忱把手从被褥下拿出来,眸光一低,看到手腕间有明显的一点掐痕。

  刚刚醒来还有点迷糊,现下整个人都清醒了,然后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某个被过度开发的地方,传来微微隐痛。

  蒋忱表情瞬间大变,惊愕不已地看着封炀。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跑到我屋里,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从我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封炀沉邃的眸子里都是冰冷。

  “不是,我……”蒋忱想解释一下,可是在封炀冷漠的注目下,他忽然失了声。

  封炀拿过叠好放在沙发上的衣服,走到床头位置:“穿上衣服,尽快离开。”

  蒋忱紧紧捏着封炀递给他的衣服,他试图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意识一片模糊,什么都想不起来。

  从封炀冷漠不屑的语气中,蒋忱知道封炀这是完全误会他了,必然认为他是为了攀附上他,想得到更好的资源,才来了这么一出。

  蒋忱低头下去,扯开唇无声笑了一笑,他要怎么给封炀解释,他是吃了感冒药,不过感冒药在他这里,几乎等同于春葯,那之后他意识混乱,这才误入了封炀的房。

  不过要真这么说,封炀怕是很难相信,就是蒋忱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非常的扯。

  掀开被子下床,手脚軟绵绵的,但蒋忱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衣裤给套上,在他经过封炀身边时,蒋忱下意识侧眸去看这个传说中的大影帝。

  男人高大英俊,面容冷肃,剑眉星目,脸部线条棱角分明,封炀不仅外形出色,为人也是娱乐圈里有名的刚毅正直。

  就是站在这里,也让蒋忱感到一种来自对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凌冽气息,让人想不由自主地臣服下去。

  以往他都只能在电视荧幕上看到对方,这人被娱乐媒体封为八十亿影帝,因为对方出演的几部电影,部部都相当卖座,蒋忱一直将封炀当成自己学习和努力的方向榜样。

  本来想等着自己哪天有了点成绩,再让对方看见自己,却没想到造化如此弄人,让他们以这样最不该的方式相遇。

  可惜已经没有任何后悔药吃了,封炀的小粉丝蒋忱缓步走到门后,抬手就要打开房门。

  背后却骤然传来一道声音。

  蒋忱心中蓦的一喜,不料封炀叫住蒋忱,只是让他小心点,别被其他人看到他从这个房间走出去。

  一泼冷水从头浇到脚,淋了蒋忱一个透心凉,他失魂般地点头答了一声好,然后拉开房门离开了。

  从三楼回到四楼,蒋忱打开自己房间走进去。

  反手一关上门,蒋忱浑身力气被忽然抽走般,背靠着门板滑了下去。

  瘫坐在地上,两长腿弯曲着,蒋忱垂头把脸深深埋在膝盖里。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蒋忱两手死死揪扯着自己头发,指骨用力到发白,好像想通过这样的自虐行为,将昨晚发生的事给抹平了似的。

  可时间从来无法溯回,已经发生的,就怎么都抹不掉。

  在冰冷的地上坐了许久,蒋忱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看着似随时要哭出来,他弯了弯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过似乎感冒好了,所以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

  懊恼后悔无济于事,只能选择逃避了,蒋忱猛地站起身,然后拉扯到某个地方,疼得他丝了一声。

  扶着墙壁缓了缓神,蒋忱顾不上身体上的不适,以最快的速度将行李给收整好,本来也是今天要走的,不过现在提前了点而已。

  雨越下越小,蒋忱拖着行李箱走出门,到楼下时,老板就坐在院落里的一张木凳上喝茶。

  看到蒋忱下来,微笑着打招呼。

  “走了吗?”老板年纪比蒋忱大一轮多,眼尾有些皱纹。

  “嗯。”蒋忱点头,嘴唇没有张,他在屋里那会就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原因自然是昨晚了。

  “感冒也好些了吧,我昨天出去经过诊所,本来带了点感冒药,结果去你屋敲门,一直没有回应,想着你可能睡了,就没继续敲。”

  “嗯。”蒋忱还是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