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自然知道顾氏说的是谁。她愣了下，捉住顾申的那只手力气微微大了些。

  华年低沉着声音，笑了笑。

  “请他干嘛？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死了没。我早就当他死了。摆酒的事，爸你跟妈就好好商量下，决定了之后再告诉我，我好做安排。”

  她的笑声带着说不清的尴尬与挣扎。

  电话挂断了之后，顾氏已经拉着自己的老伴，两人戴着老花眼镜，找出了黄历开始翻找起好日子。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还因为黄历的日子而开始有争吵的苗头。

  最终，还是顾文柳妥协了，任由着自己的丈夫趾高气昂地发表他所谓的大道理。

  相对于顾氏那边的欢笑情景，华年这边的氛围就显得有点低沉了。

  华年自从挂断了电话之后，她的神情有些凝重，但仔细看去，却似乎像在走神。

  躺在华年怀里的顾申反应慢了半拍，在觉察到华年的情绪有点不对劲的时候，顾申忙拍了拍华年垂放在沙发边上的手。

  “华年，你……你没事吧？”

  顾申的手已经抚上了华年的脸。他的指尖依旧带着往日的微微凉，华年一下子就回过神了。

  “我没事。”

  华年朝顾申笑了笑，但那个笑容在顾申看来，却始终带着勉强蜀山银月。

  待在华年身边这么久，顾申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主动问，什么时候不能问。华年不想说，就算他怎么问，华年都会咬紧牙关，绝不会轻易透漏半个字的。弄不好，他还要把华年惹恼了。

  顾申打量着华年的脸色，没有再问什么。

  “我随时可以做你的垃圾桶，有什么话都可以向我吐槽。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说的，我发誓！”

  华年抱紧了顾申，手指滑过顾申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腰部上。她的脸埋入了顾申的肩头，有点沮丧。

  “其实也没什么事。顾申，你应该没见过我父亲吧。”

  顾申用力地点点头。

  他跟华年见面的时候，虽然是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的，但华年那边却只来了华年的母亲，她的父亲反倒一直没见到。当时他有疑惑的，可是顾氏不准他问，他也就只能一直忍着不问了。

  华年吻了吻顾申露在衣服外面的锁骨，缓和了下口吻，忍着心底的不耐，继续说道。

  “那个男人从我小的时候就走了。”

  “走了？过世了吗？”

  顾申这话却引起了华年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