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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他眼前(2 / 2)


  他这一下处理的事不少,保的人也不少,万肖这样常进局子被教训的就不说了,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们一个个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来来回回警局跟家似的进进出出,也就何宇知道道个谢:“谢了啊杨叔。”

  “行了,以后打架提前报备一声成不?这又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了。”杨森又忙着去了,“快点回家吧都,我还有点事没弄完。”

  “得嘞。”何宇招招手,随大部队出了警局。

  万肖看了一圈没见人,问道:“祁炀这狗日的跑哪去了?”

  何宇顺着人看了一圈:“不知道浪哪去了,这么晚还找他干什么?”

  “不得勒索他一笔啊?”万肖实诚道:“我都多久没进过局子了,这野男人上来就给我弄里面坐两小时,操了。”

  何宇乐呵两声,“得了,我请你行了吧?”

  “就你会做人。”万肖踢踢车胎,“走,我要包夜。”

  何宇鄙视他一眼:“你那肾行不行?”

  “你试试?”

  “我试你大爷,上车。”何宇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伙人散了。

  大晚上的,慕迟站在风口里,短发被吹的凌乱不堪,警局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的,照不清他现在的神色,他的视线飘荡着,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混沌又迷茫,身靠跑车,双手插在口袋里,孤寂如无人问津的野鹤。

  一点星火出现在忽明忽暗的夜色里,祁炀嘴上叼根烟从派出所里出来,手上还提着一小袋湿巾,快步下阶梯,朝车边走,边走边道:“不上车里坐着站风口干什么?”

  慕迟支撑起身子,看他过来,祁炀在他面前拆着湿巾袋,慕迟低头看,不由得问:“你拿这个干什么?”

  “问你。”祁炀吐口烟雾,将一包纸巾扔在了车头上,伸手“咣”一声把慕迟按在了车门上,抓着他下巴将湿巾贴在了他脸上,“不知道疼的啊。”

  湿巾擦拭过的地方,血痕消失了,慕迟看见祁炀手上的那张纸巾已经红了。

  在警局里面时慕迟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就被祁炀盯了很久了,他自己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不疼。”

  闻声,祁炀手一顿,抬眼看他,嗤笑一声,“你多牛逼啊,有种以后刀子进去也别说疼。”

  “就不疼。”慕迟实话实说,也许是麻木了,因为浑身上下都有点疼却说不清哪里的时候,脸上那点就不算事了。

  他打戴放,戴放那体格慕迟也好不了哪去,在立海水域那边就受伤了,可没怎么伤在脸上,别人也不知道。

  “那敢情好啊,你不怕疼不好吗?床上也别叫啊。”祁炀抬起他下巴,慕迟脖子里也有血迹,他轻轻沾掉。

  慕迟就这么看着他,祁炀一会左边,一会右边的弄他的脸,掩在烟雾里的脸第一次被他看的那么清楚,那么深刻,祁炀立体的五官映在慕迟漆黑的瞳孔里,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他,他的眼眶竟然一热。

  “狗日的住院了,不禁打的玩意,没办法,等他出来再弄一顿,”祁炀叼着烟,一副流氓痞子样,“得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慕迟别过脸去。

  “啧,干嘛?”祁炀又把他脸扭过来,“别乱动。”

  慕迟不肯回脸,“别擦了。”

  祁炀手一顿,神色也严肃了,他听出了慕迟的语气不太对劲,眯着眼睛,抓着他下巴强硬的让他看着自己,对上的那双眼睛水雾蒙蒙。

  “你哭了?”祁炀皱眉,慕迟拨开他钳制着自己下巴的手,手指摸了摸眼睛,心烦道:“谁哭了。”

  “你。”祁炀掰回他的脸,拿掉嘴里的烟,“哭什么?”

  慕迟转脸过去,不想面对他,“没哭。”

  “还说没哭!”祁炀扭回他的脸,上下打量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哪受伤了?说话。”

  慕迟推他,就不肯说:“你烦死了,被你的烟熏的行不行啊?”

  祁炀低头瞧了眼手上的烟,烟雾缭绕的,他竟然信以为真的把烟掐掉了。

  慕迟转身打开了车门,对着掐烟的祁炀道:“我饿了。”

  拿过车上的湿巾,祁炀绕进副驾驶去,“想吃什么?”

  “随便。”慕迟望着窗外。

  “行,那就我做主了。”祁炀发动车子,开车出了警局。

  全世界都在要求他道歉,全世界都在对他指责,全世界都在追求他们的和平。

  就这么一个人,说给他解气。

  问他为什么哭?你说,还能因为什么?

  祁炀这个人,真的挺混的,可今天,他就在他眼睛里,就在他面前,就在他身边,悄然而至他的心房里,在那本平静如死水的心弦上,拨动第一个音符。

  跳动的那个音符,叫心动。

  你听,越演越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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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崽崽的心其实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