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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溺(8)*修(1 / 2)





  “实习生,你手机呢?”梁仟脱下身上的警服,半开的白色衬衫露出对方精致而明显的锁骨,带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气息。

  “弄坏了,怎么?”戏柠舟着笔的手不可见地顿了顿,然后少年略带无辜地扬起头来对着这个身高和他差一大截的大队长。

  “我今天早上打你手机是关机的。”梁仟将宽大的手掌反着扣在办事所的桌子上。

  “嗯?你有我电话?”戏柠舟微微挑眉,他将本子收拢了些,用食指夹着,随后顺着一旁的椅子坐下,“我手机昨天不小心掉水里了,我把它丢了。”

  “只要是警察局的人,电话我都有。”梁仟微微皱眉,男人微微将身体向前倾斜,不羁的发丝拦住他狭长的双眼,“所以不要试图随时把谎言挂在嘴边。”

  “哦。”戏柠舟随意答道,没有理会男人的后半句话,埋头继续画着那些看上去像废稿一般的东西。

  梁仟心中起疑,他盯着少年杂乱花金的发顶,意外地发现少年的头骨生得极好,发丝虽然微微长了些,带着杂乱,但都是温顺地贴着少年饱满的顶盘竖下来。

  他忽然有些好奇少年的长相。什么样的人才会拥有这样一双漂亮的手,这样磨人带着蛊惑的声线,这样……淡泊温文的气质。

  “咦?”戏柠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察觉头顶上那过于灼热的视线。他轻轻地疑惑一声,随后抬起眼睛拿着一张乱七八糟的素描纸盯着梁仟。

  那是一种冷漠到死寂的眼神,透过他的发丝可怕的清晰,只是这种眼神顷刻转化为温润与淡泊,仿佛之前的那些都是错觉。

  “怎么了?”梁仟和他隔着一张桌子而望,少年没有任何其他的异动,他只是认真地拿着那张素描纸,指着上面的一处拿给梁仟。

  “你们从接到报案之后,再到发现并且搬迁这半截尸体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时并不是我去的,这个案子是韩庆和法医卓前岭接下然后转来刑警组的。我对具体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梁仟将微微倾斜的身子调正,眼神捉黠。

  “那……”

  “梁队!”从外面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小伙子,小伙子被男人盯了一眼瞬间停下来行了礼,却又迫不及待地道,“就在刚才不就又有人来报案子了!”

  “说清楚。”

  “是一个妇女和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报的案子!说是自己家的女儿失踪了!”

  梁仟皱了皱好看的眉,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依然淡然宁泊的少年。而少年依然抱着他的画本,一头凌乱的发丝和呼吸的绵长毫无变化,像是不知道这个信息的重要性似的。

  梁仟跟着小伙子便出去了。戏柠舟淡然放下素描纸,他深邃的眼神盯着那张杂乱的纸上无规律的线条,诡异地勾起了笑容。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

  从“商陵”服装店的半截尸体,到可能是符合这个案子的受害者家属报案,相隔整整四天。但是,在四天时间里,就算是有一丝希望的失踪案怕也根本没有希望再挽回什么了。

  更何况这只是可能罢了。

  戏柠舟发出细微的嗤笑声,他将黄皮的记录本提起,随意而散漫地朝方才两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如少年所想,这个消息又让梁仟失望了。

  “……警察大人啊,真的求求你们帮我找找我的女儿啊……”那穿着华贵却举止粗鲁的妇女扑在立案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停哭诉。

  “请您冷静一下,述说具体的情况。”隔着一层玻璃窗的记录官最怕女人这样哭闹不止。

  “哼!你生的祸害精,最后还不是她爹妈来帮她擦屁股上的屎!老子当初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女人!”坐在一旁的男人显然是不耐烦的,他对着一旁挽着自己的女人粗鲁地大吼。

  “你说什么!你骂我?你怎么不应该去骂她!谁不厌恶这个狐狸精!我看当初你护着她的时候可是一套一套的,现在在外面乱搞了!书也不读了,你觉得丢脸了!”女人高分贝的声音顿时让立案所的众人捂住耳朵。

  “你个臭不要脸的!一大一小都是孽种!活该讨不到好!你个死女人……”男人说着竟要动手上去。

  梁仟在一旁看着,眉头微皱,男人带着磁性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快速传过来:“这里是警局,要闹事可以进牢房闹。”

  两夫妻果然快速安静下来。

  戏柠舟忽然从身后拍了拍那个记录员的肩膀,对着对方疑惑的眼神低语说了几句话,之间对方红着脸就站了起来,少年拉起另外的一张椅子坐下来。

  他透过立案那层厚却干净的玻璃窗看到了站在外面靠着墙壁的男人,男人犀利的视线足够穿破一个人的灵魂,然而少年先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依然淡然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