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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旦(10)*捉虫(1 / 2)





  张伯吞咽了几下, 再次顶着冷汗问:“少爷, 需要报警吗?”

  “噗呲,报警?”

  少年嗤笑一声,眼睑微下俯视着老人银白的发顶:“在老爷子临近寿辰的时候,在所有人的摄像头对准在外留学多年的嫡孙身上的时候。你说要把这样的事情爆料到警察局去?”

  张伯低下头:“但是少爷, 本家的人是不能轻易进出家门的。这些东西如果真的是人身上的, 那么只能是本家的人……对少爷您的安全……”

  戏柠舟扬起漂亮的手指对着身后的人:“这个张伯就不用操心了。”

  老人剩下的话都被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他看着一身黑衣的董联,只是顺从地回答了一句:“是……”

  *

  为了避免家族里其他的不定因素,戏柠舟还是住在了被张伯反复清扫过的屋子内。梁仟为了避开董联的怀疑给戏柠舟带来不方便的地方,也没有在家族内找过他。

  小住几日就是开门招客。老爷子的寿宴当然不是一日办完, 配上《窦娥冤》的几幕, 最起码也有五日。

  到招客首日,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戏家颇有韵味的房梁挂上了红黄相间的彩灯, 家中雇的仆人也都端着灯笼站在门口。

  “这些时间没有回来, 一回来便遇见招客。倒是苦了你。”戏母穿着艳红色的旗袍, 站在戏柠舟身边帮他将头上的假发戴好。

  “母亲言重了。”戏柠舟看着那顶墨黑的假发不停在头上摆弄, 却如何也遮不住金发。

  戏母将假发下的几缕金发放在手上, 眼神说不出的凄悲:“你这头发……长得也未免太快了……”

  戏柠舟反手拿了一把剪刀, 对着那多出来的几缕发丝剪下去:“母亲操心了。”

  戏母皱着眉看少年半敛下去的神色,将他手上的剪刀夺过来:“怎么这样随意就剪了,叫其他人看见了怕又是要多说几句。平时倒无妨, 今日正好赶上其他的人来, 老爷子为了面子也得训驳你几句。”

  戏柠舟将一头假发戴好, 确保不会掉落后又转头看着戏母:“是我粗心了,在外面的这些年已经洗去了很多习惯。”

  戏母对着儿子星空般的眸子无声叹息:“一会儿把那黑色的美瞳也带上吧,本家还没有落后到连网络这种东西都不会用。至于以前那些习惯……洗去便洗去了,也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你这次回来住的时间也不长,早检点些便回去吧。”

  戏柠舟低垂下眼帘,女子微微颤抖的手指映照在少年的瞳孔里:“是。”

  戏母站在戏柠舟身后,半只手捂着嘴,眼中尽是无奈。刚想抱着东西出去便又被少年叫住。

  “母亲。”戏柠舟拍拍衣衫上落下的碎发站起来,“我听说这次的寿宴仗势摆得很大,是有什么原因吗?”

  戏母顿了顿,一脸疑惑地转头:“老爷子一向低调,但这次六十花甲大寿不得不重视。外面的生意也有些不太顺当,可能想着借此为由办盛大些罢。”

  “那除了演戏就没有其他的招待吗?”

  “可能还会有些传统的习俗,但我从你父亲那儿听来,说是以防其他人不习惯,有取消的意思。”

  “那演戏的正旦是谁母亲知道么?”

  “正旦……”戏母将手指放在下颌上点了点,“哦,对了。是温单。你姑妈的女儿,你不是去戏班子了么?怎么,没有见到她吗?”

  “……”戏柠舟忽然想起戏班子里的那个绘手给小戏子做的妆,说的就是给温单画,“姑妈的女儿……一向不太喜欢和人交流。”

  戏母有些尴尬地扶在门口。真正不喜和人交流的是谁大家都清楚,但少年这话很明显就是对自己表姐的排斥了。

  “你也不必太纠结于此,你和她从小也不合,若是看不下眼也没有必要做样子去。”戏母笑了笑,将桌子上的木匣子抱起来,“其他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赶紧整理整理去前厅招待客人吧。去晚了老爷子怕是又要生气。”

  戏柠舟看着女子关门的背影,重新将视线放到盒子里的墨色美瞳上,深蓝色的眼瞳一暗,快速整理后便离开房间。

  外面无疑是喧闹的,但从家仆的步伐和负责管理的人来看,这份“喧闹”更算得上“热闹”。

  梁仟坐在大厅内,一眼便看清了站在大厅外那个衣衫明黄的少年,虽然黑发墨瞳掩盖了他的特征,但容貌和气质却依然是众人里特殊的那个。

  少年站在大院外门口的台阶上,身边跟着董联和一个小侍女。少年带着他温和的微笑,明黄色的长衫上勾起暗红色的梅花以示身份。

  “……要说起少年出英才,身边这梁先生才不得不提及呐哈哈。”老爷子穿着暗红色的寿衣,墨绿色作为搭边被设计坊配合得很好,“说起来是第一次见梁家的这位孙子。”

  梁仟听几人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也只好将注意力收回来:“戏老爷子说过了。”

  其他几位人都不动神色看了看男人沉稳的气质凛冽的眉峰,暗自点点头:“哈哈说得不错,听说梁先生才二十几便做得了梁家的半个基业,也是难得的英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