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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2 / 2)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服药,没事别出来蹦跶。

  最好在床上歇个十天半月,先把炎症消下去。莫阎王暗自寻思,一会儿看见司慎言,得正儿八经跟他说。

  可眼下,这病号毕竟自己晃悠过来了……

  医者仁心叹息一声,摸出副银针,将满月的发髻散开,给他好一通扎。

  二人未将病情宣之于口,厉怜也是能看得出来事态不轻松,忍不住道:“莫大夫,我师父……”

  莫肃然冷哼道:“你去将尊主请来,老夫要告状。”

  纪满月头大:您老人家就别跟着裹乱了。

  但他顶着满脑袋银针,不敢乱摇晃,正襟危坐地岔话题,对厉怜道:“你还是先跟莫大夫说说刚才怎么回事,郝大人很奇怪。”

  厉怜看看莫肃然,又看看师父,决定公然违逆师命:“怎么回事儿您自己跟莫大夫说,我去找司大哥来。”

  诶?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纪满月张嘴想骂人,话未出口,一名随侍在帐外道:“纪大人,井水打来了。”

  随他进来的还有司慎言。

  得!

  司慎言进帐子先看见满月一头乌发,松懈下来,铺了满肩,先愣了愣,而后就见他头上、身上若隐若现的针尾晃动,心思早有预料又难以自持的一揪。

  司阁主在外人面前一贯内敛,他眼里的风云星雨瞬息即逝。

  旁人没看到,纪满月却看见了。不由自主的想到高烧时的那个吻,别开目光,不看他。

  其实,满月心里的不自在,有一大半原因是他自己皱吧。

  他每想起这事儿一次,“一开始为什么没想到拒绝”这个灵魂拷问就如九天落雷劈他一次。

  三番四次将他劈得外焦里嫩。

  劈多了,脑子终于给劈得认清现实了——换个人强吻你试试?纪满月你还不得当场诈尸,蹦起来抡圆了一个大耳瓜子?

  不拒绝,只能是因为不想拒绝。

  “我在驿馆没找到你,猜你在这,”司慎言直接无视了对方神色中的闪避,又看看躺尸的郝大人,问道,“这是怎么了?郝大人也中招了?”

  莫肃然看着二人,心里纳闷:现在的小年轻也太奇怪了,从前公子追得那么苦,终于云开月明盼到尊主开窍了,他自己怎么又跟被夹了尾巴的兔子一样?

  莫阎王摇头想不明白,去沾了一点井水点进嘴里。脸色即刻变了,转身到药箱里拿出不知是什么药粉掸进去,清透的一盆水即刻变得乌黑。

  “这是鸩泣血。”

  满月和司慎言对视一眼。

  厉怜不明所以的问:“什么东西?”

  莫肃然用最简短的话语解释道:“是一种西域奇毒,用毒草、毒虫乃至鸩毒喂食鸩鸟,等待它毒入肺腑,泣出血来,便是这毒。”

  又是西域毒,张日尧身中之毒也来自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