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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谈「迄今-今后=」(2 / 2)


大叔射中他的脚时,我为了忍住不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除此之外也感到愤愤不平。怎么不再朝他的眉间补一枪?但是大叔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好心提供他场地打猎,他竟敢恩将仇报……肠子炖太久,都要烧起来了。对了,听说稻泽还活着是吧?全身上下散发出木糖醇的家伙就是不一样。这不重要。



那小子抢尽了我的光彩,害我只能随波逐流。



我们一样是在一年级时加入话剧社的,但不知为何,大家目光都总是集中在稻泽身上。



除了积极主动外,他靠的还是那一张脸吧?简直就是随和爽朗的终极典范,难怪女生这么喜欢他。事到如今说这些干嘛。



我拚命绊住了大叔的脚,但是再继续干扰恐怕连我也会被杀,所以我索性放弃,伺机而动。要是再逞强,不小心成了受害者A可就糟了,那和我平时有什么两样。



我和大叔抱的游戏心态不同,想要改头换面。就算只有一瞬间也好,距离大叔对警方招供我是共犯,就只差那几十分钟、几个小时而已。让我当主角啊!



这就叫男人的坚持。我本来想演一个即使面对手持凶器的歹徒依然临危不乱,能够掌握现场状况,冷静地与精神异常的歹徒展开对谈的主角。这次的舞台就是为此而准备的。



第二只干扰我的虫子,则让我羡慕得不得了,因为他大大抢走了我的戏份。虽然立场有点不同,不过他和我一样都处在安全地带,还尽情高谈阔论了一番,早知道学他躲起来就好了。遗憾的是,我还背负着共犯这个重担,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才为过去的错误后悔也于事无补,你就当我是在发牢骚吧。反正笔录用两、三行就可以解决,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一一写下我的话。想必这会成为一篇艰涩的文章吧,事实和真相永远只留在各位警官的回忆当中。很宝贵对吧?啊,我又得意忘形了,抱歉,我会用力反省的。这是第三次离题了?好——!接下来换枝濑那个白痴登场了。



他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举动呢?只要放着不管,之后自然会有警察来收拾烂摊子。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想当英雄?比我大一岁却蠢得要命。还是坏人的血液麻痹了他的危机意识?不,难道他坏掉了?所以连诸如正义感之类的感情也一并丧失了?



那小子历经了风风雨雨,怪不得能乐观看待眼前的危机,觉得这次也能迎刀而解。该说他不知轻重吗?他的经验确实比在场的任何一人丰富,但要是自信过头,可是会把自己逼入绝境的。



而且啊,那小子肯定升不上三年级,谁叫他二年级下学期几乎都没来上课…多亏如此,让他变得像个透明人一样,大叔也因此忽略了他的存在,没能达成狩猎全员的目标。没想到他竟然利用这反咬一口,抢走别人的台词还那么嚣张,那场演讲听得我差点没吐出来。幸好我吞回去了。呃……其实吐出来也没关系,只是我不喜欢用这种方式引人注目。



可是,听着枝濑把人家当白痴又态度不佳的演讲,我突然觉得好像还满有道理的,因此感到相当惭愧。大叔也是听了他的话之后,就整个人垂头丧气了起来。看来大叔是欺善怕恶的那种人,除此之外还懂得攀权富贵之类的。他只是因为手中拿着武器,讲话才敢那么大声,算我看走了眼。我从下半场起就一直觉得好想哭,暗自心想:唉——这个大叔输定了。当枝濑提到手机什么的时候,我还不小心露出了丧家之犬的表情,没想到那完全是一场骗局。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的战况都算是平手,这也多亏了我的机智。为了通知大叔枝濑的藏匿处而不让他人起疑,我特地爬上舞台,卖力地四处跑来跑去。途中还遭到大叔的狙击,不小心露出惊恐的表情,不知道那单纯是演技还是发自内心的,总之我真是大感不妙。校庆话剧社公演时,都会有人拿着相机拚命拍照,那些人不在现场大概会成为我心中最大的遗憾。



啥?动机?怎么老是绕着同一个问题打转啊。你们是想把我贴在相簿里吗?我不想输给枝濑…说得更明白点,我真恨不得他死掉。我就是抱着这种心情半放弃地协助他。没办法,那小子太危险了,谁知道他哪一天会突然杀掉隔壁桌的同学啊。和容易被罪犯影响的人交谈时,要抱着可能会被凶器捅死的心理准备才行。这就是他给我的感觉吧,所以我才想击退他。



话说回来,不晓得日常生活中的景色,映在枝濑眼中会是什么模样?说不定一切都扭曲变形,连颜色也变得不一样,擦身而过的人看起来就像向日葵或是猪之类的。我至少可以肯定,菅原的眼球没办法判断人类是自己的伙伴。枇杷岛我就不晓得了,我一点也不了解她,直到听到她被抓时,我才知道她是谁。



枝濑的眼球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样。对他来说再普通不过的日常所见,却和我们的认识有所落差。他小时候的宝贵体验造就了现在的他,并且造成了负面影响。他的人格一定有所偏差,错不了的。



否则的话,他怎么敢挺身而出呢。



举例来说,各位在看到无头尸时都会感到害怕吧?眼睛会将恐怖的情感传达给大脑知道,让人因此而退缩。可是枝濑就不同了,即使感到害怕,他依然能把情感和行动分离开来。猎枪是很恐怖没错,尽管这么想,他照样能做出其他举动。



他的心可能没有连接上回路,所以欠缺了其他的情感。



因此,他不会理所当然地感到害怕,也不会少根筋地冒然行动。所有的情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怪不得他能堂堂面对枪口、接下子弹,真是太愚蠢了。



真好啊,我多么希望能和他调换日常生活。



那样一来,好像每天都可以过得多彩多姿,一点也不无聊…甚至可以拯救地球。



相反的,他也有可能走向犯罪者之路。我总觉得那小子就算杀了两、三个人也不奇怪,或者该说是见死不救?然后,他还给人一种常与尸体为伍的感觉。



虽然我没什么立场说这些啦。



不过,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更具说服力吗?



说真的,每当我试着想像枝濑的各种面貌,就觉得兴奋难耐。我反而对御园没什么兴趣。等等,别误会罗!我可没有「那方面」的嗜好,只能说……御园她不是我的菜。我比较喜欢端庄贤淑的女生,真搞不懂稻泽怎么会看上她。



说到御园啊,上天好心赐给她一段与众不同的过去,但她却老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教室的大部分时间也都在睡觉。不过,自从她和枝濑黏在一起后,活动的次数好像变多了。



她实在太浪费了。回头想想,要是坏到像她一样,那就没有意思了。



还有啊,枝濑那小子真的很过分耶,居然把我从那种地方推下去!我本来就打算自告奋勇的。



我应该要在他没有替我松绑时就起疑的,真是太大意了。



左脸和背宛如遭到鞭打一样,真想叫他赔偿医药费。



……话说回来,枝濑到底是怎么看破我的呢——?



说不定那小子奇妙又诡异的行径不完全是缺点,他还拥有看破真相之类的能力。他所看到的世界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仿佛可以看穿别人的真面目。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让人羡慕啦。我好嫉妒喔。



……好啦,差不多该结束我的流水帐了,其他的请你们直接去问大叔吧。我不会厚脸皮得说自己一个人也没伤。我好歹也是共犯嘛。



什么……想问的事还有一箩筐?真的假的?



在那之前……



我有一个请求,可以让我问个问题吗?



呃,不行喔?真是死脑筋,明明是位头发如此亮丽动人的美女。



……可以问了喔?多谢啦。



我在医院接受颜面治疗时就一直想问,听说那天死了一个学生,不知道对方是谁?记得大叔并没有造成大家的致命伤,所以那个人不是身体中枪的枝濑就是御园罗?



唉~他们还是那么与众不同,不但经历了不同的遭遇,就连「死」这个结果也和别人不一样。



身边很少听到有人被枪打死嘛。



了不起了不起,我都眼红了……喂,那边的大姊,不要一脸想把我枪毙的样子嘛。啥?大姊你认识枝濑和御园啊?啊——不用特别解释,我没兴趣。



我只想知道气质出众的同学最后怎样了。



好啦。



死的人到底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