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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恶梦森林(2 / 2)


只是一味思考著,该怎样才能摆脱这个地狱。



不能够太过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种爆炸会袭向自己。他下定决心踏步前进。



他对照著脑中的地图,企图逃出森林。



「咕啊!」



右大腿传来剧痛。静音暗杀者的惨叫声响彻黑暗森林。



无法站立的他匍匐在地面上。



「于我手中点亮的疗愈之光!愈灯(Heal)。」



用治愈魔术治疗完右脚。接下来换左手弹起来。



「呀啊啊!」



静音暗杀者压著左手,再次蹲了下去。



(为什么只有我跟其他那些人不同,没有乾脆俐落地杀掉我!是打算要把我折磨到死吧?)



那种想法让他顿时肝胆俱寒。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背向攻击的方向,在左手尚未治愈的状态下以肉体强化术辅助身体开始狂奔。当移动到一定程度时,静音暗杀者开始用魔术治疗左手。



明明正在躲藏,但他却毫不犹豫地使用魔力。



魔术师会对魔力有所反应,所以要用魔术袭击或偷袭魔术师加以杀害相当困难。因为他们会察觉魔力的流动。不过他拥有不会让魔力的反应泄漏到外界的力量。



那就是静音暗杀者与生俱来的才能——血界魔术。



用静音暗杀者的血写成魔术文字做出结界的话,就能抑制魔力的流动。



越是增加血液的量,就更能抑制魔力泄漏到外界。



这种血界魔术最大的优点是不光是自己,也能分给其他人。



静音暗杀者用这种力量,葬送过许多的魔术师与魔物们。



他没有想要征服世界、成为有钱人、玩女人玩到腻为止、拥有一个国家得到压倒性的权力之类的野心。



他唯一想的就是充分发挥自身的力量、才能。



尽情发挥上天赐予的力量、才能。



他认为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为了更能使用力量成为冒险者,曾几何时成立了军团处刑人。



将力量分给部下们,让自己的力量能够往更宽广的舞台上登峰造极。



战斗、战斗、战斗——曾经何时处刑人甚至被称为这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暗杀者集团。



「嘎!」



这次则是在移动过程中左脚被射穿。



然而他现在正独自受到莫名其妙的折磨。



(不可能!我应该已经彻底阻断了魔力!然而他们为什么还能准确地掌握我的位置偷袭我!)



他匍匐前进,藏在树荫下治疗自己的脚。他当然也对死亡感到恐惧,不过他更加恐惧的是透过目前的战斗,在给他烙上「战斗方式太老旧」、「过时的东西」的烙印。



明明现在移动时消除了气息无法让人感应到魔力,却还是被抓到,并且由于对手看不见的攻击让自己受伤。而且还不只是伤到手脚、腹部,而是只要射中头部就会一击致命的致死性攻击。



静音暗杀者每当受伤之际,就会感到自己彷佛遭到了否定。



他是为了尽情发挥这种力量而战斗至今。



自己除了战斗以外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有的只是没有内容的容器,不过是一具空壳。



「可恶、可恶、可恶……!」



他好比是遭到追赶的猎物,在森林中持续移动。



途中他察觉到敌人没有乾脆俐落杀了他的理由。



看样子是要将自己诱导到某个地点。



只要离开那条路线,就会被看不见的攻击伤害手脚。



「呼、呼、呼……」



静音暗杀者带著满身满脸的血汗、眼泪、唾液跟泥土,在决定好的路线上前进。



前方是森林的出入口。



通常都是从这里进入森林,某种意义上是正式的出入口。



静音暗杀者调整呼吸后,不躲也不藏地迈出脚步。



虽然不清楚方法,但看来对方能锁定自己的位置。躲起来也没用。



穿越森林之后有个平原,再前进的话就会到达通往城市的街道。



在那样的平原上用布搭了个屋顶。



屋顶底下有桌子、椅子,里头甚至还搭了休息用的帐篷。



在坐著的他们面前,热热的香茶兀自冒著白烟。



桌子上摆放著可以单手拿取食用的轻食和好像很甜的点心。



简直就像是在魔人大陆举办的晚会。当他们自己在那样宛如地狱的森林中东奔西窜之际,身为敌人的他们似乎却是在悠闲喝茶。



桌上有地图,其中有白色、黑色和其他棋子。



静音暗杀者凭直觉领悟到,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但他们有能够即时掌握自己这群人位置的办法。



对方是在这个位置发出指示,将自己等人逼到走投无路。



他感到生气。



当然也含有对于让自己痛苦的他们的怒气,但静音暗杀者感受到在这之上更加混乱的怒气——他感到了愤怒。



没能发现身影,而是单方面被人掌握位置遭到杀害。若是停下脚步加固防守,连魔力都无法感应到,具有破坏力的攻击就会从上空落下弹雨。



若是跟他们站在同一个战场上,「我们的实力不如人」——或许静音暗杀者会毫无顾忌地对他们这样赞不绝口也不一定。可是他们却在这种平原的安全地带,享受著茶水、点心和轻食,简直就像在玩耍那样杀了所有自己人。



要叫他「别生气」才是天方夜谭。



静音暗杀者握紧拳头到要渗血的程度自不用说,他全身由于怒气而不住颤抖。



这个集团里唯一的男人——少年踏前一步。



一头黑发,比起自己还要矮。



他穿著似乎很便于活动的深绿色衣服。



那双眼里,蕴含著跟年龄不搭的冷光。



是谁在攻击所有的自己人?



静音暗杀者在四处逃跑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



因为做这种生意,所以招来堆积如山的怨恨,但能将自己这群人逼到这样走投无路的人才、组织,放眼全世界几乎没有。不过只要将北大陆的事件加上这回委托,还有这次的袭击,自然就能想像到是谁在进行攻击。



「PEACEMAKER……」



静音暗杀者不甘心地咬紧牙根。



眼前的少年轻轻冷笑了下。



明明比自己还要矮,但有如巨大金属怪物就在面前那样的寒气,袭向静音暗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