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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的塞列狄雷卡天空都市被分为外围四区块和中央区的布莱提欧光彩王城。由于没有特殊许可证便进不去中央区，观光客可以直接当没看到。初次造访这座都市的厄亚特．库里米纳特洛菲和泰瑞莉亚．涅雷伊德．阿克亚马林同样对于塞列狄雷卡的认知只有外围这四座城下町。



忠实遵循四种元素，各自营造城内特性。



弗雷亚德火彩城下。



阿库亚利雅水彩城下。



席尔菲涅风彩城下。



格劳维普土彩城下。



他们来到的是其中「火」的区域。



「哇～好热唷⋯⋯」



泰瑞莉亚从空调完备的热气球屋中才踏出一步⋯⋯好吧，就算勉强算到五步，便马上哀号投降了。只见用手背擦拭额头汗水的她，最终还是穿着失去钮扣的外套和上衣，任凭香汗在深沟汇集成泉到处左顾右盼。



若在魔法普及之前，绝对不可能见到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城下红通通一片。



白色石墙与橘红屋顶绵延的错综街景。在高处飞檐走壁的大概是《忍者》和《盗贼》吧。或许是尽管号称再怎么巨大，碍于土地仍然有限，略显密集的整座火彩城映照出灼热光彩。虽然正值白天，世界却呈现一片燃烧的火红。位于与其说是天空都市更接近太空都市的塞列狄雷卡并不存在「傍晚」的概念，但这幅景象简直在弥补这项不足似的。



街上到处都能看见垂直的巨大真空管状物体。恐怕是用来将高空大气间流动的高浓度魔力流压缩装填进储存槽，以人工水晶制成的渗透高炉吧。



「真浪费呢，难得头上有着名的群星伴日奇景说。」



「在这座熔铁城市里也是无可奈何啦。」



「早知道就好好多看几眼极光了，虽然说现在上面这整片红通通的也算是一种极光呢。」



「在这里似乎被视为不吉祥的象征喔，被称为那叫啥，魔王的咬痕来着的。」



「魔王喔，是叫尼亚别洛法尼，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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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想都是以讹传讹的神怪故事啦⋯⋯」



已是遥远古早的事，时至今日连魔王的真正样貌都没人知晓。别说人类，甚至魔族都不记得详细情形，当然也就没人清楚魔王的下场。



比起古早以前，现在得先处理眼前的问题。



像是和人类及六脚的魔导战车往来的街道交叉一般，能看见滚烫通红的金属河到处流动。这些全是象征弗雷亚德火彩城下的熔化魔导银。在这座工业特化的城市，材料费全由行政单位免费提供，同时则似乎希望工匠们专注在铸造优质成品⋯⋯举凡武器到生活用品等等大大小小的魔导利器上。因此即便是一些固守成规的巷弄工厂，也无需担心融资或借款的问题。



滚烫河川周边能看见背着比起身体更大的四方形箱子的《行商人》到处徘徊。那个箱子是塞满冷媒的透明人工水晶冰箱。里头装了沁心冰凉的果汁和用魔兽蛋制成的巨大布丁。见到一些不熟悉的甜点，令泰瑞莉亚脸色苍白捂起嘴来。



除此之外，也能看到不少吊挂着多种金属锅或平底锅的商人。看上去虽然不甚精致，但也能看到留着胡须的《厨师》和《炼金术师》少女等等摸着纤细下巴看货的景象，或许精密到除了家庭用途外，还能用在专业场所或当成实验器材吧。



至于厄亚特则自顾自地抱着自愿接下的两人分行李，叫住一旁跑过的甲虫状魔导脚车。



「搜索提供住宿设施，以厄亚特．库里米纳特洛菲名义。行李运送及入住手续一并委托处理。」



『遵命，客人。』



将大小行李箱丢进连最低限度的车夫都没有的无人车辆再关上车门后，六脚魔导脚车便迅速前往目的地。



泰瑞莉亚笨手笨脚地用别针暂时别起胸口。少年则边目送魔导计程车离去，边动指尖依序拂过收在蓝色外套胸前口袋的水晶塔罗牌和腰际的剑。



「我们也开始吧，该工作啦。」



「哇啊⋯⋯我想在抵达现场前，我们就从烘烤肉片变成汤涮肉片了啦⋯⋯」



在滚烫金属纵横流泄的弗雷亚德火彩城下，并非只有魔导脚车才是来往行人的代步工具。



那些犹如地狱的河面上传来朝气十足的呼声：



「客人呀，看你们穿那身不适合的打扮在弗雷亚德走动，不是想中暑就是观光客对吧。要不要搭游船制造旅行的回忆呀？」



「⋯⋯难不成这里的标准是整年都穿泳装？」



「你们没上观光网站查吗？想要好好玩遍这座城的话至少准备加了一匙盐和果汁的水壶啦。其实你们看，我脚边也放着冷藏箱喔。」



厄亚特和泰瑞莉亚尴尬互望。虽然事前已经听说过，却远超乎想像。两人为了搜集情报，搭上漂在橘色河川上的小舟。



游船本身是用清漆多层涂抹过的木材，船舵也是一样。照理来说木材一接触到河面，根本来不及浮起就会先烧毁。不过看来也是受魔法恩惠，船底漂浮着一个大得夸张的魔法阵保护。



「客人想去哪？」



「弗雷亚德四九，业务用资材搬运港道。」



「兵器开发街是吧。品味独特的内行选择呢。」



《船夫》边笑，边举起手中的转轮手枪，将枪身上半部抵到自己额头。



接着「喀咚!!」一声，只见《船夫》用魔导枪射向船只，飘在半空中的船桨便如魔女的扫帚般动了起来。在判断沸腾金属河流向后，船桨开始控制船前往目的地。



不同于泰瑞莉亚尽管仰赖全自动射击，仍透过把灭音器直接装进枪身来降低枪响达到快速精密施展魔法的方法。虽然都称为魔导枪，也像这样具有各式种类与口径。影响幅度较大的不外乎「能在多大的自坏铅弹头上刻下多丰富的文字与数字，或者能一口气释放多大容量的高压雾状魔力来发挥强大威力」的口径，以及「要提升单发魔法的个别准度，还是连续发射魔法弹幕」的射击方式，但这恐怕对于并未参与实战，只将魔导枪视为「生活用品」利用的人们没有影响吧。光是没有歪头盯着手册施展，已经算是展现出专家的矜持了。



甚至该说，若从防止膛炸的意义来看，诸多不便的转轮手枪反而更合适。尽管魔法的数量与弹药数，魔法的射程则与枪声距离划上等号，普通过生活的话并没有关系。



「你们晓得『神殿搬迁仪式』吗？近期将认定塞列狄雷卡天空都市全域为总檀喔。本来双方关系就不错，只是书面上至今为止都没列为国教。总而言之，往后会有大批观光客来访，我们的收入也会增加，不得不说多亏了弗丘利亚纳圣教哪。」



「嘿～是什么祭典还是游行吗？看来我们来对时间了呢。」



在漂浮于熔化魔导银河川的小船上战战兢兢环顾周遭的泰瑞莉亚一听，顿时变得神清气爽。然而搂着肩膀支撑她的厄亚特却皱起眉头，低声道：



「⋯⋯又搞这种没品的事<、、、、、、、、>。」



「别这么说嘛，那可真的适合你们这种观光客喔。中央的布莱提欧光彩王城平常都被⋯⋯啊，那叫啥来着的厚厚护墙？反正那道像极光的玩意包覆着，只有公开活动才开放民众入内喔。来的可真是时候耶。」



就在两个男人畅谈之际。



被非常奇妙的东西搅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尽管没有上船三秒钟就晕船那么夸张，泰瑞莉亚很快就晕头转向起来。厄亚特维持平衡轻轻搂过少女，吸收汗水的金发中飘散出细微甘甜香气。少女对游船外大片赤红金属格外恐惧，紧抓着厄亚特并喝起冷藏箱内备有的革制水壶。



年轻的男《船夫》笑着说：



「不会翻船的，用不着那么紧张啦，小姐。」



「这家伙和火合不来啦，请别太在意。」



「我觉得以生物构造来说，擅长应付火的存在才奇怪呢⋯⋯」



话是没错，但千万不能忘记人类正是克服了火焰且转变为自身的力量，才能领先其他动植物，进步到现在的地步。



「我是没差啦，但你们真的要去兵器开发街吗？难道行程是照这位小哥的兴趣选的？那边到处都像是火和魔导银的大游行，不习惯热气冲天的小姐勉强过去恐怕没办法玩得开心喔。」



「很可惜的，选择权不在我们手中啊。毕竟事件老是随便决定时间和地点。」



「哦，原来是『前卫』吗？既然从外地跑来这，表示这行有赚头？」



「假如有的话，我们就会挑更好一点的代步工具前往现场了呢。」



有理。就在《船夫》这么苦笑的下一秒。



轰轰!! 巨大轰隆声随着冲击波撼动整座弗雷亚德城内。



白墙和橘红屋顶建筑的几乎每一片玻璃都震得喀啦作响。来往的六脚和八脚魔导脚车感受到危险而暂时停车，背着冰箱或大量金属用具的行商人也讶异往天上望去。同时这边的灼热河川溅起浪花，多晃了几下的游船让泰瑞莉亚发出短短尖叫。



眼见表情严肃的厄亚特整张脸因此被埋进丰满双丘内，游船的《船夫》一副傻眼说道：



「虽然嫉妒乘客不大好，但实在挺羡慕的啊。」



「喂、厄亚特!!」



「咕嘎姆嘎。」



厄亚特一本正经念念有词，不过谁都听不懂。



噗嚓一声从幸福的山谷拔出脸来的少年再度开口：



「开始了啊。」



「你是不是想靠装正经当作没发生？我一辈子都记得啦⋯⋯!!」



「啊？难道你是想来更新纪录的!?竟然追着那种怪物特地跑来天空都市喔!!」



游船的《船夫》之所以惊讶，全怪从这里也看得见的「元凶」。



一只全身被有如装甲的赤红龙鳞包覆的巨大飞龙。



可能是突破了包围着这座都市的广大大气护罩「庇护伞」后，反而在自行修复时被困在内部了。



袭击弗雷亚德外围港湾区的骇人模样，即使远在此处也能清楚看到。简直就像是高悬于不分昼夜星空的绝望天花板。假如这里是没有任何魔导保护的普通村落，一发龙焰就能改写地图了吧。



之所以没落得如此下场，只因此地是选拔王国中格外强盛的天空都市。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宛如百足蜈蚣的装甲列车以啃咬钢制轨道的气势驶过，大概是击退火焰飞龙的增援吧。在稍远的位置已经能看到大炮形状的攻击魔法咻碰咻碰接连猛轰，将意图用利爪直接袭击城下的龙抵挡回天上去。



固定炮搭配移动炮。



而且并非单纯的炮弹，依据使用方法，也能拿来当成在空中布下特大型结界反弹敌对者及其攻势的「护伞」。看来就算是巨龙，仍无法在短时间摧毁这座城市，甚至反而是龙显得逐渐衰弱。



厄亚特吹了口哨，如此评价：



「真是有够浪费的啦。」



「你就当成是大型饭店还哪里在办烟火秀啦。实际上这类光景的确也让来访游客变多了。」



「可是哪怕一发流弹飞过来，都会瞬间被轰成肉酱吧？」



「据说还是有不少人想看喔。在加入观光团时会强迫签下切结书『我若遭逢意外身亡也不会告导游』这样呢。」



「不怎么好笑啊。」



「和平到痴呆的家伙们替咱们证明幸福指数了呢。为塞列狄雷卡天空都市乾杯！」



总而言之。



龙虽拼命想攀附到弗雷亚德火彩城下，却因弹幕太过密集，感觉上光是滞留原地都已费尽苦功，根本连攻击的机会都没有。既然如此，目前撼动着这座城下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时，最大的扭曲现身了。



「哎呀该死！那讨厌的飞行船又来啦！」



「哦，像那样击退巨龙制造传说也是弗丘利亚纳风格的安排吗？」



「怎么可能，届时那场仪式会拿更好处理的坏蛋来开刀啦。毕竟要是人力无法控制，也谈不上什么安排了啊。」



「哦？果然也有来自上空的武力压制呢。」



「天空都市和飞行船同时夹击飞龙是挺帅的，但你想想弹道，从飞行船发射大炮等于从城外往城内轰魔法啊。顺利地百发百中当然没事，可是一旦没打中，流弹就可能会轰到城里的任何地方呢。」



「⋯⋯」



「话是这么说，据说误击机率也只有对空鸣枪式的威吓射击魔法掉下来正好砸到自己脑袋那么低就是了。而且假如住屋遭流弹破坏的话，布莱提欧光彩王城将会全额赔偿。然后或许有封口费的意味在，还会额外追加不少金额喔。听说甚至有人专买便宜空房来当抽奖券，祈求被流弹轰到呢。」



怪不得明明辉阳星空中正上演漫天盖地的激烈动作大场面，街上往来的人群却毫无紧张感。不过所谓的「误击机率」听来也没有明确的统计数据，就只是官方这样粉饰宣传，给予民众「趋近于零」的错觉，更不忘加上丰厚的补偿。



边眺望透明人工水晶打造成的巨大渗透高炉在眼前倒下，《船夫》悠哉开口道：



「最近魔兽袭击频率增加了啊。不过是说，驱逐自然不在话下，但想要让那群家伙们毙命岂不是得费一番苦功吗？」



「很可惜，我们的猎物不是魔兽喔。我们可是斯文有礼，连猎狐狸都不大擅长，当然没有欺负动物的兴趣。」



「嗄？那你们为啥要去那种地方啊？？？」



「这还用问，人类的猎物从以前开始就注定是人类啊。」



如此这般，靠岸抵达目的地后，厄亚特抱着仍然晕头转向的金发少女，用手指弹给游船的《船夫》一枚中央银币（注：约五千日币）。



「就算是加小费也给太多了呢。」



「就当危险加给吧。这一带接下来会乱上好一阵子，劝你快离开吧，辛苦啦。」



2



两人再度踏回石板地的街道，总算要开始「工作」了。



他们不走大路，而挑狭窄巷弄前进。



「泰瑞莉亚，我懂你想补给水分的心情，但你那样一再拿水壶猛灌可是会喝坏肚子喔。」



「你对女生说那什么话啦⋯⋯呜呜，好～热～喔～⋯⋯」



规模广大的街区中能看到被称为「无法碰触之雾」的雾状魔力被多如繁星的中继器以磁铁吸引般的方式整理，如同细长蜘蛛网遍布。只要没有魔法物品介入，雾状魔力会直接穿过人、物体或是光线，用肉眼也无法识别。



透过将雾状魔力连结到各家庭内的魔导利器，便能提供各种情报服务。



本质来说属于无线电，却仍得像有线电一样将点与点之间连成线，仰赖固定器材的半成品基础建设。



对于魔导骇客而言，是种无法分割的关系。



「好啦。」



重新回到肉眼可视的世界。



这一带不是着重观光客，而是偏向将使用魔导银制造出的各种工业制品运往外界的货运机场。街景本身虽显雅致，但这里待的恐怕全是些工匠。在路上完全看不到店员揽客或张贴华丽广告等吸引观光客的措施，连刚才那些随身携带透明冰箱和大量金属用具的《行商人》也不见踪影。



这时听见咆哮声传来，一望之下发现屋顶上蹲着身穿礼服的《狼少女》，仰天发出叛逆的嘶吼。



耸立在白墙与橘红屋顶的一致景观背后的，是道高耸巨塔和巨人用钓竿组合出来的黑影，看来那正是象征业务用资材搬运港的巨大起重机。虽然对参观工厂之类的观光地朝圣没有兴趣，不过既然有那么庞大的地标，想辨认方位时也省事许多。



然后，此地已是炮击的最前线。彷佛蜈蚣般的多脚装甲列车停在轨道上将多门大炮瞄准星空，天上则能看到火焰巨龙大大张开那对足以掩盖住整片天空的巨大龙翼。



当然，在火焰巨龙后方还有来自天上的炮击。



如同刚才游船的《船夫》所言，人类不只从天空都市开炮，还会用飞行船从上空炮轰巨龙。虽然这样能从两方向夹击火龙，但如此一来一旦飞行船的炮击偏掉⋯⋯重度攻击魔法将直接洒落市区。



『目前本区域认定面临第三类危险状况，请各位民众不要外出留在室内，等候新通知。重复一次⋯⋯』



声音从看不见的另一头，大马路的方向传来。



极度机械式的女声不断播放，而音源似乎正在移动。明明一旦流弹直击建筑物，会造成房屋倒塌导致人员受困伤亡的危险，但似乎连这点担忧都不打算让居民萌生。



沿途仍然晕头转向的泰瑞莉亚似乎稍微有点紧张感了。



「那是独立型魔导利器在公告吗？」



「嘘！」



厄亚特将同行的金发少女拉进木箱后方。前方有道比刚才托付行李的计程车还更巨大的影子。厄亚特静静观察外观类似蝎子的魔导银块，若事前资料正确的话，那正是塞列狄雷卡制式采用的毒蝎三式。一边定期重复警告通知，一边绕行巡逻路径⋯⋯看起来是这样，但尾巴的动作不大正常。原本一般认为正式型号具有后方死角的问题，不过眼前的蝎子似乎透过用尾巴不规则敲打身后的地面，来达到弥补死角的效果。



刚才的计程车也是一样，那类独立型器材和强力扫除机都于内部制造小型龙卷风来将雾状魔力封闭于狭小空间，以持续获得相关资讯效益。如蜘蛛网遍布的「无法碰触之雾」基本上是点与点连成线，适合具起点与终点概念的固定器材。因此独立型号为了在内部维持判断能力，必须自己持有雾状魔力，以便就算不连接回称为中继站的终端装置，也能短时间内自己做出判断并行动。



不过，要是连这部分都遭到污染的话，形同束手无策。



「⋯⋯已经被骇了<、、、、、>。」



厄亚特．库里米纳特洛菲的声音变得低沉。



形同救命绳的防卫兵器若成了魔导犯罪者的玩物，那就没戏唱了。



「看样子，这边果然成为『那些家伙』的采集点了啊。」



「呜呜，那么说的话。」



「虽然装得像遵循行政命令在巡逻，一旦未经许可入侵被发现，二话不说就得挨上即死性的剧毒魔法喔。那玩意尾巴魔法是将威力集中在一点贯穿防御的穿甲弹型，只要侵入敌人身体组织或构造的一部分，便能将效果扩散至全体，和毒、氧化等异常状态效果非常适合。若不想被制成剥皮标本或泡进福马林再卖给收藏家的话，可得谨慎行动啊。」



这下必须留意移动路径。



等到毒蝎三式通过后，厄亚特开始沿着和白墙紧连的雨水管前往建筑物的屋顶。反正再怎么样，也无法马上交战。若想要施展身为魔导骇客的武器，还得进行相对应的准备。



（烟囱的排气管理，雨水诱导帮浦，驱鸟用的风向鸡，避雷针⋯⋯最初的雪球大概这样吧。）



以简直在想晚餐菜色的感觉动起脑袋，厄亚特拔出了被分类为连锁插头的剑。



当今魔法无所不在，包含运用魔法的器材，也和房屋屋顶同样随处可见。厄亚特首先将一柄约零点五艾斯尔（注：约六十公分）程度，以短刀来说算大、以剑来说算小的利刃，毫不犹豫地往笔直延伸的烟囱插去。



按下剑柄上的扳机再往后一拉，利刃便分离开来留在烟囱上。



用事先压缩放在柄内的利刃完成补充，这次换往管理排水的四方形帮浦、避雷针的根部、驱鸟用的风向鸡等等，往各种能利用魔法的魔导利器陆续射出利刃。



接着把放在蓝外套胸前口袋的水晶塔罗牌扔到空中。只见那些连锁萤幕独自在空中飞舞，画出各种图案来将魔力流动，也就是魔法构造逐渐可视化。



（骇进各种生活用品。从等级1的剑为基础传播，往同为等级1的烟囱、帮浦、避雷针、风向鸡⋯⋯把这些聚集起来，让演算领域发生共鸣，再来就是很简单的加法，重复做到达成目标等级为止。等级5就最大到5，等级10就能骇进最大10级的东西里。）



当今的魔法是将飘散在大气中的稀薄魔力高压注入容器，再以细金属线传导的形式移动，传至由沉眠于地下的宝石流结晶成的宝石制造的回路板上，来衍生出希望得到的结果。作业几乎都采自动化，但仍有一项规则。



完全无人的状况下无法发动魔法。



举凡魔导枪等等，魔法都需要点火装置。乍看之下单独运作的住宅管理或是刚才的蝎子，其实也经人手「在无意识间」控制着。譬如房屋通常和居住者连结以操作灯光或空调，蝎子那种公共设备则有数百数千公务员待在媲美剧场的大房间内，经由人的脑袋控制来让蝎子巡逻。甚至连先前的热气球屋，其实也是由金发少女发动魔法操控着。关键只在几乎不会产生实质上的自觉或疲劳而已。



魔导骇入之际要骗过的，并非只有用磁铁将魔力雾吸得又细又长后精密连接上的宝石回路板而已。



已经不必多费唇舌描述的连结感，但偶尔还是像波浪般接连浮上的突兀感⋯⋯所谓「不好的预感」被发现就头痛了。



「好，等级10达成。这下就能碰到地上爬的那群臭蝎子啦。」



「哈、呼⋯⋯等、等我一下啦⋯⋯」



还想说突然传来娇喘声，原来是泰瑞莉亚终于爬上屋顶来了。



「喂，怎么啦，我都已经要往下跳了说。」



「那我不是白跑一趟了吗请你早说啦！⋯⋯还有，你这臭家伙刚才说什么？」



「准备往下跳。」



「等等不要，这里三楼，等一下别把我卷进去啦啊啊!!」



也不听抱怨，一把抱住慢吞吞的金发少女腰际一口气往下跳，双脚就这样重重踏在于地上巡逻（骇入完毕）的毒蝎三式上面。



「唔咕！」



「哈哈哈泰瑞莉亚，还是同样的幸福触感啊。吓你真的很值得。」



「故意不断招惹喜欢的女生这种比十岁小孩还幼稚的情绪就谢谢不必了吼!!」



冲击应该被侦测到了，不过其实被翘起的毒针尾巴瞪着也没差，因为魔导银毒蝎只会用脸上的眼球去捕捉猎物。就算落在穿甲弹样式的毒针正前方，只要不被水晶眼球捕捉到便不会挨针。



再加上，有个需要极近距离接触敌人的合理理由。



透过将连锁插头的剑刺进器材，介入传达大量情报，呈细长形的雾状魔力来夺取控制权的魔导骇入。简单来说就想像成有细长形的雾气和烟圈，在那之间洒下网即可。只需将自己的器材通过能让任何物体穿越的「无法碰触之雾」，便完成了外部天线。接下来不只能溶进雾中窃取情报，也能从这边灌输错误情报进去。



尽管是种被譬喻成金指环和宝石间的关系，又称为「戒指」的非主流技术，倒也不能随便找地方乱插。



当然，确实前提是必须将剑刺进线路之间，但碰上全身都由坚固厚实装甲保护的兵器，可谓名符其实的「踢到铁板」。



必须瞄准没有装甲覆盖，裸露在外的魔导零件。



最显而易见的是──



（⋯⋯眼球镜头部分，而且还得从不被敌方的魔导骇客发觉到的死角攻击才行，嘿！）



咚嚓!!剑插进蝎子的头部后，扣下扳机让剑刃分离。



魔导银块瞬间产生变化。



以周遭无人为前提的粗暴动作不再，并开始用脚部吸收冲击提升搭乘舒适度。与一改至今为止剑拔弩张的气氛，成了优雅的搭乘之旅。



「泰瑞莉亚，来复习一下吧。」



「咦咦⋯⋯？」



「塞列狄雷卡天空都市最近频繁受到龙或狮鹜等大型魔兽侵袭。其实和隐居山林间生活的贫困村落不同，自由发展的大都市原本就容易遭受袭击，不是什么稀奇事。塞列狄雷卡方也将都市防卫摆在第一优先才会不停狂轰滥炸，但也因为欠缺考量就采取夹击策略，才会发生飞行船发射的炮弹破坏都市建筑物的意外。」



「呃，问题不在流弹本身，是有人藉由这种状况为非作歹，没错吧？」



「既然不是枪弹而是战争贩子的『炮弹』射来射去，大概会被以军事行动期间的掠夺行为问罪吧。」



厄亚特随口扔出极度惊悚的话语。



「如你所见，从原本身为行政用魔导利器的毒蝎三式遭受控制这点判断，罪犯和我们同样是魔导骇客。家伙们趁建筑物因炮击倒塌时偷偷达成自己的目的，譬如就算趁乱去撬开金库，行政单位也会视同流弹后续处理对策给予丰厚补偿啊。而且根本不会做什么现场勘验，毕竟越做只会越凸显官方的缺失呢。」



当然，到处巡逻的不只有一台。不过一旦逮住一台毒蝎三式再看内部记忆体的话，便能得知行动规律，也就是每一台的巡回路径。若把握这些情报再进行深入，便能避免不必要的战斗。



混入炮火连天的都市为非作歹的魔导骇客们宁可准备这种玩具，也要彻底排除出现目击者的可能性。一副就是若有人误判巡逻路径踏入禁区，就会被精密设计的警戒网捕获，然后遭剧毒即死性魔法击杀封口的冷血阵仗。



「状况真的是太完美了啊。建筑物炸坏几栋都会赔，但是人命可不一样，所以行政机关绝不允许因为流弹出现死者或失联人口。假如存在那种『问题状况』，相信不惜伪造文件也会隐瞒事实。像是当事人虽受到轻伤，已于医务院接受适当治疗，最后拿着丰厚补偿为资本到其他都市另闯天地了，之类的。」



「就算一个人消失不见，谁也不会在意的行政单位社会保障系统⋯⋯」



「是啊。或许是受火与锻造之城，弗雷亚德的气氛影响，但比起那头只懂得施展明显暴力的巨龙，这些恶徒反而更让人害怕。」



厄亚特在遭双重骇入的蝎子上默默点起头。



「这里跟『委托人<、、、>』担心的一样，确实是太适合贩卖人口的犯罪天堂呀。」



3



不同于都市及国家以公费营运的治安维持机关，管理队或骑士团等等，透过第三者的「委托与报酬」成立的个人职业也有诸多种类。譬如守护特定据点或人物的防卫职业「保镳」，采取特定野兽或植物等材料的探索职业「劫掠者」，以及前往凶恶犯罪现场解决问题的战斗职「前卫」之类。



「接下来嘛⋯⋯」



事件现场的炮击区域的范围虽广，仍存在许多能将目标集中为一点的情报。敌对的魔导骇客，不，人口贩子为了利用飞行船的炮击来让行政机关帮忙掩饰证据，当然下手地点──就是目标居住的家──会选在炮击最猛烈的地区。



「军事行动中出现暴徒进行掠夺，最后大概会被当成这样吧。」



「哇，感觉会被冠上莫须有之罪耶。」



接着这一带的毒蝎三式为了保护实际下手的人员，巡逻地图也悄悄被变更。这就代表着，只要朝着魔导银蝎子群所保护着的圆形禁止区域之内的中心点前进，便能碰上犯罪集团。



远远就能看到的巨大起重机阴影确认方位后，厄亚特他们朝目的地前进。



「在这附近就行。」



还不至于要直接杀进事故现场的崩塌房屋内。



在稍隔一段距离的地点让蝎子停下，厄亚特和泰瑞莉亚降到石板地。由于毒蝎三式块头太庞大，实在不适合隐密行动。让蝎子运用多脚的长处爬上墙壁，从建筑物屋顶俯瞰现场一带，两人则从暗处窥探状况。



「⋯⋯找到了。共四人拿着便宜货大型麦格农魔导枪，一人拿着和我改装到同等级的大型弩枪。那个是连锁插头吧。」



「那、那是手枪吗？」



「嗯，都装上了用来减轻后座力的加长枪托，枪身也改造成非常长，看上去比一般的冲锋枪还大把，所以有点难分辨吧。」



采用大型麦格农手枪的意图很明显，恐怕是子弹的技术赶不上利用雾状魔力的弹壳。并非压缩越多魔力进去就能制出越强力的子弹。一旦失去最佳平衡，雾就会在弹壳内部浓缩过度而化为水滴，典型的「膛炸」案例。因此为了防止这种意外，才将构造简化并加厚枪身来防止破裂罢了。看样子根本连魔导银都没用上。无论是自制或从黑市商人那借来，都难掩只是熔化废铁私下土制出的劣质品。只不过，口径本身够大，每一发射击的威力仍不容小觑。毕竟使用大型子弹，表示能以强烈后座力为代价描绘出复杂多样的枪口焰，消费大容量雾状魔力来施展强力魔法。此外枪声够响，等于射程也很长。



相较之下，大型弩枪严格说来和厄亚特的剑同样属于连锁插头，而不是将雾状魔力浓缩进弹壳来施展魔法的魔导枪。被磨得光亮的魔导银制弩枪是为了发射干扰其他魔导利器中流动的细微雾状魔力并夺取控制权的天线⋯⋯也就是魔导骇客的武器。



装备的价值明显有落差。



很容易猜想到应该是原本小规模的强盗集团为了提升实力，临时聘雇外部的一线级魔导骇客。



而且，厄亚特还知道猎物的名号。



虽然只是在灰色地带内通用的绰号。



「跟从『委托人』得到的资料一样。法尼史纳奇，专门搞离奇失踪的魔导犯罪者。」



「好、好像有人被从瓦砾里拖出来耶。」



「那看起来像在救人吗？怎么想都是今天的主菜吧。」



被粗暴男子们掴住纤细手背的是名褐色皮肤少女。和泰瑞莉亚相反，给人高挑苗条的印象。身上穿的是漂白过的皮革制成的背心及与长裤，不过双腿外侧大大开叉，改由类似鞋带的绳索编织取代。无论哪一项装扮都看得出少女想强调「纤细」。或许是为了更凸显小蛮腰有多瘦吧，只见裸露肚脐的腰际周围飘浮像是遥远星球的星环般，不碰到身体的宽皮带型扩张外装。一头直顺亮丽的银发丝毫不逊色于双耳上戴的宝石耳环。少女有副美得令人称羡的容貌更是不在话下。



『痛、放开我、好痛⋯⋯!!』



『讲话很没分寸啊。也罢，这类礼貌稍微调教一下就会很听话了。』



『呜呜⋯⋯』



『别多事了，那就交给买家自行处理吧。毕竟或许有喜欢霸王硬上弓的变态在呀，快带回去吧。』



厄亚特躲在暗处不悦咋舌。



泰瑞莉亚则铁青了脸惊呼：



「根、根本为所欲为耶!?难道行政机关连那么过份的恶行都会彻底掩盖掉吗⋯⋯!!」



「太大声啦⋯⋯打倒拿魔导枪的四个家伙很轻松，但问题还是在拿弩枪的『法尼史纳奇』和那家伙控制的毒蝎三式。要是受正义感驱使直接冲出去，区域内所有巡逻的个体都会集中过来喔。先把那些玩意控制权抢来才有戏唱，正面对干的话就算靠你的魔导枪扫射也只会被装甲弹开。」



再说，泰瑞莉亚的魔导枪属于连续发射小型魔法，不让敌人有反击机会下完成压制，重视安全的类型。说是种一旦火力强度足以短暂压制目标行动，就能够持续制造伤害直到目标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弹幕攻击比较易懂吧。虽然产生的后座力小，全自动射击的稳定性也很高，但想要穿甲力或是制造大爆炸时却绝非所长，对上厚实的魔导银装甲本身就不利。



「可是继续拖拖拉拉下去，她会被掳走啊！」



「这我清楚。我把手上的蝎子叫上屋顶了对吧？那是因为一名骇客要控制将近二十台的毒蝎三式，绝对有什么诀窍在。既然采取广域控制，大概是从高处同时发送讯号吧。」



「可、可是魔导骇入不是基本上都得从等级1开始吗⋯⋯」



「所以慢慢提升等级后就能一口气钓大鱼啊。譬如光一＋一，二＋二，三＋三就累积到十二了呢。只要找出『比较大的一半』再夺占控制权，对方手中的二十颗棋子马上变成我们的，再来就是重重包围等人举手投降的时间啦。」



厄亚特虽然也骇入了毒蝎三式，但那并非他一己之力，而是夺取屋檐的管线与风向鸡等生活用品的力量加以活用的结果。假如那些物品遭到破坏，或者另外遭到他人骇入，蝎子的控制权将有被夺走的风险。



不知那群没品的男人是不是正在看少女衣服内侧的刺绣。



『呃，名字叫⋯⋯玛、米、丽、丝、．、柯、斯、塔？哈哈！柯斯塔？竟然是柯斯塔家的人喔!?那还真得感谢你才行啊!!』



『？』



『毕竟目前在周遭戒备的魔导利器就是你家的工匠亲手打造出的。谁想得到每一台都是殚精竭虑倾力制作的魔导利器，竟会成为让疼爱孙女离奇失踪的帮凶啊!!』



只要以牙还牙即可。



那家伙是将弩枪的箭插在哪来扩展演算领域的？



利用能在屋顶间飞跃的蝎子，想找出端倪并非难事。



飘浮在空中的连锁萤幕水晶塔罗牌透过复杂的举动，使厄亚特能从骇入的蝎子接收报告。



「⋯⋯找到了，在这区的钟楼上啊。时间计算、广域声响传播、外压轻减音响，因为塞了一大堆东西，才能累积大量演算领域。那家伙只要恶意利用演算核心夺取这一处位置，就能获得不小的力量啊。」



只不过，若不分散力量来源集中在一处的话，同样代表容易受妨害。人口贩子用来掩蔽证据的飞行船炮击由于没有固定时间，无论如何都只能即兴决定当天的「采收」地点。既然因此无法花太多时间准备，当然得好好利用对手露出的破绽。



「那么我们出发吧。沿着屋顶去到钟楼，拔掉那家伙射的箭，再插我的剑上去就能一口气夺占周边戒备的所有毒蝎三式控制权。」



「欸、欸!?你的意思是要放那个女孩不管吗？」



「我们可不是用魔导枪正面冲锋陷阵的骑兵队。如今有明确路线可循，哪有任何不加以利用的道理？」



正当厄亚特这么说完之际。



『喂！这家伙是怎样？』



『好痛!!』



『刚才就觉得闻到魔法的气味，结果竟然藏着这种玩意啊？』



『不、不要拉我耳朵⋯⋯!!』



褐色少女慌张叫喊。仔细一观察，少女有对人类不可能长的细长双耳，正被手握魔导枪的一名男子戏弄般地连同宝石耳环狠狠捏起。



『看这模样应该叫黑暗精灵来着对吧。混进人类社会是有什么阴谋啊？』



『⋯⋯』



『是一家子都这副德性，还是从外头捡来的养子啊？反正，原来这就是柯斯塔家对行政机关言听计从的原因啊。对当权者卑躬屈膝还顺便充当军火贩子，好防止乖孙女遭到排挤是吧。』



『呜呜⋯⋯』



『这样也不错呢，你这种祸害消失后反倒让家人乐得轻松，毕竟不必继续制造杀人机器了啊。只不过啦，已经弄脏的手再怎么洗还是洗不掉血腥味呀！嘎哈哈哈哈!!』



一股愤愤咬唇的声响。



是从同样看着那边的金发少女泰瑞莉亚身上传来。



『⋯⋯奶奶的魔导利器才不是什么杀人工具。』



一股努力挤出的声音。



对于再怎么说都是名魔导骇客，侵入、夺取他人费尽心血打造的成品，进而获得需求结果的厄亚特而言，无论如何都抵达不了的情操在此展现。



『奶奶说她是制造保护大家的魔导利器，是为了防范犯罪于未然才用在巡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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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创造不让任何人受伤也能对抗坏蛋的力量，所以说、所以说!!』



『所、以、说啥啊～？』



若从眼前实际遭到骇入的结果来看，这番话实在太过稚拙。



但是尽管如此，那名褐色少女仍勇敢表达了创造者的尊严。



『奶奶的魔导利器才不会任由你们这些人使唤!!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都不会!!一定会为了对抗你们这种坏蛋坚持到最后一分一秒啦!! !! !!』



厄亚特．库里米纳特洛菲轻叹口气。



计画本身顺利进行。已经掌握了敌方魔导骇客的核心部位，再来只须利用该处来骇入所有周遭戒备的毒蝎三式，那群蝎子就会反过来变成手头的武器。厄亚特他们没必要特地于敌人面前现身，或者该说，狙击手或魔导骇客这类后方支援职业一旦身份或所在地曝光就很致命。因此躲在暗处只挑必要的东西出手骇入，安全高效地解决问题才是最聪明的。更何况已经做好诸多准备的少年，的确能以上述方式处理眼前状况。



（奶奶的魔导利器才不是什么杀人工具，是制造保护大家的魔导利器，是吗。）



不过，厄亚特．库里米纳特洛菲选择从暗处现身。



对少女的言行表达敬意，抛弃了事前所有的计划。



满肚坏水的魔导骇客完全露出脸和身体，笑着这么说道：



「说得好啊，小姐。」



4



奶奶为什么都在做那么危险的工具呀？



隐藏自己的长耳朵过活的玛米丽丝．柯斯塔在被捡回来后曾经这么问过。她的祖母是名非常善良的人，但是从事的工作就不见得如此了。她知道偶尔会有一群彷佛脸上贴着假笑的恐怖大人来家里拜访。



黑暗精灵玛米丽丝．柯斯塔十分害怕。



别说真正的武器，连路上孩童随意拾起的木棒或玩具手枪等等，都因为这对长耳朵而害怕那些东西不知何时会用来攻击自己。当然更不希望看到具有实质杀伤力的魔导枪和魔导利器在世界中扩散。当明白在背后主导的竟是自己尊敬的祖母，心中悲痛不已。



对于这点，曾向失去栖身之所的黑暗精灵伸出援手的那个人这么说：



『奶奶是在制造保护大家的机器喔。』



人之所以会拿起武器，是因为再怎么高超的口才，仅凭话语终会感到力有未逮。



若没有更强大的力量，将保护不了重要事物的念头也会油然而生。



不过，这是件相当滑稽的事。



因为将为了守护某人的武器扩散出去，变得只能以怀疑的眼光看待邻人。若不持有比对方更强力的武器就无法安心──进而促成全面性的社会风气。



然而人的眼界彷佛处于高墙环绕的迷宫内，并没办法透视墙壁另一头。无论自己再怎么滑稽，只要仍是当局者，便无法看清自身的愚昧。



所以说──



『若自己以外的某人，或是人类以外的某种事物做出这样滑稽的事，相信谁都会注意到寻求武器是件多么愚蠢的事，谁都会理解到拿石头扔人是种多么残酷的行为。』



少女最喜欢的奶奶的确是这么说的。



将满是皱纹的手掌放到心惊胆怯的她头上。



『然而，就算当真正需要抗战力量的时刻来临，人类也没必要想起自身的残暴。无论再怎么被扔石头，奶奶做的机器会保护大家，玛米丽丝，当然也包括你在内。机器不会因为身世背景或耳朵长短产生歧视。只要看了机器展现公正的行为，相信待在高墙迷宫中的人们也会愿意改过自新吧。』



蕴含了如此心愿在里头。



「⋯⋯奶奶的魔导利器才不是什么杀人工具。」



那些是最喜欢的奶奶费尽心血制造出的。



「奶奶说她是制造保护大家的魔导利器，是为了防范犯罪于未然才用在巡逻上，是在创造不让任何人受伤也能对抗邪恶的力量，所以说、所以说!!」



绝对不是那种该沦为不知打哪来的低俗魔导犯罪者爪牙的东西。



可是。